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临安城还未睡醒的时候,夏侯曦背上收拾好行囊,翻身上马准备独身出发。
“驾―”
她不喜欢离别的伤感,因此,她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
但还没走到城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呐喊。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可那声音越来越近,并且伴随那声音的,还有疾驰的马蹄声。
她勒紧缰绳,将马停下,回头望去,她惊讶看到了纵马疾奔的程伯。
她从来不知道程伯会骑马,她更不知道程伯的马术这么好。
“终于赶上了。”程伯用缰绳控制马速,快要到夏侯曦的时候,程伯胯下的马儿渐渐的停了下来。“小姐的马好快,我还以为我要追出城外去呢!”
“你是来找我的?”夏侯曦讶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程伯含笑说道:“昨日姑爷给咱们府上递了老爷的消息,我就猜你一定要去雁关战场。
我想着你得和姑爷道别,就没去打扰你们小两口。
今日一早我寻思着去平阳侯府给你送点东西,远远的就看到你不告而别,这不就追着你过来了嘛。”
原来是这么回事,夏侯曦点点头。“程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老爹带回来的。”
夏侯曦这句话即是说给程伯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当然放心。”程伯满面慈祥:“虎父无犬女嘛,老爷是大将军,我相信小姐也一定是个厉害的女将军。
这个玉佩你带着,到时候万一有事,它说不定能帮到你。”
程伯拿出了一块玉佩,夏侯曦接过,定睛一看,半颗虎头外加十分显眼的刻字,这是夏侯家世代相传的那块“少将军令”。
虽然很喜欢这块玉佩,但想起之前她偷拿这块玉佩玩被老爹臭骂的事,夏侯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东西还给了程伯。
夏侯曦说道:“程伯,老爹不让我拿这东西的,你还是把它放回原处吧!”
程伯并没有拿回,而是问道:“老爷不是不让你拿,小姐,你还记得那天老爷说什么话吗?”
夏侯曦回忆了一下,犹疑的说道:“他好像是说,这东西意义重大,时候未到不能交给我。”
“没错,就是这个。”程伯亲手将玉佩系到夏侯曦的脖颈上:“而现在正是对的时候,我此刻把玉佩交给你,老爷也一定会同意的。
还有这个,是老爷年少时用的兵器,你带着上,也好防身。
出门在外,银钱也少不了,这些银票你拿着,另外我这还有些碎银,你都拿着,方便你零花……”
程伯像个送孩子远游的普通长辈,碎碎叨叨的好一番叮嘱。
夏侯曦也不嫌烦,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笑着点头应下。
等到太阳初升的时候,城门也已经撤了宵禁。
守城士兵打着哈欠拉开城门,和前来替班的另一波同僚换班。
街边的各种小摊也被早起的勤劳百姓支了起来,响亮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夏侯曦告别了程伯,最后看了一眼这繁华的临安城,看向了夏侯曦和平阳侯府所在,一拍马,目光坚毅的离开了她的家。
“霍承恩,我的夫君,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身后,程伯目送着夏侯曦离开之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登上了临安城的城墙。
城墙之上,一个年轻是男人负手而立,看着夏侯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意外。
程伯开口道:“小侯爷,没想到您居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梦古山庄的庄主。”
“您不也是吗?我也没想到曾经的镇北第一军师程少渊居然会甘于平庸,给别人做起了管家奴。”霍承恩没有反驳,直接默认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身份。
程伯呵呵笑道:“您也说了曾经,现在的我,只是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不中用的老头子罢了。”
“是啊,曾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霍承恩背对着程伯,仰望天空:“您也不必试探我了,无论是霍承恩还是孟古,我都是夏侯家的姑爷,夏侯曦的丈夫,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