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葵?”洛熙扶额,刚从一片火海中出来,还有些不适应。
“感觉怎么样啊,睡美人。”
“不怎么样,”洛熙捏捏自己的鼻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罂葵两手一摊,“因为你违反了契约条约,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条约?”洛熙疑惑。
“就是我们签订契约时相互立下的条约,不遵守的人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契约。”洛熙眉头紧皱,长长的金发顺着肩膀滑下,遮住洛熙半张面容。
罂葵看着洛熙这副样子就知道她依旧什么也不记得,“你忘了我上回说的了?惩罚游戏已经开始了,你一旦走错一步就会出现你无法预料的后果,这次不过只是让你做了一个噩梦罢了,下一回就没这么好运了。”
“……罂葵,”洛熙沉默了片刻。
“怎么了?”
“我们……定下了什么条约?”
罂葵眸光闪烁,“你没有再知道的必要了,从你违背条约开始,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如同虚设。”
“你……”
“行了行了,你该离开了。”罂葵不耐的挥手,这是她第一次赶洛熙离开。
洛熙的身体逐渐变的透明,在消失之际,洛熙听到罂葵虚无缥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你一定要记起来,所有的一切。”
洛熙耸肩,或许是她听错了,那个一直想要占据自己身体、取代自己的恶灵,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应该巴不得她早早死掉才对。
云言君坐在床边,眼睛盯着洛熙一动不动,一向俊美干净的脸庞如今变的邋遢颓废,眼中布满细密的血丝。
齐颜推门进入房间,手上还端着一个餐盘,“云大少,已经六天了,你好歹也多吃些东西。”
齐颜见云言君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对自己的话仿若未闻,深深叹了口气,自从洛熙失去意识后,云言君就一直是这副样子。
“云大少,如果你不补充点体力的让自己状态好一点,你还怎么守着老大,老大还没醒,你就要倒下了。”
齐颜将餐盘往云言君面前一放,“这里还有老大的早餐,记得要给老大喂下去,虽然老大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如果不进食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听到这些话,云言君终于有了轻微的反应,僵硬的转过身去拿装头柜上的早餐。
齐颜摇了摇头,让云言君和洛熙独处,离开了房间。
门外,齐麟见自家妹子出来,一个箭步上去,“老大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齐颜一脸无奈。
齐麟的拳头重重墙壁,他们自从接到老大要转移基地的命令之后就迅速整理好资料赶了过来,谁知等他们到了A市之后,却得到老大昏迷不醒的消息,原因未知。
“你别激动,”白宇拦住齐麟,这拳头砸在墙上,光是看着就很疼,“真的没有办法?”白宇看向齐颜。
“如果有办法我会等到现在!”洛熙的问题让齐颜有些烦躁。
“对了!”齐麟拍了下自己的脑瓜,“允心!允心呢?”
“允心?那个小丫头?”白宇疑惑。
“没什么用,允心也不知道怎么办。”齐颜有些懊恼自己医术不精,看着身边的人有难,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一旁的萧奕、萧泷、萧飒三兄妹也很失望,他们希望夫人可以快点醒过来,跟随在云言君身后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明白洛熙对于他来说比命都要重要。
“快来!你们快上来!”楼上突然传来云言君颤抖的喊叫声。
楼下七人立马向二楼房间奔去,推开门就看到云言君一脸激动的跪在床边,浑身颤抖。
“快,你们快来看看,洛洛的睫毛刚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齐颜和萧泷闻言迅速上前,开始为洛熙进行检查。
但在二人还未触碰到洛熙的时候,洛熙睫毛轻颤,双眼缓缓睁开。
“你们……为什么都围在这?”洛熙的声音有些干哑。
云言君见洛熙醒来,多日的不安和恐惧一下子得到了宽慰,狠狠的将洛熙抱在怀里,仿佛要将人揉入自己的身体,嵌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洛洛,洛洛,洛洛……”云言君不停的呼唤洛熙的名字,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能自己。
床边的七人面面相觑,决定给这两个一个空间,检查什么的先放一放,于是,七人静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云言君,放开我。”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云言君的头上,让激动的某人清醒了几分。
“洛洛,我……”
云言君还没说,就被洛熙给打断,“停,你现在先去给我洗澡,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身上还很难闻。”
洛熙一脸嫌弃的捏住鼻子,还夸张的扇了扇。
云言君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要洛熙没事,其他的都无所谓。
迎着洛熙的话,云言君从衣柜中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等一下。”在云言君将要关门时,洛熙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云言君突然露出一个在洛熙看来很猥琐的笑容,“难道洛洛是想跟我一起洗?”
洛熙抓起身边的枕头向云言君丢去,“我昏迷了多久?”
“六天零九个小时四十八分钟。”
“你记得还真细致。”
“那是当然,毕竟躺在那里的人是你。”
说完这句话云言君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六天多么?”洛熙躺在床上,房间的床帘并没有被拉起来,可以看见外面蔚蓝的天空,连一片云都没有。
“六天,”洛熙皱眉,“那个黑色的空间,还有……”
洛熙的头有一瞬间刺痛,她好像记得她昏迷后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最后好像还对她说了什么,“一定要想起来。”
想起来,想起什么?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洛熙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恐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