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艾启喝得很惨。
虽然没惨到断片的程度……但头超痛的，这还是个持续6小时的DEBUFF。
如果放在现实世界，艾启的酒量还可以——不如说相当不错，两瓶普通干红是没问题的。但在终焉空间里嘛……
“神特么酒量和体力挂钩……呃……”
推辞了店长的好意，艾启没选择在店里的休息室里睡一晚。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吐出来，万一把店里弄脏了，自己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这是他几乎最后的理智了。这些生理状态在终焉空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是安全回到了住所，途中没掉进排水沟绿化带里，也没撞电线杆——回响大厅里才没有这种东西。
刷了身份牌，传送进住所之后，艾启意识已经模糊到了极点。不知不觉中甩掉鞋之后，艾启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你终于……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
客厅里，长沙发上躺着吃薯片的小萝莉看到艾启之后，本是十分不满，但在艾启倒下之后吓了一大跳。然而艾启此时真的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一辈子也没这么快睡着过……
雪夜通过特殊视角查看了一下艾启的状态。
“还好不是精神猝死……喝醉了啊。”
确认了艾启只是因为喝多了而昏睡过去之后，雪夜重新躺回到了上沙发上，一边继续吃着薯片一边叹着气。
“唉，酒这种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爱喝呢？还好回响大厅里不能让人喝得满身酒味什么的。”
几分钟之后，雪夜郁闷地吃完了一包薯片，伸手正准备生成另一包，她看了睡倒在地上的艾启，总觉得很不妥。
于是，她的手上生成了一条毛毯。雪夜下了沙发，将毛毯披在艾启的身上。
“真是的，浪费我一晚上在这等，我工作可是很多的！要不是工作要求，我才懒得理你。”
当然，就算雪夜再怎么发牢骚，艾启也是听不见的……重新爬上沙发，这次她真的生成了一大包番茄味的薯片，一边努力地想做到对披着毛毯的艾启视而不见，一边大口吃着薯片。
终于，薯片吃完之后……
看着艾启凝在脸上的痛苦神色，雪夜还是将艾启拖到了房间里，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还顺手把DEBUFF消掉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星星的男朋友的份上，我才不会去关你这个醉酒男呢……话说来这家伙好轻啊。”
雪夜自言自语道，虽然很不满，但同时也很无奈。她可以操作一些状态效果，但她没办法改变艾启喝多了的状态。就算现在把艾启叫醒了，他也依旧是醉的，仅仅只是不头痛了而已。
处理完一切之后，雪夜摇着头，叹着气，才出了房间门，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记录着工作报告。
……
这一天，艾启直睡到早上十点半才醒来。
艾启在店里的工作并非全日制，反而更偏近于临时工。具体就是，来了想工作就工作，不工作也没关系，反正岗位上人手也够，还都是全日制的。其他平定者也一样。
聚会的时候艾启了解到，其实大家平时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店长和七公自不用说，一个是店长，一个是厨师，也只有七公是一直待在厨房里就是了。虽然店长的规矩是那样，但她几乎就把这当成一项全职工作了。
月英给好几个公会做会计……没错，公会也是需要会计来统计公会财务的，这是公会银行设立的公职，工资由终焉空间系统出。公会银行可不是公会所属的银行，而是一个公有的银行，一个公会一个账户，有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和一个终端室，前者仅限该公会管理层进入，后者就是公会成员捐货币材料装备用的了。
百合子平时在其他卖时装的店里做设计师。大多数便服可以向终焉空间系统直接买，但款式、颜色只能自定个大概，真正买来的衣服肯定多多少少不合自己的意。时装设计师的工作自不用说，艺术型协定者可是非常受商业公会喜爱的。一套精美的时装甚至能卖上百万，这可不是开玩笑。
人靠衣装嘛。穿个不合身的衣服上街，总让人觉得掉价不是。百合子自己说，她给好几个公会的会长做过衣服，也不乏上百万币的，设计费至少也占一半以上。
V的工作自不用说，毕竟大家都用上智能手机了……
雷诺是除了店长和会长之外，可以说是公会里最有钱的一个了，比百合子还有钱，至少他从子世界里赚来的钱只能算是小部分。
他的专业技能是宝石加工，顾名思义，制造装备强化用的宝石。正因如此，他认识了好些商人，以及一些商业公会与技术型公会。
诺娃没说自己有什么职业，看样子她也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一样。总之，所有人都有足够的贡献点，以做到等级相近的人组起队一起进入子世界。雷诺是买的无畏徽章，因为他不是正式的商业人员。
正常情况下来讲，在回响大厅多待一天，要花去150贡献点数，前十天是这个价格，之后每一天就要比上一天多花100点。叠到后面，价格涨幅还会更大。而把点数花在留在现实世界里的话，价格就是五倍。
所以那些打零工的协定者，至少也可以选择在回响大厅多待一个星期，或者在现实世界多待一两天。平定者们统一是一个半月进一次子世界，出来后先去现实世界，再回到回响大厅里。也只有平定者们有决定这个的权限了。
店长是个例外，他是在子世界里留一个月左右，回响大厅里待三个月，剩下一个月在现实世界里开快闪甜品店。其他人进子世界两次，他正好进一次。
醒来之后，艾启的第一感觉，是渴，极度的渴。不仅是酒后的正常渴，可别忘了他身上还有[陨星之水核残片]的失水效果。就算放在回响大厅里，这个效果依旧存在。
急忙给自己从存储空间里倒了一大杯水喝下之后，艾启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他又倒了一大杯。至于昨天晚上——今天凌晨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一概不知。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便服。庆幸的是，自己酒品还行，没有吐出来……正如雪夜说的那样，回响大厅里不会有那些异味，其实连灰尘都不会有。穿外衣睡在床上仅仅只是让人感到不舒服罢了。
一边喝着水，一边走出房间门。然而一出门，艾启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雪夜，一只手垂在空中，地上是一包撒出来了的薯片。
看着门口散乱的鞋子，还有门口的一条毛毯，艾启也明白昨晚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了，即自己是怎么上床休息的。
“是一直等到了这个时候么……真是辛苦了啊。”
艾启快速喝完水，小心地走到沙发边，将雪夜抱起，往另一个空房间走去，那里还有一张满配的床。
至于什么抱姿——你们在乎这个问题干嘛？当然是公主抱啦，总不能扛肩上……
安顿好雪夜之后，艾启轻轻关上房间门，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食材是不缺的，只要你有钱。在回响大厅里，几乎所有的食材虽然都可以向终焉空间系统买，但它们不能被带出回响大厅进入子世界里，自家厨房用或者店里用都是没问题的。纯净水也只能带进去10升而已。
正因如此，所有人进了子世界后，都会将空余的空间全装满子世界里的食材，这是可以自由携带的。当然这些食材就比系统卖的贵得多。有谁肯拿这种重要物资来开玩笑的？
好在系统食材质量是很不错的。艾启仍然是用牛奶调好了面糊，切碎了春菜（生菜），抓进一把芝麻和两把麦片，还打了两个蛋进面糊里搅拌，做起了“艾氏经典煎饼”。这个点了，家里还有雪夜，也不好意思去店里麻烦其他人了。
一大碗面糊，煎出了十来个煎饼。又高压了一锅绿豆汤，早餐就这么搞定了。虽然高压绿豆汤挺费时间，但自己也不急，平时周末的时候自己都有这么吃早饭的习惯。工作日则是用酸奶来替代。
正当艾启吃第三个饼的时候，雪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通红地看着艾启。
“我怎么到床上的？”雪夜看起来很不满，看起来她知道答案的。
“我抱你到床上的啊，总不能让客人睡在沙发上。”艾启道。“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喂不是这个问题啦！你怎么能抱我呢，你已经有星星了！”雪夜的脸更红了。
“这样啊，没关系，我没用看待女人的眼光看你，你就放心吧，我不是萝莉控。”艾启耸肩道。（作者按：我是啊！你不要给我啊！）
没想到雪夜越来越不满了。
“那你就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了？！我才不是小孩子！”
……
一阵闹腾过后，雪夜发泄完了白等一个晚上的不满，坐上了餐桌。
“话说来你也会感到饿？”艾启有些好奇。他以为像雪夜这样的特殊内部工作人员已经突破了这种限制来着。
“怎么可能！还不都得怪星星！”雪夜嘟着嘴，啃着一张巴掌大的煎饼。“她非要弄一个员工食堂，然后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料理水平，做出来的料理好吃的要人命，就这样我们都养成了不按时吃东西就会很难受的习惯了……”
艾启感到很惊讶。星凌应该是不会做饭才对的啊……至少在自己的面前没下过厨。
“嗯，这个饼她也做过，说实话比你做得好吃一些。”
“哈？不爱吃算了，我还饿着呢。”艾启开玩笑般地不爽道。
“拒绝，我又没说不吃……”雪夜吐了吐舌头。“你这有牛奶么？绿豆汤喝不惯。”
“没有。你凑合着喝呗，绿豆比牛奶还贵来着。”艾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桌子对面的雪夜，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你应该喝牛奶来着。”
雪夜愣了一下，又闹腾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你们俩都欺负人！”
……
最后雪夜还是乖乖吃完了绿豆汤，只不过她加了三大勺白糖……
饼倒是刚好吃完，毕竟做的足够多，平时自己一顿吃个三四个就够饱了。
收拾完餐具，艾启和雪夜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本来我的工作是超多的，但也不知道星星的报告里写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现在那些工作全都推给了其他人。我只需要负责你……喂你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只由我负责……也不对，哎——意思你懂就行了。”
艾启苦笑。意思他当然懂，看着雪夜在这不知所措地解释，他意外觉得挺有趣的。
“咳咳。”雪夜镇定了一下。“总之，你的情况现在非常特殊。我现在的任务是，通过了解你的精神体的状态，试图找出并修复精神体与现实世界之间的漏洞。”
“我这的问题有这么大吗？”艾启问道。让一个高权限工作人员抛下所有其他工作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总觉得自己受了什么特殊照顾一样。
“何止大，这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你自己的精神体的状态本就十分特殊了。”雪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么说吧。其实就算是我们的权限，也只够按你们的要求，调整你们回到现实世界的时间。按理来讲，星星也没做什么，之前更多的是你的精神体自己弹出子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
艾启想了想，他好像发现了其中的严重性。
“你的意思是说，先不提我的精神体特殊性，我这会有这种可能性，其他人也有可能有。”
“没错。到时候万一弹出的规律如果被一些协定者掌握了，他们就可以随意地进出终焉空间，如果在子世界里可能还会导致许多世界线的严重变动。”
“这样一来，整个终焉空间就会变得很混乱，是吧？”艾启皱着眉。他原本只以为这种事情自己是个例，但听雪夜一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是的，届时终焉空间的作用就会失效，许多世界就会变得混乱，尤其是现实世界。你知不知道，现实世界里其实协定者会继承一些终焉空间的属性？”
艾启点头，这是会长对他说过的。
“就算继承的属性不高，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协定者就已经是超凡的存在了，万一他们利用大量的时间在现实世界里为非作歹的话……”
“行行行我明白了，这一点我肯定配合你。”艾启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虽然听起来比较荒谬。
但不管怎么样，假设这种事情真的只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也足够糟糕了。打游戏打一半突然停电，这种感觉和被弹出子世界也相当接近了。
“那就好。”雪夜满意地点头。其实就算艾启没打算好好配合，这也是她的工作。
“另外呢，和其他平定者一样，你调整一下回到现实世界的时间吧。放到后面去，还是放到其他时候？”
艾启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放到和他们一样的时间去就行了。”
“行，我写个申请，给你递交上去就行。”雪夜说完，手上凭空生成了一张发光的纸和一把羽毛笔。“我也只能做到这种调整哦，我没办法让你在回响大厅里回两次现实世界的。”
“那是当然。谢谢你，神宫小姐。”艾启认真地道谢，这种时候正式称呼比较合适。
“哪里，都是职责之内。”雪夜摆手道。“不过你可别在我身上捡其他的便宜哦，我可没权限提高你的属性值什么的。”
“哦。”艾启简短地回答。他才没这种想法嘞。
雪夜正写着这张光纸，艾启则是想起了新的问题。
“那个，既然你的工作就在我这儿，那你平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雪夜头也没抬。
“我怎么知道……你住哪之类的？”
雪夜突然抬起了头答道。“住你这啊。”一副理所当然但又忍住笑的样子，很明显是学星凌的。“我警告你哦，别想对我动手动脚哦，别以为我长得漂亮就可以乱想哦！”
“去你的……星凌可比你漂亮多了。”艾启虚着眼道。雪夜这才接着写。
“这倒是真的，星星……这么完美的女孩子怎么有个性格这么差的男友呢？”
艾启：“……”
怪我咯？
……
等到中午过后，艾启才来到店里。雪夜则是一个人留在住所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至少在艾启离开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她往厨房里跑来着？
……不管了，反正别把锅弄炸就行。
店长在前台招待着点外带的顾客们。见到艾启，他示意艾启上楼，雷诺已经等着了。
艾启谢过店长，上了二楼。雷诺正在和一个戴着粉红色犀牛状头盔的人交谈……
这就是粉红牛吧。
粉红牛，据西方记者所说，可以说是整个终焉空间门路最广的奸商，专业倒买倒卖，生意可小可大。
“只要你钱到位，他连老婆都能卖给你。”这是西方记者的原话。
……你还别说，在光的反射下，犀牛头盔的反光真给人一种头盔油腻的感觉，怪不得诺娃会形容他“粉红色的油腻大叔”。
三人打了招呼。艾启刚刚坐下，粉红牛就拎出了一列清单，全都是5级以内的装备，精良的居多。
“要什么使劲挑。看在你是出那本史诗觉醒书的主，成本价给你这些都行。”
这头盔自带变声吧？听起来还真是个大叔啊……
艾启开始一件件挑着装备。的确，虽然是奸商，但粉红牛果然还是良心的（并未不妥），这些装备比起跳蚤市场里的，品质可能一样，但质量是高多了。
既然雷诺表示自己出钱，那艾启也不多顾虑了。回蓝装和奶装，往这方面看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