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李双希还是把周子安甩掉了。得罪公主实际上是一件大事。但不知为何,知道那个人是周子安,她心里反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难道她现在是仗着心上人的亲妹这个身份,所以有恃无恐吗?嗯,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她真的就是学坏了。如果说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真的把周子安当做自己的姐妹、好友了?所以她不害怕,因为她们是朋友?
那还真是,有点疯狂呢?
如果说,秦少岭是与她被动的产生了联系。那周子安,就是她主动产生的联系。
她也许真的有点喜欢周子安吧。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李双希骗了自己,这份感情也会消失殆尽吧。
……
还真是一件难以抉择、难以处理的事情啊。虽然心里一直说着,自己不会也不应该与人产生联系,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些与她相处的人。要是有一天,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了,怎么办?
不过,李双希想,自己终究还是要离开的。离开才是她的归宿啊。不知道,秦夫人何时才能救她出宫、送她回家还有助她重振家业呢?
她在宫里的表现,可不算好。几乎是天天出事啊。不知道这对秦暮暮的声名,又产生了多少影响。如果要论这些影响,秦夫人要是为此恨透了她。她也不敢说半分不是。
毕竟,她理亏。并且她也没有遵守与秦夫人的承诺。绝不能与秦少岭和秦少岭相关的人走得太近。秦夫人不喜欢这样。
但她还是一步步靠近了秦少岭,并……为他心动。
这只能是个错误,不论对她、对秦夫人、甚至是秦少岭,这都是个错误。她不该如此,却情难自禁。真是可怕又令人沉迷的一件事情。她不想如此,却又泥足深陷了。
唉,李双希看着这宫闱之上的湛蓝天空,她到底还是渴望那自由。还有……仇恨,她想要报仇。
齐七,我恨你,并且永远不能原谅你。
这些就是李双希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她绝不会放过齐七,她要有一天,齐七跪在她爹的坟前赎罪。
一刀刀的割掉他的皮肉,偿还他这些年欠他们李家的养育之恩?
或许有点太血腥了。她不能这样。但是她还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只是她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李双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然后她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了一样,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那是她的家传食谱!秦夫人已经为她找到了吗?
可是为何直接会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呢?难道是林笑笑来的时候留下的。而她没有注意?
李双希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本食谱。她很熟悉它,早在她小的时候,她就常常拿着它废寝忘食。然而里面的菜太难,她还没学几道,就遭受了那无妄之灾。以至于流落此处,有着这般的奇遇。
她的手指轻轻摸着食谱,眼里满是过往的柔情与怀念。李双希慢慢打开了第一页。熟悉的“石子羮”三个大字并没有映入她的眼帘。反而是有一张薄薄的纸在第一页夹着。
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眼里,又很快的滑落在地上。李双希赶紧蹲下去捡,她顺势读起了那张纸,然后人再没有站起来,反而是就这样跌坐在地上。
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李双希甚至不想继续回想。她果然还是……做不到秦夫人要求的事情啊。她没有办法远离秦少岭,她也没有办法靠近九皇子。虽然这两件事情,在昨日的怪诞之事的影响下,已经悄然发生了。但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那些违心之事。所以哪怕,刚刚她才和九皇子结成同盟,此刻就已经后悔。
她真的不想。可……她又不想违抗秦夫人。
一来,秦夫人对她的那些怜惜,她仍然铭感于心。所以她不想去伤这位对她好的妇人。
二来,她的自由与家业的希望全在秦夫人身上,她还想要复仇,所以她不能失去秦夫人的支持。
这些,都让她就这样陷入了两难的环境里。李双希将那张纸撕得粉碎,然后将碎屑投入了香炉中燃尽。但这还是不能她感到舒服。
李双希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希望借此获得片刻的安宁……
怎料……
“诶,暮暮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胡内侍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平时,她这小院,张嬷嬷来的多。胡内侍出现在她这小院,还真是稀奇啊。
“嗯……担心哥哥,一时失了神。”李双希赶紧倒了杯茶递给胡内侍,“您来我这小院,是否皇上通传?”
幸好她早把那纸条处理好了,要是拿在手上,此刻便已全盘露馅。
“哎呀,皇上果然猜得准,知道你此刻正在为这件事担忧呢。”胡内侍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黄色的帕子,“这个是皇上给你的好东西。暮暮姑娘快看看吧。”
这是什么?李双希还拿不清楚,她只好接过去慢慢看了看。继而她的脸色沉重起来,这是……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膳宫女。皇上信任,我也感到欢喜。可是……我恐怕是做不到的……”
“暮暮姑娘,千万别太过自谦。皇上看准的人,从来不会错。你也想知道害了秦画师的人是谁吧。”
皇上给了李双希一道密旨,让她有权力去追查昨晚的奇怪之事。若是在她与九皇子达成同盟之前,她得到这道密旨,也许会很高兴。但是此刻却……
“暮暮遵旨。”
李双希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往外面摘了。所以此刻,她就得遵循皇帝的旨意,出宫探查。她该怎么做呢?
还有,原本决定的南游之事?
“胡内侍,那暮暮是否无法跟随皇上南游了。”
“出了这等事,皇上也无游玩之心了。南游暂时推后。”
没有秦少岭在身边,皇上也不会轻易出宫。而李双希听到后也安了心。但她仍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