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我气的笑出来:“道友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莫非青霄门都是如此不要脸的人?”
喻子哲眼冒精光,全不管别人怎么说,贪婪的都要从他的嘴里流出水来。
“说我不要脸,符三小姐比我如何?你符三小姐还不是杀生无数,手上到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喻子哲皱皱眉头,不耐烦的说,“废话少说,我看你今天是不打算交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奈何瑜子哲的话正中我的软肋,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喻子哲声音尖细,倒像是着了魔一般。看他这样子,就算和符离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青凤站在我身前,化出巨大的身躯,尾羽低垂,羽尖刷拉拉地晃动着,是发怒的前兆。
我上前轻轻抚摸被青色羽毛覆盖的脖子,手上炸起的羽毛慢慢变得平顺。
我转过头看着对方飞扬起的眼睛精光暴露,沉下脸,
“道友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明抢喽?”
“那又如何?”
喻子哲早已经按耐不住,话落双手一震,身后飞出一对金锣,刷的一声飞上半空,金针如天雨散花一般从中飞射而来。
我一拍青凤脖子,青凤展开双翅挡住进攻,抖落一地金针,激起啪啪作响。
那一边凌宸二人还打的难舍难分,我这边也一触即发了。
我不打算拖长时间,趁着对方与青凤斗法,闭上眼,感受气流在体内翻腾,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密密麻麻的光点,这些光点有大有小,颜色各异,其中一颗青色光点比其他周围都略大一些,看其隐匿的地形是距我最近的。
就是它了!
地面震颤,颠簸起细小的石子,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
红瞳白虎从林间越出,虎身足有两丈长,浑身闪烁着电光,甫一现身就冲着喻子哲而去。
喻子哲脸上露出一些惶恐,手上折扇脱手飞出,挡住了白虎的进攻,又招出法器,是个巨大的钢圈,这场景可看的我眼角一抽。
这是要表演马戏团的虎跳圈吗?
然后就见喻子哲拿着那圈,从圈中冒出满天大火,白虎被逼到一边,青凤在后面,张嘴一吸将漫天大火吸进腹中。
眼看喻子哲就要支撑不住,钢圈摇摇欲坠。白虎绕道他身后一爪拍上,预想中血肉纷飞的场景没有出现,瑜子哲架起一支飞梭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去,只被虎爪勾断了发箍。
瑜子哲却像是打红了眼,发髻散下来被风吹在脸侧,龇牙瞪目,大吼一声,祭出法器。虚空之中破开一个大洞,隐隐透出红光。
“道友何必如此,非得争个鱼死网破不可!”
看到半空中破开的大洞,那边过招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凌宸站在我身边,而吉璋则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你小子有病不是!在这小世界破开裂缝极易引起坍塌,想死还要他人陪葬不成?赶紧停手!”
凌宸看准时机招出疾风鸟,我也跳上凤凰,可怜吉璋想要为同门出口气还被坑得这么惨。那边瑜子哲可不这么想。
“师兄,她手上有龙!定是上次齐云颠异兆所示,他们御兽山庄私吞宝物,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吉璋闻言,撩了撩被狂风吹乱的发丝,拿眼神瞄了我几眼,但终归是个明白人,劝阻道:
“他们御兽山庄本就以驭兽为强,一个庄主嫡孙有条龙也不为过,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倒是你这样乱来引起乱流将自己卷进去那可就白白葬送性命啦!”
可那边的瑜子哲像是陷入了癫狂,完全不顾死活,又加大力斯开裂缝,乱流引起的狂风遮天蔽日,将本就不甚晴朗的天空袭卷的阴暗无比。
吉璋也不管他了,召出了飞行法器,我看向凌宸,一扭头却不知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睛,刺得我眼睛生疼,凤凰已经飞离地面,我紧紧抓住青凤的羽毛,一手用力揉搓眼睛,好一会才缓过来。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以瑜子哲为中心卷曲着巨大的黑色雾气,仔细看去那黑雾的源头就在他的小木牌上。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等等!”
变化就发生在一瞬间,现在正是瑜子哲施完法灵力最空虚的时候,错过此时,就再没有机会。我凝聚起力量,一把光织电就的利剑逐渐凝聚在半空,但是黑雾甚大,我眼力达不到,即使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时我在后院偷偷练剑,根本不会什么剑法,只是从凌晨那里请教来最基本的刺,挑,拨等基本剑法,在院子里一个人练的汗流浃背。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握住执剑的手,向上微微抬起。
“手肘向上抬,基本功都做不好。”
我扭头见是狐狸。那时候我是怎么想的,似乎是“天上的水土就是养人,看看我们神君这侧颜杀,眸绽暗光,气势夺人”嘴上好像是回答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狐狸的回答。
“但凡作战,都有力有不逮之时,肉体之最总有极限,高手过招之时拼的便是那谬之毫厘。
昔日我曾与九婴战于黑水沼泽,魔界黑水沼泽常年毒瘴弥漫,我凭着多年修为与九婴战了三天,斩杀他八颗头。只剩最后一颗头之时我双眼已经看不清了。”
那时候我听着狐狸轻描淡写的说着,心中却想着当时场景一定十分惨烈,这场盛战我是无缘看见。
“那神君是怎么做到的?”
“靠心眼。肉眼总有极限,心眼却没有。静下心来,就能看见。”
呼——
深呼吸。
风声,落叶划过脸颊,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静了下来。
静止中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我面前,那微小的细节被无限放大,我终于看见,冒着黑雾的小牌子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去!”
利剑似离弦的箭矢,划破交杂的气流冲向前方。
巨大的黑雾漩涡在那一刻骤然停止,随着木牌的碎裂倏然消失,跟着消失的是瑜子哲的身影。小木牌是参赛标识物,小木牌破碎即表示该参赛者失去资格被传送回去。
半空中落下一个金灿灿的小本本,我眼疾手快的驾使青凤一把接住。
此时距离参赛还有一炷香时间。
我冲着吉璋挥挥手上的小本本。
“多谢你们师兄弟啦。”
吉璋一抱拳,招牌式的咧嘴一笑。
“待会擂台见!”
凌宸也驱使着疾风鸟靠近过来。
“既然师姐已经拿到战帖,不如我们就先出发吧。”
“好。”
东北方向上,一座倒扣碗似的山矗立着,天空飘着几朵云。这里的天说变就变,但等不及我多想,风拖着云朵,青凤将我载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