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三等了一会儿,见那大叔毫无反应,站在上面自觉有些尴尬,心中埋怨道
“这大叔竟然不配合自己,还是熟人呢,真是的!
还得想想对策,要不然自己尴尬,没有他们的帮助,我轻笑社岂不是落了面子,我这个老大不是成了搞笑社团的成员不是。面子不能丢啊。
他开始手作喇叭状继续高声喊道
“大——叔!
“不要怕啊!”
“你们当年是多么勇敢!拿着枪就闯了进来,你手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把正在吃火锅的我们都吓了一跳!”,李三三回想着,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还在的心脏,继续道。
“见到我的时候身上有七处以上的枪伤,满身是血,几乎是爬着进来的,还不放弃,真的好帅啊!”,他像一个小迷弟一样拍着马屁,原因不言而喻。
见大叔还是不动手,有些烦躁,但又劝道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们呀!”
“当时你带的的手下那么多,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你未婚妻不是?只得全部解决了”
“我发誓!”
“我当时要是知道,一定会让她活下来的!”,李三三还特意把手举起来,以证力度。
“别说了”
“我叫你——别说了!”,大叔变得浑身颤抖,双眼通红,像是被铁链逼迫到不能的狮子,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脑子里就如同那颗雷一样炸了起来,一股火气就冲了上来,手里握紧腰间得枪把,似要拔出,咬牙切齿的大声喊道。
李三三看还差点火候,继续加到
“其实当时要不是你们局长,你那个死鬼老爹管不住下体,想拿清理平时助人为乐的我们来掩盖事情,也不会这样”
“你对的起你当时我们拼命保护,最后你却抱走的孩子吗?”
“你对的起无辜牵连的我们吗?”
“出事情后,拼命隐藏,好一个正义之举!”
”可笑你的同事,我的家人死伤无数,多少家破人亡!“
”那一个个墓前的花开的好不灿烂“
“真好,真好啊!”
”我告诉你要不是最后少爷修道有了领悟!“
”我要让你们警厅再无新人!“
”老人回在恐惧中等死!“,李三三说起也是情绪激化,手颤抖着指着那个曾经和现在叱诧风云的老熟人,说出话语犹如一把把剑器,带着锋利把本就易击碎的玻璃打的千疮百孔,流出了肮脏的污水,李三三看着他痛苦,恐惧,挣扎。
他也自伤一千。
他李三三当时拼死护着他的大哥,平时欢声笑语不断的社团,青涩的朋友,威严却又关爱兄长凭什么就这么亡了!
他们行的正义就被这样压死了?
他红着眼睛,口中不断的念着当时自己初次意气风发,造的社团口号,越念心中就越被拧着,想着现在空无一人的酒屋,鼻子酸酸的,眼前放映着那往来事幕,”天人列请恐不至,祖佛欲邀觉位低“
”轻笑大道空如也,今甘与世同诙谐“
“我好想你们回来...”
随手拿袖子抹了把泪,又哭又笑道
“你对的起当时没吃好的火锅吗?
”你知道那火锅材料得多少钱吗?“”,说完努力平复了心情,将哀伤都随着叹息消逝,却又依旧红着眼眶。
缓和心情后,收敛了一下,心中盘算七情差不多了,喜、怒、忧、思、悲、恐、惊还差一个惊差点火候。但是也快了,他的目的就是只要大叔拔枪对着射击就行。
他未曾考虑值得不值得,这事本就自然,顺其自然,或痛或悲,在所难免。
他预想的枪声还是没有来,等待了一会儿,反倒是因为开了闸的回忆弄得自己被揪着心,他不愿破坏台子,只得怒跺地板,愤怒道
“废物!”
“我听说你又结了婚,生了孩子,这是有了牵挂不敢了?”
“时间和家庭,让你变得窝囊了”
“呸!”,李三三越骂越气,深至无望,再是看见他的样子感觉一阵厌烦。
“对不起,对不起,...”他双膝跪在地上,双眼无神,面容呆滞,只是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地上的枪从被拿起打开保险的愤怒转为伤痛,被放在了地上。
而李三三感觉再继续下去反倒是自己要着了魔了,看着旁边的断了手,装的义肢的名记者。带着帽子头发花白,瞎了一只眼的侦探,于是也没心情继续了,直接敲了敲扇子,拿出枪,擎起手,对着演讲堂天顶就是一枪。
“呯!”
这一枪在李三三眼里仿佛一个绚丽的烟花,带着他回忆中的愤怒,开在了天上。
但是在地下众人的心中,没有人会注意它的绚烂,因为不是炸在无际的天边,而是他们那身边,或许他们会痛,或许也会死。
所以他们如林中惊鸟一般四散,又如没了保护刺的刺猬慌乱又蜷缩
李三三看着这一幕哑剧,众人说不出话,却更是真实,只有这凳子撞击,人群四散逃奔是如此的清晰。
或有人仗着人多想上来,但是谁在前面着实又让他们团不起来。
即使有但打在脚边的子弹却又让他们吓得心胆俱裂。
又是有聪明人想去找雅美姐的麻烦,而被指着脑袋的枪又将他们的聪明吓得昏了过去。
刚刚李三三的话语在他们还不时耳边回响,原来他们错了,这不是傻子,而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还是个有武器的疯子。
大门不断的被大力的拍打,声音沉闷出不去,而李三三的逐步逼近又是让他们躁动。
李三三牵着雅美姐的手一步一步逼近人多的地方,他不想在意背后沉默却又不放手的她。
“这都是真的吗?”雅美姐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不是知道吗?”,李三三也是沉默了一阵,还是坚定的走着,并不在意。
“我一直以为是假的”,她低喃的声音不知是给自己还是李三三听,回起初次见面邻家男孩带着中二的笑容和话语。仿佛都不是真的。
这是没办法的选择。
他心有波澜之际忽然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低下头一看,这地板被印上了雪的脚印,如此清晰。
李三三低着头,即使并不能印照人影的地面,却又仿佛看见了班长面如心死,摊在地上,如同一块木头,呆呆的,被人碰撞。
这蛋糕却如同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对那被打同学的愧疚,对朋友的迷茫,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都在今天,都被名义上是保护人李三三一一放了上去。
李三三惊了。
而惊也同时够了!
“没办法”
“没办法啊!!”李三三掐着自己,使劲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尝到自己带有温度的血后冷静了一下,催眠安慰自己后,大声叫道
“桂木!”
“可以了!”
桂木听到带着不耐烦的呼声,虽是迟疑一下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红线此时如同一条跳跃欢愉的小蛇,从他手臂上跃起,飞到空中撒欢般的肆意在桂木眼前,延展,跳动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远处的索尼子还在青光生灭,但却以桂木之间的距离,成了一面年代久远沟壑纵横的土墙,一道道遍布墙面写着岁月和苍老。
后墙面先是出现一个个排列有序,犹如星般闪耀的白色圆点,光芒连衍成一张白纸浮于空中又似挂在墙壁上,白纸内容黄,绿,黑,白组合变换间似就迫不及待的等一个妙笔的勾勒,书写,描绘。
那小红蛇跳附在白纸上,从上之下蜿蜒流水行进间写下了
”我停止了思考,拼命地追赶少女...视野中小小的少女……身穿着红色,几乎可以说是全红的鲜艳和服。泥滩变成了深深的湖水“
“...”
”请……请等一下!“
”喀隆———响起了这样清澈的声音。水面上散开了波纹,少女停了下来。喀啷咕隆隆……只有波纹好像水漂一样,向更远处散开。少女慢慢地转过身来。和服飘动着,传来了格外浓烈的气味。那是———腐烂后掉下的果实的气味“
”藏女:”又,见面了啊““
最后一笔写下,伴随着腐り姫の伝説沉重却又古远的音符,那红衣少女慢慢绘在了纸面上。她轻轻跳下,如同所写一般,她欢快的从背后抱住桂木道。
”又,见面了啊“
场景又变了回去,众人根本看不见这一切,这是神知道的世界,只留下一个红衣和服少女。
桂木回过身温柔的抚摸着少女的脑袋,说道
”是的“
”开始吧“
那红衣少女在空气中轻轻一捅然后一划,而空中好像撕裂了一道口子,出现了一个红色印记,那印记同样散发着甜蜜而腐败的气息。
她弄好后回头对桂木甜甜一笑
”好了“,然后阴森森的盯着李三三,同时身体死死贴住桂木,不知道盘算什么。
李三三面前所见的一切都开始拢了一层层薄雾,将各各事物都包了起来,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此时李三三腰间的扇子吸收了一点薄雾,水光流过,在雾中的远方李归镜隐现了出来。
她向前每走一步,岁月就给她添了几笔。
她的衣物,身高,头发都慢慢变高变长,面容从稚嫩也变得柔美,惊艳。
她此时恍若桔梗花神,行进间步步生花,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延腰盖住又拖出的那一朵朵桔梗花,盛开着,摇曳着。
步走停止后,她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将它双手呈起,柔和的念到
”镜中浮世,世入镜“
”镜世出“,李归镜乌发披散,衣物飘飞若仙,因她走过盛开的桔梗花开始也有了散败,每低垂一朵,那镜子上就裂一道,全部败后。
一阵,它们忽然将自己最后的绽放豁然于世,紫光大盛,恍若紫焰冲天,在这个世间,颜色就只剩下紫光,略微弥散后凝结成星状,星中的李归镜若隐若现,手中的镜子确是碎成的粉末流入里面。
紫光逐渐熄灭后,李归镜也消失了,这世界变得只有李三三一人,他步走七星,手捏斩尸引魂印,走至中心,念到
”外圆附至有极天,内方寻至生死树“
”半两几笔迁七情,其换可致虚极现“
被李三三不知弄到哪去的铜钱自方孔射出一道射线,穿入他的眼睛,李三三闭上眼睛,突然在这天地间形消神灭,再现时手握住一卷书画,手指间轻轻滑动,猛然一展,上书
”天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