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野虽然猜不透陈晓说谎话的动机,但他可以确定,陈晓没有说实话。为了进一步调查,张牧野突然愣了一下,说道:“夏哥,让我来做一下笔录,行吗?”
小夏愣了一下,说道:“没问题!”小夏说完,将笔和本子推到张牧野跟前。
张牧野看了一眼陈晓,说道:“陈先生,为了能尽快找到你太太,介不介意我再重新记录一遍?”
陈晓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好!”张牧野说道:“那咱们开始记录!你太太大概是几点离家出走的?”
“刚吃过午饭,大概一点左右!”陈晓回答道。
“你太太走了之后,你下午都在做什么?”张牧野又问道。
陈晓也愣了一下,问道:“这跟我太太失踪有关系吗?”
“麻烦你说一下!”张牧野微笑着说道。
陈晓看到张牧野的坚持,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太太走了之后,我在家看看了一会儿手机新闻,大概两点的时候,我用手机玩了两把王者荣耀,后来,下楼散步,大概五点钟的时候,我就回来做饭了……”
张牧野听完之后,说道:“好的!陈先生,麻烦你把刚才陈述的话倒叙一遍,就从五点回来做晚饭开始……”
张牧野的话,出乎意料,陈晓三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张牧野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麻烦你!”张牧野看着陈晓说道。
陈晓迟疑一下,说道:“五点我回来做晚饭,之前玩王者荣耀……不对,我是在看新闻……不对……我是出去散步……”
陈晓恼羞成怒,瞪着张牧野,呵斥道:“警官,你什么意思?我太太失踪了,你们不去调查,在这里正过来倒过来询问我,是不是在耍我?”
张牧野看到陈晓的模样,他也不着急,微笑着说道:“那好!我现在再问一句,陈先生,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吗?”
“句句属实!”陈晓说着,用手扯了扯领口的衣服。
陈晓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张牧野的眼睛。
“好了!张先生,今天的笔录就到这里,你先回去,等候消息吧!”张牧野说道。
“希望你们尽快找到我太太!”陈晓说完,起身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
陈晓走了之后,李甫把椅子向张牧野靠近一些,问道:“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牧野将笔丢在桌上,双手交叉在脑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发觉,这小子满嘴谎话!”
“满嘴谎话?”
李甫和小夏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他们脸上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小张,说说你怎么发现这小子说谎话的?”李甫好奇地问道。
张牧野沉吟一下,说道:“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编造一些事,可这些事情,他没有经历过。如果让他倒叙的话,他自己根本讲不出来!”
李甫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让那小子倒叙的时候,他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原来是在骗我们!”
“还有……”张牧野接着说道:“我还发现他不是扯一下领口。这是因为,人在说谎话的时候,脖子会发痒,不由自主地摸一下脖子!综合这些发现,我觉得陈晓的话很多都是编造的!”
“可他为什么要编造谎言呢?”小夏疑惑地问道。
张牧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推测:“我觉得,陆莲的失踪,很可能跟陈晓有关!陈晓曾经为了陆莲自杀过,并不能说明陈晓爱陆莲爱的死去活来,只能说明,陈晓是个性格偏执的人。一旦钻牛角尖,会做出很多让人无法理喻的事情!”
李甫皱起眉头,说道:“小张,你的意思上,陆莲现在的情况不妙?”
张牧野坐正身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宁愿我的推测是错的!”
“啪!”
李甫拍案而起,大声说道:“这件案子案情重大,我想去让陈队申请搜查令,搜查陈晓的家!”
下午两点钟,张牧野、李甫、小夏和小陈四人到了陈晓家门口,在李甫斜挎的公文包里,就装着刚刚申请来的搜查令。
“叮咚!叮咚!”李甫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房门就打来了,露出陈晓那张脸。陈晓看到李甫等人,愣了一下之后,惊愕地说道:“警官,怎么是你们?”
“我们是来调查陆莲失踪情况的!”李甫不动声色地说道。
张牧野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看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三室一厅房子,客厅里放着沙发和茶几,墙上有陈晓和陆莲的结婚照。从照片上看得出来,他们结婚的时候,还是很幸福的。
虽然拿着搜查令来的,可张牧野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万一真的是陈晓谋害了陆莲,他应该不会傻到将尸体放在家里。现在还是秋天,尸体放几天的话,就会有异味的。张牧野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发现血迹什么的。
陈晓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让李甫等人走进房间,嘴里说道:“警官,上午在警局,不是都已经问完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想在你们家里看一下,有什么价值的线索没有?”
陈晓迟疑了一下,说道:“警官,我家里有些隐私物品,不方便你们查看!”
李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搜查令,在陈晓眼前晃了一下,严肃地说道:“陈先生,这是搜查令,希望你们不要阻碍我们办案!”
陈晓看到搜查令之后,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他强自镇定,说道:“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甫平静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为了办案需要,希望陈先生配合!”
李甫说完,向张牧野点了点头。张牧野会意,和小夏、小陈在房间内搜索起来。
客厅并不大,所有东西一目了然,物品摆放也没有异常。卧室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几个衣柜。在这些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张牧野他们都搜查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厨房很小,除了一个冰柜,和一些刀具调料,也没有什么发现,甚至连打斗的痕迹和血迹都没有。
“警官,你们找到什么没有?”陈晓问道。
“暂时没有,今天麻烦陈先生了!”李甫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张牧野和小夏他们,说道:“准备收队!”
陈晓听到李甫的话,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一闪而过,这没有逃过张牧野的眼睛。张牧野意识到,他们可能遗漏了什么。张牧野暗暗观察陈晓,突然,张牧野发现陈晓扫了一眼厨房,随机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张牧野向厨房望了一眼,他心中一动,大步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