正主儿还没说什么,崔桂香身后的男人们先惊呆了。
这娘们儿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阿香姐?
他们见到的崔桂香从来都是柔声细语,千娇百媚的姿态,眼前这个突然雄起的女人是谁?敢如此硬气的顶撞这位?
莫不是身后还有后台?可她顶的就是村里最大的后台。
得罪这位,谁能保她?
俞幼欢认真看崔桂香。
她是真把她给忘了,当初在婂沿,死伤了那么多兄弟,倒是没曾想让她给活了下来,还回到了村里。
进了村却不守村里规矩,原本该村长或是秦君冉来管,可欺到了俞大欢头上,她就没什么好肚量了。
这个女人也就最初她进屋有一瞬的惊慌,现在反倒是有恃无恐多些。
想到某种可能,俞幼欢先盯上了她身后的男人们。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又倒霉遇上了,不如我顺便做个主让你们结婚怎么样?把你们心仪的姑娘领出来吧。”
几人一愣,犯了村规,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崔桂香黑了脸,屋里的几个小姐妹是她精挑细选过的,模样都不错,还有异能傍身,很招人疼。现在就这么便宜这几个臭男人,她心疼的厉害。
然而等的消息还没到,她也不敢真跟俞幼欢闹得太厉害。
几人进屋很快各自拉了个姑娘出来,有挣扎反抗的见了俞幼欢乖觉下来。
“看来是挑好了,男女各六人,我记住了。现在去找邓山,每人领一天的干粮给我滚出向阳村。”
什么,离开?
不,不不!他们哪里都不去。
外面什么世道他们没见过却没少听,据说现在妖物横行,不论其它,只半妖基数就是幸存人口的数倍,很多城镇被攻陷。
虽然也有几股势力在抗争,但这场仗胜负难料且注定是缓慢而艰辛的。
如他们这种小人物离开了向阳村,多半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刚才还满眼欢喜的男人像是扔脏东西般扔开手里的女人,“俞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别赶我们出去,外面到处都是妖物,我们实力低微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俞小姐,你怎样处罚我们都行,求你别赶我们走,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俞幼欢一一扫过求饶的几人,面露冷笑。
“你们现在的样子活像是我逼你们去死似的,不想离开却挑战村长叔定下的规矩,谁给的胆?是男人就敢作敢当,现在出去,外面多的是招兵买马的团队,饿不死你们。”
“不,我不走。”
“幼欢,我们是老乡,我就是崔家坳的人,你不能赶我走,我的家就在这,我哪儿也不去。”
俞幼欢被吵得有些烦,冷眼看着他道:“这里是向阳村,不是崔家坳。
你们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商量?中午之前若是萝卜没在江边看到你们,我就亲自将你们揪出来丢出去,到时候是死是活就怪不得我了。”
男人们顿时面如土色,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拉起挑中的女人就要出去。
“撒手,谁要跟你一起走。”
本就不满的姑娘们闹腾开来。
“俞小姐,你搞错了吧!我们不过是早上找阿香姐有事儿,犯哪条村规了?”
“就是,简直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说做主就做主。”
“我爸还在了,嫁给谁凭什么你说了算。”
“少说两句吧,我们听阿香姐的。”
崔桂香抱臂旁观,唇边冷笑连连。
“俞小姐,听清楚了吧,你要逐我们出村,总得说清楚我们犯了犯哪条村规吧,说话得有证据,可别凭白诬陷我们这些弱女子。”
男人们福至心灵,脑袋转得快的又退到崔桂香一侧。
俞幼欢气笑了。
“所以说我该放你们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外面是个什么世道。居然还跟我玩儿弱女子这一套,弱不就是用来欺的?有凭有据还能叫欺负人?
别说你们干得这些勾当一查一个准儿,就是没证据,我想做点儿什么,你又能拿我怎样?如果连捏个你们这样的都不能随意,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面对突然不讲理的俞幼欢,众人又有些慌了。
这事儿闹起来,别说他们不占理,就是占了理在村里也没多少人会偏帮他们。
对个小姑娘低三下四本就憋屈,偏人如此轻视他们,男人们不忍了。
“哼,走就走,真当这山窝窝是金窝银窝不曾。”
“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俞幼欢一拍手,“硬气,干粮也不必领了,我这山窝窝里的东西想来你们也是不在意的。”
“……”
男人们懊恼自己嘴贱,拧不过粗大腿只好悔恨离开。
俞幼欢环视围着崔桂香的姑娘们轻笑道:“同甘是不能了,你们想留下来陪她共苦?”
“你什么意思?”一姑娘问。
俞幼欢好脾气的答道:“因为她要留下陪徐成钢啊!”
这名字众人自不陌生,背地里自然也没少嘲笑俞大欢连自家男人都守不住。
一直还算镇定的阿香姐听到这话,浑身紧绷,说出的话不自觉染上了颤音,“关徐团长什么事?”
俞幼欢可不是专程来解惑的,抬头看看天,她淡淡道:“人家早就留了后路,至于你们,留给你们收拾的时间可不多了。”
几人看向崔桂香,后者却只恶狠狠盯着俞幼欢。
“俞幼欢你别逼我,你妈……”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嘴巴张张合合。
“有些秘密听了是会死人的,我劝你别害人。”猜想被证实,俞幼欢语气冰冷。
“还不走?”
见她动怒,众姑娘不敢再撩虎须。
看神色崔桂香对她们的确有所隐瞒,最诡异的是她居然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传言中的俞小姐似乎比传言更厉害。
几人略一犹豫,接连出了院子。
待人走尽,崔桂香突然又能动了,看着杀气四溢的俞幼欢朝她走来,她吓得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过来,你,你妈还在我手里,你要敢乱来,我就叫她不,不得好……”
无关紧要的人总算清了个干净,水绳一瞬间勒住女人精细的脖子,阻断了呱噪的声音。
俞幼欢毫无半点儿怜香惜玉,拖着崔桂香就进了后院。
挨着卫生间的储藏室里,男人粗喘的声音传出。
隔着门声音突然消失,崔桂香心一凛,只觉勒住脖子的水绳更紧了些,紧的她再听不见屋里传来半点儿声响,眼前谍影重重,接着是无尽的黑暗。
俞幼欢缓缓松开手,怔怔的站定在门前。
她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