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三眼睛眯起,右手绕压着有些微微翘起的头发,整个人陷入回忆中。待到池田依来莎念完很久,才反应过来。
“结束了?”,他略摇了摇头,问道。
“嗯”,简单明了。
“有意思吗?”
池田依来莎没作答,将手中的信放在身边柜台,接过了落彦纱织递来的画册,翻开。
一只细瘦,如是活在竹子中的白色狐狸像烟雾一般从画册中升起,缭绕向她的肩膀,待凝实后,细看这狐狸眉心有一红色菱形印记,爪子抓着一个红色毛线球。
池田依来莎按照信中所说,酷酷的吩咐道。“二号,封印我的听觉”
李三三悄然站起身,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拿着扇,展开来贴近自己嘴唇,像喃喃自语般:“李归镜,把那叫二号的按住,我就不计较你吃书的事情”
二号额头印记发着淡淡的光,放开爪中毛线球于它一同浮在空中,线头牵引着线有灵性的滚动,游旋在空中。
二号则是如猫一样,耳朵翘起,不断伸抓逗弄,撒欢似的腾跃,根本不理池田小姐的命令。
“......”
“它好像,很.....高兴?”,李三三也看傻了,直到久不见得李归镜带着胆怯的提问发声,他才反应过来。
“果然是装的。“李三三心中却定了神,一边想着回去训说她一顿,一边把目光移向池田依来莎。
池田小姐厌世脸上沾染着丝丝红霞,眼睛死盯着快乐得二号,羞恼用手的扯着画册边角,牙齿咬得咯咯响。想来是没有办法,她又若有若无的瞟着落彦纱织,欲语还休,暗示不要太明显。
“请告诉我那两个愿望”,李三三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直接问道。
池田依来莎一怔,收回目光,看向他眼中带着温柔,不复冰冷的回道。
“对不起,母亲信上没写”。
李三三不信。“你母亲不知做了什么,我想她是依附在我的过去,现又要读给我听,她定会写的。“
池田依来莎想了一下,狠狠的拿指甲在页上划了一道后放下,拿过第二页信潇洒的给了李三三就回去。而像是很久没出来的二号悲鸣一声,如它来,就此消失不见。
信中和池田依来莎读的丝毫不差,但李三三反复看了五六遍,希望在字里行间找到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该做的事情。
落彦纱织和池田依来莎就这样看着他,不来打扰,各自心中却波澜已动。
李三三叹了口气,将信放下,面向二人。
”信是假的“
池田小姐没有反应,根本不信。而落彦纱织则说道。
“是真的”。
”我说过,你母亲死后大概是凭附在我的过去,这不同于远光。”
“她一要和过去的我还有现在的我做交易,过去重于现在。二则受时爻书的影响,这更麻烦,且缺一不可“
李三三顿了一下,又道。”我不认识她,再说一次“
“她如果是给我读的,定会写那两个愿望,我想这是当时的我,同意的交易内容中必会有的条件!”
李三三鞠躬道
“请看第三页,告诉我”
“不然请放弃你们的同情,还有听我接下来的话。”
“不行,第三页母亲让我回去看,我该回去看。“池田依来莎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我没有.....同情你,我会听,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偶戊的一些事情。“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柔弱,注视着李三三的眼神带着哀求。
”我会的。“李三三又看着落彦纱织脖子,答应道,”请给我一只笔和纸“
落彦纱织不明白他打什么名堂,却还是将要求给了他,心脏却是咚咚狂跳。
李三三开始动笔,嘴也开始说起。
”我说过,池田桑不用同情我。同情不是美德,呵,我不会喜欢。而且我想我并不想要你匮乏的缺失反应在我身上“
池田依来莎听后,脸立刻冷起来,寒声道:”吵死了!“
烦躁的话说完,李三三脚四周的黑色土地香味重了起来,面积开有扩大的趋势,他抬了抬脚的时间,有植物的嫩芽破土而出。
”我知道的很少,都是从书中来的,简单概括”,李三三抬起笔,眼中真诚,看着二女。
“偶戊存在于历史,是一个已经断代的门派”。他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在你母亲接手”
李三三左肩膀瞬间被巨力的捏住,动弹不得!而大手还有在控制力道,保持在他感觉近乎骨碎的阶段,神经不断感受着着巨痛的让他及欲昏厥。
李三三不发声,却扬起嘴角,牙关死咬!
落彦纱织淡漠的转回身,不看他,成千上百的箭矢紧促的悬停在李三三面门几寸,让他心脏骤停!
“不要瞎说”。几只箭破空划过他的耳朵,撩带起几根发丝。
“嗨......,你要听吗?“,李三三问向池田依来莎。
“请讲”。池田依来莎摇了摇落彦纱织的手,“请不要瞎说。”
“你可曾见过你的母亲?”,李三三问起。
池田依来莎摇了摇头,“没有”。
“照片也没有?”
“没有。“
李三三问完继续低头写起,“你的母亲其实不用接手偶戊,但因你的舅舅大典前夕发生意外,不得已顶替而成为家主,要知道偶戊自古传男不传女”
“现在来说,可能会遭到女拳警告,但这是事实。”
“镰仓的其余几家势力,钦佩和慑于你外公池田鲤峪的力量和信念,一直集团拥戴,见你母亲上位,依旧平常。
那时知,信偶戊者在镰仓繁多如星斗。”
“你母亲接手后,她血脉中偶戊的力量虽甚小,但镰仓几家和偶戊家卫依旧满意她,与她护着镰仓太平和神异。直到他遇了你的父亲”
“书上写着,偶戊大起。”
“后几页不知是谁干的被撕了,大概是义川横。结尾只交代了几句“。李三三停下笔,手背在后面,说道。
”偶戊填海,家主携门徒腕套梨花,不归“
”偶戊已落,偶戊该无!偶戊该是大罪!“
李三三拿起信,走到颤抖着的池田依来莎面前给她,对着依旧背着身子的落彦纱织说道。
”信是假的“
落彦纱织像是机械一样,略微转动脖子斜向他,几根灰色头发垂在她变得鲜红色眼球,带着凝郁的恐怖着他,李三三后背发凉,后退几步。
”信,是,真,的。“,落彦纱织冷然的一字一顿的回道。
”那你告诉我,池田桑的母亲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吗?“
在池田依来莎的期盼的目光下,落彦纱织唇刚启,脖子一道红色血纹暴起,她一下跪下,紧盖住后,沉默不语。
李三三吸了口气,又低下头对已栽倒在地上,手中拿着两张第二页信的池田依来莎说道。
”没什么比久不提起的希望落空更难受的“
”明明多次告诉自己习惯了,甚至可以忘了。到头来还不是习惯因为找不到,才走几步的就知晓的歧路,又或者已经习惯早已麻木甚至停止的念想“
”你为什么会完全相信信上所说,而不带怀疑?一瞬间的就失去了判断?“
“是心中已经告诉自己,太好了!不用再找了,然后欣然的接受着一点的喜悦,不论真假”
“说实话,你很寂寞”
“你在找你的母亲的故事,不断追求着,也是因为寂寞”
“让我给你取个外号,傀儡小姐?”
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在池田依来莎耳边不断游荡,早已泪如雨下的天空,空洞的世界中的填满了迷茫和哀伤。
”咔嚓!“,一声雷带着惊诧世间的愤怒划破黑雾长空,炸出金蛇狂舞。
”杀了他!”
池田依来莎在沉默中爆发,撕心裂肺的尖锐高喊!周遭空间瞬间承受不住,如镜子一般崩碎,地上鲜红无比的花如烈焰一般绽放,摇曳着,呼唤着。着如一条血河,那之上,有一道桥带着苍老的歌声浮起。
但,在那顶天立地的四支赤红色的大脚皮肉上各插着一块沾着血的咖啡杯碎片。
而李三三消失了。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说的话?落彦小姐说这是真的,还不够吗?”
“你还小,但疯狂的时候,你该有所保留,至少最信赖的人你该给她留个地方”
“我是在说谎,包括我知道的偶戊一切。”
“希望不会再见。”
“天真的傀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