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夫人都拿他没办法的尚旌,汤果儿自然也是没办法的,最后尚旌还是如愿睡上了长榻。汤果儿气闷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最后才皱着眉沉沉睡去。
第二天,汤果儿醒来,尚旌已不知去向,而田太医已经笑眯眯地在侧屋等着给汤果儿扎针。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明国公夫人寿诞的前一天,田太医才施施然背上药箱,回自己家去了。
汤果儿“逃出生天”,当天晚上还多吃了一碗饭。
明国公夫人寿诞那日,京城里热闹非凡。
尚旌当日不用当值,因此便在屋里看着汤果儿梳洗打扮。女人天生总是爱美的,就算汤果儿在镜子里是一副老妪(yu)的模样,她还是兴致勃勃地换了好几身衣服,最后还是云曲她们过来帮她选定了最终出门的行头。
明国公府今日有好戏看,汤果儿也提前提点了云曲她们,好让她们心里有个底。从汤果儿那里得知周木蛾曾经为了逃婚离家出走过,云曲她们一商量,干脆让尚家未婚嫁的小一辈今日全都留在家中,以免周木蛾为了逃避又一场婚事,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不小心”牵扯上他们。
“要不旌哥儿你也别去了。”汤果儿看向尚旌,他现在虽然已经成婚了,但是保不准周木蛾不管不顾再巴上他。
尚旌从翠竹手上接过暖手炉交给汤果儿,说道:“今日明国公府若是乱起来,有那不长眼的冲撞到祖母怎么办?今日大伯、三叔和两位堂兄都要当值,能陪你们去明国公府的就只有四叔、三堂哥和我,我若不随你们去,四叔和三堂哥两人怕是护不了你们这么多人。”
汤果儿皱眉道:“可是那个周木蛾……”
尚旌打断汤果儿:“不过一个四肢不勤的娇小姐,祖母难道还担心她对我用强的不成?”尚旌接过翠竹捧来的披风,披在了汤果儿身上。
汤果儿被尚旌的话逗笑,但是笑过之后,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尚旌伸手替她拢耳边碎发,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汤果儿的脸颊,汤果儿一愣,微红了脸,想要说的话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尚旌看见汤果儿红脸,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替她拢发:“好了,祖母你就别担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门了。”
余姑姑和翠竹上前扶着汤果儿出门,大夫人云曲、三夫人柳灵和四夫人袁小满有说有笑地跟在后面,施仪安跟着大房的两位嫂嫂走在最后。
上马车的时候,汤果儿招呼施仪安跟她同乘,施仪安看尚旌只是皱眉,并未出声反对,因此大大方方地跟汤果儿坐了同一辆马车。施仪安上了马车,余姑姑跟翠竹就得下来一人,汤果儿想跟施仪安说些悄悄话,干脆把两人都撵了下去,于是施仪安也把跟着她上了马车的春琴撵下去了。
“师姐,你上次说尚鱽没回来……他怎么死的?”汤果儿这些日子见一次尚鱽,身体就揪心难受一次,弄到后面她都有些怕见到他了。
“这个……好像是被流矢射杀的。”施仪安想了想,叹道,“鄂黎黎对尚旌之外的尚家人都不太上心,她只知尚鱽死于流矢,不过流矢射中尚鱽身上何处,她却是不知。”
“这样啊……流矢……这要怎么预防啊?!我总不能让尚鱽顶着铁桶上战场吧?笑死敌人?”汤果儿一本正经地思考着。
施仪安被汤果儿的话逗笑,她捂着嘴,不让笑声传出去:“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想法?!”
“孩子?”汤果儿皱眉,“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六岁,已经成年了。”虽然汤果儿才十六岁,在她自己的时空还算是未成年,但是在修仙界,十六岁就是成年人,该及笄嫁人了。
“我听说凡俗界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六及笄,他们的寿命很短,只有匆匆几十年,因此才会把十六岁的孩子当成年人对待。可我们修仙界不一样,男子虽然也是二十而冠,但是女子可不是十六及笄,我们修仙界的女子到了十八岁才及笄呢。”施仪安看着惊讶的汤果儿说道,“汤师妹,我听路长老提过你的身世,你是凡俗界的孤儿,对修仙界的常识一概不知,认知与我们有差异(路梦心担心汤果儿说漏嘴,让施仪安起了疑心,因此提前给施仪安“打了预防针”,这样汤果儿就算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也有理由圆过去)。”
施仪安提起路梦心,汤果儿眨了眨眼,没说话。
施仪安继续说道:“师妹你离了凡间,入了我们仙门,便与凡俗界断了瓜葛牵扯,日后只管专心修道即可。好在师妹你是孤儿,在凡俗界也没了牵挂,倒也能安心悟道。”
汤果儿:“……”断瓜葛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心里牵挂多着呢,有老爸老妈、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大姨大舅小舅小爸、有表哥表弟堂妹等等等等,她不可能留下来的,只要找到了“家”,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虽然师妹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修仙界的那些常识,不过不用担心,待得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施仪安笑道,“如果全部都要我来告诉你,怕是说上十天半月也说不完,我可不是白师姐,才没有那个好耐心呢。”
汤果儿点头赞同:“师姐说的是,常识那种东西,待得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就算不知,到时候问问别人也就知道了,反正她是“凡俗界的孤儿”,不懂修仙界的常识,没人会笑话她的。
明国公府这次为了明国公夫人的六十大寿,几乎把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因此越靠近明国公府的路段,道路就越是拥挤。
尚家人的马车也慢慢从正常速度变成了龟速前行,汤果儿坐得无聊,找了别的话题跟施仪安说:“师姐,我刚到书院的时候,曾听路长老说过,武门的弟子们很爱和剑阁的弟子们比武,这是真的吗?”
施仪安点头:“嗯,我们武门每年都会跟剑阁弟子比武切磋,不过每年比武的时间不定,都是由我们门主跟剑阁的阁主临时商定的。今年的比武还没定下时间,师妹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时间定下来,我发传讯符通知你。”
“好,那我就等着师姐的传讯符。”汤果儿曾看过不少武侠/仙侠电视剧里的比武切磋,她很好奇,比起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修仙界的比武切磋又该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