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是受苦受难,但也是摸清情况寻找对策的过程。有些事情,不经历一个漫长的必需过程,是难以达到目的的。
经过认真观察和思考,只有在出了高速口,接受检查的时候,他们才将车门打开,我才有逃脱的机会。前两次总是好奇,一直清醒着,他们提高了警惕,监视的特别认真,第三次我装出了生命垂危即将死于非命的样子来,他们看了也无不感叹地说:“看来这条狗已经撑不下去了,这次结束,说不定就没命了。”
“最近几次顺利,多干了几把,等干完这次了,我们就歇息一段,看机会再行事了!”
“这个生意利润太好了,但他妈的就是会送命,世上咋就没有来钱快又不辛苦不担风险的事情呢?”
你们或许不知道,他们也很聪明,也都会说出一些富有哲理性的话。可惜他们干的事情太可恶,为了钱,他们走上了一条伤天害理破坏社会秩序的不归路。
又扯远了,还是说说我是怎么逃离的:以往我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百依百顺,他们认为我是一只听话的狗,能给他们带来财运的狗。可我不是那么简单,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我沉默着,表面温顺地配合着他们,实际上我已经早有对策甚至是成竹在胸了。
那边与我们一同前往的是戴墨镜的头目和一直喂养我的中年男人。此外,他们也为了遮人耳目给人以假象,不知道从哪里稀里糊涂地弄来一个女的,浓妆艳抹的那种,一上车,就是很浓的刺鼻的化妆品味道。
中年人开车,女的坐在副驾驶上,我和头目坐在后排座位上。我一路上都装着昏昏沉沉的样子,静静地睡着,他们安心地前往。
“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实在不行,就放了它,让它先跑,然后我们再找,找到了一切都好说。一定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一旦落到他们手中,就采用老办法,让它瞬间化为灰烬。”
这话听起来多么可怕啊!我虽然沉睡着,但那是假象,一切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连他们的眼神我都心领神会。你们大致想不到吧,他们的办法的确高明,遇到危险,先是保住我,保住我就保住了他们的利益,但退一步讲实在保不住我,就可以放了我,让我先四处乱窜,我的耳朵上有他们的定位设备,他们随时可以找到我,我同样也是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被警察跟踪上了,或者被逮住了,那就是破釜沉舟,将我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他们安全了,我却瞬间被无情的大火化为灰烬。
多么残忍的想法啊!多么可恶的行径啊!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那天过了高速,他们同样顺利通过。连车门也没有打开,可高速通过不远处就是一个检查点,两个警察先是敬礼,后出示工作证件,要求停车接受检查,甚至连后备箱都打开了。那一瞬间,我注意到和我并排的头目悄悄的将一支手枪掩藏到了座位下面。
开车的中年人下车打开后备箱,一一解释着,另外一个警察示意后排的头目也下车接受检查,他缓缓地打开车门,我瞬间一跃而起,向他的胸部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飞一般地逃跑了。我的逃跑惊动了附近的警察,他们快速地跑过去,围着那辆车展开了详细的检查。
我不能久留,必须逃离,并且必须将耳朵上的跟踪定位设备弄掉。怎么办,我逃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将耳朵一直在石头上摔打着,但就是安装的太牢固,怎么都摔打不掉。为了活下去,只能当机立断,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将那个可恶的东西从我的耳朵上弄掉。疼痛倒无所谓,关键是那个东西与我的耳朵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如何断开,实在困难,正在我非常为难的时候,一只体型中等的狗经过我的眼前,我只能央求它帮帮我。它不忍心咬掉我的耳朵,我再三恳求并讲明道理,它才勇敢地咬断并撕掉了我的右耳,当然连同那个可恶的设备丢弃在了路边的草丛之中。
耳朵上的设备弄掉了,我就可以安心地四处走动了。我返回到那个检查点,已经不见人影了,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等了一会儿,一个警察拉着一只警犬走了过来,好像要寻找什么,我认为可以出面协助他们破案,就勇敢地跳出去,叫了几声,那只警犬向我跑来,看起来凶猛的可怕,但到我跟前,和善地问我是不是受害的狗。当我一五一十地将一切给它讲述清楚的时候,它将我领到那几个警察的身边,警察不知道用什么仪器在我身上一扫,就用对讲机说了句:“人不能放,就是我们要钓的大鱼,证据找到了!”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白金刚显得很激动地说:“能逃脱出来,算是命大,现在活着,就是劫后余生,什么也不奢求了,活一天快活一天!”
“接下来怎么了?”我问道。
能怎么,我成了他们贩毒的工具,我自然再次来了一次开膛破肚的手术,东西取出来了,证据找到了,他们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警察还是聪明,顺藤摸瓜,将他们身后的一些人都抓获了。之前我认为的头目还不是最大的,只是送货的一个小小头子,大洋芋还在后面呐!他们都被抓住了。功劳,我自然有一份!
我遭殃的腹部,就那样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割开缝合。疼痛难忍倒是其次,关键是反复折腾,已经难以彻底痊愈了。我因此就成为一个病体,一只耳朵被弄掉了,虽然不影响听力,但看起来总不成样子,美观从此就与我无缘了。腹部不时地会剧痛,但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想进医院像人们那样做一次全身体检,或者好好地住院治疗几天,好让自己能够彻底恢复健康。
“警察就没有在意你的健康吗?”白玫瑰问。
“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对他们受伤的战友都顾不上管,哪能管我呢?在里面生活了几天,我就趁他们不备,悄悄地溜了出来。出来之后,就在返回到这个城市,一天天地凑合着。”它终于说完了,对于其中的细节它好像不愿提及,我们也都知趣地保持了沉默。
真的是一场无法想象的历险记。好在它活了下来,还能坚持吃东西,能在太阳下面享受活着的快乐。想起它的不凡经历,我就不由地想到大默,大默说它的一位兄弟走失了,它们一直在找,莫非白金刚就是大默的兄弟,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地问:“你的兄弟一块,有没有一个叫大默的,全身油黑油黑的,看起来威猛,实则和善!”
“大默,是我的兄弟,你认识吗?它们在哪里?”白金刚激动地问。
我点了点头,但要说它们在哪里,我一时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