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小黑近两个小时的交流,我们达成了一个新的共识:不必隔一天会面一次,那样太过频繁,三天见一次最好,省的我一直在路途上折腾。
那天夜里,我没有返回高老师的院落,而是再次回到小黑所在的小区凑合了一个夜晚。那个小区有一个自行车棚,只是放着很少的几辆自行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些废旧的沙发,我躲在期间,既能遮风又能御寒,凑合一个夜晚是完全可以的。
“过年也真的很有意思!有些事情实在不可思议,我听说,一些外出打工的人,辛辛苦苦一年,这几天回家过年,为了放松自己,几乎是过分地玩乐,不是天天醉的天昏地暗,就是在麻将桌上二十四小时不倒台,那简直不是放松,是放纵!”小黑为了不让时间在无聊中打发,就提起了这样的一个话题。
“他们出去赚钱都很辛苦,回来花钱也正常,但有时候就有点过度。我过去生活的山里,就遇到过那样的人,用农村人常说的那句话来说,就是败家子,就是管不住自己。出去打拼一年谈何容易,回来几天就不顾一切了,怎么美就怎么来,结果几天下来,辛苦打拼一年的一半收入不见了,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由地说。
“你过去在农村生活,也该见多一些不可想象的事情吧!男孩子要找对象非常难,全靠媒人撮合,媒人在这段时间几乎是非常吃香。当然也有一些人趁机会捞钱,这些人,也真的见利忘义!”
它絮絮地说着,我只管静静地听着,农村有许多事情让我们想不通,但那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谁能改变呢?
它还说了许多,我听着听着,就感到有点不大对劲。“你都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事情的呢?怎么都是对农村贬低的负面消息。”我终于不想再保持沉默了,我不由地问。
“哪里听来的,都是小区里一些回家过年的女人,围坐在一块,边嗑瓜子边议论着的。在他们眼中,农村的一切都不是很好,你说是吗?”它问我。
“他们了解的也太肤浅了,农村保留了最传统的东西,年味最本真最古老的传承之地就是农村。城里哪有过年的味道,饭馆里的一顿饭,哪能吃出过年的味道,各自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是睡大觉就是看电视,能有什么气氛。农村人讲究的是团聚,是走亲访友,是联络感情。城里人,生活太单调也太没有意思了。”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意见不同,说着说着就感到气氛有点沉闷。于是我就向小黑讲述了白金刚的惊险阅历。小黑听的很认真,听完之后,它不止一次地感叹:“它,真的是我们狗类的英雄,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假如它能够得到科学的专业的训练,说不定能立下功劳的。”
说了很多话,当我们刚有点睡意的时候,东方已经发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很快告别了小黑,向着我所生活的院落走去。早晨的气温太低,积雪和积雪融化的水已经冻成了坚硬的冰。走在上去,一定要特别谨慎,稍不留神就有失去平衡扭伤身子的危险。我是曾经的受伤者,一定要小心地前行,千万不能过于心急。
冰冻路面,连汽车也像蜗牛一样缓缓地前行着。它们畏畏缩缩地前行着,样子实在有趣,平时呼啸而过,可在一场降雪之后,它们就显得特别尴尬,特别忸怩,一点都不洒脱。
既然行走如此困难,不如在广场等一会儿再返回,反正有的是时间,自己也不必在乎这么一两个小时。蹲在一块被人清扫过的空地上,我就远远地欣赏着降雪之后的城市。
远处的积雪,一点都没有融化,看起来非常漂亮,真的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以往的浮尘、垃圾、树木、花草,都被一场大雪给披上了银装。一个冬天都没有这么干净过了,过年之后,就迎来一场大雪,看起来非常洁净非常有味。喧嚣的世界也因为一场大雪变得清静了,没有特别紧急事情的人,一定不会选择外出的。环卫工人则显得非常忙碌,他们清扫着积雪,一直任劳任怨地干着,好像天降下一场大雪,唯独让他们很不高兴,他们的工作量增加了,自然感到天公有意给他们找事,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不断地辛劳着。
要找大默,说不定就要这样蹲在广场上,注视着过往的每一只狗。我们都各自待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如何才能找到大默呢?想到这些,我就想到该改变自己的寻找方式,不能静静地等,一定要努力地四处找寻,说不定它也在新一年开始的时候,返回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
身后是一片有待开发的空地,被白雪严严实实地遮盖着,显得纯洁美丽;眼前是车辆和行人缓慢行驶的大街,显得泥泞不堪。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难以清静,不大自然美观。
不远处好像有几只狗在乱跑着,从远处一看,气质平庸,一定不是大默。我多么期待大默会突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好让我能够尽快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既然许诺给白金刚,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一定要努力做一个狗类的“君子”。
我一个在广场上等了好几个小时,感到有点饥饿了,就只能返回自己生活的院落。一路上继续是小跑着,身边无什么风景可以欣赏,自己只顾一直向前跑着。生命在于运动,运动,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已经往返好几次了,我没有感到多么劳累就回到了院落。
快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感到胃部很不舒服,但再不舒服也只能坚持着,我们没有人类的金贵,一旦有点饥饿的感觉,就立即想办法先解决肚子的问题。看来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只能等着了。
“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要知道这样夜不归宿是不好的,大家说不定会对你有所议论的,风言风语可不是好承受的。”白玫瑰走到我面前,满怀好意地提醒我。
“怎么说呢?一场大雪,封闭了公路,街道上可难走了,我到达目的地就很累了,只能在过去的朋友那里凑合了一个夜晚。要找到大默,真的太难,当初答应白金刚的时候,还是太仓促了。至于你说到他们议论我的不回来休息,就让它们说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在乎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能淡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