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名为“富民养殖合作社”里生活,我们感到的是惬意和舒适。临近冬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羊圈里的羊,除过吃草就使劲地叫着。叫,是它们的本性,它们无事可干,就无休无止地叫着。叫着就叫着吧,他们反正只负责长肉和生育,人们辛勤地喂养它们,为的是效益,它们的主要任务不是长膘,就是怀孕产羔,增加经济上的收入,实现人们规模化养殖的目的。
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天之后,我们对于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再感到新奇。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固定的地方,人们各司其职地忙碌着,不同品种的羊分开圈养在不同的圈舍中,吃草、饮水,都有规律地进行着。
我们到这个地方生活,作用也能得到充分的发挥,白天基本上就是睡觉晒太阳,闲着无事了出去走一走放松心情享受生活的无限美好。到了晚上,我们的任务较为艰巨,门房只有一位老人在看护,这个老人情绪异常,对于看护工作心不在焉,我们只能认真一些。漫长的夜晚,我们两个就要定期巡逻,在清冷的夜晚走一走看一看,以防有人图谋到这里“顺手牵羊”。
我们也知道,想在这个地方大规模偷盗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另外的三面都是背靠大山,只有人可以勉强通行的羊肠小道,没有供车辆停放的道路,想干点大一点的“买卖”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溜进来,牵走几只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听他们议论这个合作社里的种公羊很值钱,个别甚至上万元,牵走一只足以改变一个农家的经济状况。
能发挥一点自己的作用,自然就有东西可吃。我一直相信一点,白吃白喝是不会长久的,依靠自己的能力或者价值获取生活的资本,日子就会长远。人类常说的“就业”,对我们来说也可以这样称呼,不干点事情,吃饭的问题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会遇上无饭可吃生命难保的危机。
他们也不再无视我们的存在,尤其是哑巴的热情感染了他们,他们也为我们搭建了一个小小的漂亮至极的狗窝。起初的忙碌我们看不懂,我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关注着,因为要为我们创造生活的条件,我们也不会毫不在乎。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档的狗窝。”看到这一切我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黑也惊喜地说:“人类的智慧实在让我们望尘莫及,他们太聪明了,太能干了,只要用心,他们几乎没有干不好的事情。”
关于为我们修建狗窝的事情,哑巴的功劳是很大的,他显得很急切,总是不停地“说着”,好像有他自己的想法要体现在这一个不是很庞大的工程之上。
几个人稍作考虑,就在大门口一个向阳的角落里选择了一块空地,然后用修建羊舍剩余的边角废料为我们修建新的“住宅”。有句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他们一思考我们就必须佩服。
“别看一个小小的狗窝,要体现出我们的设计和建设水平,我们一切工作都要讲究精细和认真,不能马虎。实用是一方面,美观也是不能忽视的另一个方面。”一位中年人的话给了他们指导,他们就忙碌了起来。我们看着他们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为我们搭建了较为宽敞,而且明亮的狗窝,最值得一提的是,还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窗,让我们可以轻松地看到外边,这样不仅视野宽阔,也利于我们的“工作”,足不出户就可以看到外边的一切,我们感到非常激动。
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级的窝,从外边看到就激动不已,进去一看更是欣喜如狂。外边美观,里面也进行了人性化的设计,舒适的非同一般。他们还是有心,知道寒冷将至,就在里面铺上了棉絮等软和的东西,让我们不至于忍受严寒之苦。
“他们也真的有心,在这个温饱都可以解决的地方可以过上一段时间了。”小黑满意地说。
“是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人类的创造能力,他们只要用心,干什么事情都会干的非常好。这个地方,我们就安心地生活吧,反正守护好这里的安全,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有饭可吃有温暖的地方可以落脚,就是美好的生活了。”我激动地说。
当然,最让我感到欣喜的就是在这个地方,他们不打算对我的自由进行限制。想起果园里的那段日子,白天过得实在憋屈,他们都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我却被一个铁笼牢牢地控制住了,无法走动不说,内心实在烦躁。这么多年,我未曾受过这种委屈,可在果园的那段时间,我却忍受了失去自由的痛苦和无奈,咬着牙关度过了非常难忘非常委屈的一段时光。
说完我们的事情,有必要交代一下这个合作社的其他情况。养了多少只羊,我们不知道,反正一句话,看起来很多。一天中午,来了几个穿着整齐的人,好像是检查工作,其中有一个人问起养殖数量的时候,一个男人毫无犹豫地说,养了八百只,还计划增加二百只,总数量力争稳定在一千只。这个数字让我们震惊,一千只羊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至于效益如何我们无法过问,也没有过问和知道的必要。
养殖的羊只大致如此,人员的分工通过我们几天来的仔细观察有了初步的眉目。有一位大家经常称之为“贺经理”的人看来是个领导,总体管理着这个合作社里的一切大事。还有一个不经常露面的人,大家叫他张总,看来权力更大,对于贺经理有时候也会无情地说上几句不留情面的话。杏花和大发都在这个干活,大发负责开车,大小车他都开,看来是个开车的高手,杏花负责做饭,闲了也在院落里干点零碎活计。哑巴是干体力活中的重要人员,和几个我们不知道如何称呼的人在一起,一直忙碌着,不是在贮存饲草的大棚中铡草,就是将草料运到羊棚里,那么多只羊的吃草和饮水,以及清理羊圈的羊粪都是他们几个的,几乎看不到他们有闲着的时间,偶尔停下来抽抽烟也算是是忙里偷闲了。
和我们经常一直在一起生活的是一位老人,大家都叫他老李,这个老人看上起至少有六十岁,平时就负责看管门户,大门的开关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掌控,侧面的小门基本上一直开放着,大门是电动门,遥控器一直挂在他的腰间,有车辆要开进院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他一直显得很严肃,都这么一般年纪了,生活的沧桑在他的脸上没有修炼出一点慈眉善目的模样,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抽烟,也一个人静静地吃饭,不苟言笑,大家对他们或许是敬而远之,或许就是不屑一顾。
我们是狗类,和他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但从他的表情上看,对于我们的到来他是心存不满的。“同行是冤家”,大致如此吧,我们干的事情是他工作的一种补充,我们的到来,明显弱化了他工作的重要性,他不大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他对我们不大喜欢,显得冷漠不说,还不时地训斥我们,与这样的一个人合作,是我们在这个地方生活唯一不大称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