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站在一旁的李甫反应过来,拔腿就追了出去。
张牧野推开葛瑞,问道:“你没事吧?”
葛瑞惊魂未定,刚刚给她死里逃生一般的感觉,这是葛瑞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她的脸色惨白,胸口起伏不定,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我没事……”葛瑞说道。
张牧野看到葛瑞只是惊吓过度,这才稍稍宽心。张牧野并不是关心葛瑞,相反,他对葛瑞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厌恶,毕竟是因为葛瑞抛弃于鹏,才诱发于鹏人格分裂。不过,如果葛瑞此时出事,于鹏必将会承担责任。幸好,葛瑞现在只是受到一些惊吓。
“你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治你的朋友,我去追人!”张牧野说完,也向小区外面追去。
葛瑞这才想起杨坡,她惊呼一声,快步跑到杨坡跟前,蹲下身子查看杨坡伤势。杨坡昏迷不醒,他的额头撞了一个大包,估计得有轻微的脑震荡。
于鹏在前面跑,李甫在后面追。不过,李甫毕竟上了岁数,追了几百米就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这时,张牧野从后面追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喊:“李叔,你赶紧打电话給陈队,我去追人!”张牧野说完,已经跑出去很远。
李甫看着张牧野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捶了捶自己的腰,无奈地说道:“人不服老不行啊!”说着,李甫掏出手机,给陈昊拨过去一个电话。
于鹏和张牧野一前一后在公路上狂奔,引来不少路人侧目,甚至有些好奇的路人,竟然掏出手机拍摄。想必在不久之后,一些朋友圈、快手、抖音上会出现各个不同版本的趣闻。
“于胜,站住!别跑!”张牧野与于胜越追越近,距离于胜也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
于胜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功夫在他之上,若是被抓住,又得进警局,那他的报仇大计就要泡汤了。
于胜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方庄体育公园附近。在体育公园门口,有不少趁着鬼节卖冥币纸钱的小贩。于胜只顾着不让张牧野追上,不小心一脚踢翻了跟前一个卖冥币小贩的泡沫箱子,里面的冥币、纸钱、金元宝洒落一地。
张牧野追到小贩跟前的时候,小贩正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东西。小贩戴着一顶遮挡阳光的太阳帽,上身穿着绿色防晒服,下身穿着一条灰色休闲裤。张牧野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无辜遭殃的小贩,突然,一道闪光引起张牧野的警觉。张牧野跑过去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他发现发出闪光的是一把刀子,刀子雪亮,阳光照射在刀身上,又折射到张牧野的眼中。如果说,仅仅是一把普通的刀子,张牧野倒不会怎么在意,可张牧野清楚地看到,小贩慌慌张张地将刀子掖进自己的腰带里的,是一把刀身极窄,带着木把,长约二十公分的刀子。这样的刀子,一把是分割牛羊肉用的剔骨刀。一个普通的小贩,怎么会随身携带一把剔骨刀?
张牧野觉得这件事不正常,他放慢脚步看了一眼小贩,登时一惊。原来,这个小贩不是别人,正是警局里苦苦寻觅不见踪影的郑刚。
“郑刚!”张牧野惊呼一声。
卖冥币的小贩正是郑刚,他无意间听到杜丽店里今天下午会在体育公园做一个宣传,到时候杜丽也会到场。郑刚对杜丽恨之入骨,他先杀了宋涛,又想找机会把杜丽也杀掉,以泄心头之恨。于是,郑刚便乔装成一个卖冥币的小贩,藏着杀猪刀,事先来到体育公园踩点。
今天本来就是中元节,像郑刚这样的小贩随处可见,任谁也没有起疑。不曾想,竟然被于鹏慌乱中踢翻泡沫箱,掉出刀子暴露了身份。
郑刚听到张牧野喊出他的名字,再加上他看到张牧野在追一个人,已经猜到张牧野是知道他杀过人的警察。郑刚脸色骤变,起来转身就跑,箱子也不要了。
张牧野权毅然放弃于胜,改追郑刚。于胜先前只是重伤人,而郑刚却是杀人犯,丧心病狂的他极有可能再次杀人。张牧野权衡轻重,这才追的郑刚。
张牧野看到郑刚跑进体育公园,他也急忙追了进去。今天不是周末,体育公园里面的人并不多,除了三三两两的散人,只有一群来太太在长廊下跳广场舞。
众所周知,广场舞老太太是中国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之一。曾经有人戏言,如果让八千广场舞老太太上战场,不仅可以收复DYD、黄岩岛,顺便还能把台湾解放了。
“让开!让开!”
郑刚从正跳的兴高采烈的广场舞老太太中间穿过,他嫌老太太碍事,伸手推倒了两个。
“哎吆!”
“瞎了狗眼啦!”
“挨千刀的货!”
老太太们躲在底一边,对着郑刚的背影叫骂不止。
郑刚越跑越心慌,他感觉到后面这个可能是警察的年轻人仿佛有着无限的精力,离他越来越近。体育公园并不大,十几分钟就能跑一圈。换而言之,郑刚他即便是跑出体育公园,可已经暴露在张牧野的视线下,还是无法逃脱。
在公园走廊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着花连衣裙的文静女生,她双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女生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看书,本以习以为常,殊不知,今天一场灾祸即将降临在她头上。
郑刚眼看张牧野渐渐逼近,而他的力气耗费不少,担心跑不掉了。这时,宋涛看到那个正在看书的女孩,登时恶从心头起。郑刚几步就跑到女生跟前,一把将女生从长椅上拽起来,另一个只手从腰间拔出剔骨刀,架在女生的咽喉上。
女生惊呼一声,手中的书跌落在地上,她感觉到脖子上刀子锋利无比,似乎轻轻一划,就能割破她的喉咙。女生吓得花容失色,身体颤栗不止,她看不到抓她的是什么人,一双美目只能惊惧地看到追到跟前的张牧野。
“不许动!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郑刚看着张牧野,声色俱厉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