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美道:“你还是叫我妹妹吧,其实我和陈大哥还并未成亲呢,不过我不在乎名分的,只要能跟着陈大哥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花小月很佩服王小美,“嫂嫂可别这样说,我看陈大哥对你情深义重,心中早已把你当做他的夫人,肯定会给你个名分的。”
王小美低着臻首,“大哥对我好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站在大哥立场上考虑,最重要的是他高兴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嫂嫂真是深明大义,小月佩服。”
王小美离开屋子后,花小月才细细打量着房间,房间早被陈风改造成家乡里现代化卧室的模样,大大的席梦思床,精致的床头柜,别致的衣柜衣橱,琉璃制成的梳妆台,还有那随着微风吹动的窗帘。
这陈大哥真是奇人,本以为他是个文人,没想到还有这么霸痞威风的一面,想到今天为了她打了方子阳,也不禁担心起来,虽然知道他有本事,可那方子阳最近嚣张的很,这两天买了杏花楼后不但不让她出来,更想让她去服侍什么成郡王,这次陈大哥出手帮了他,难保不会来报复。
一切都是因为我,该怎么办呢,她赎身的三百万两银票她已都拿了出来,不行都给陈大哥吧,因为陈大哥,她连一个铜钱都没花。
想着掏出陈风拿的方子阳的那几张银票来,先把这些钱给陈大哥吧,仔细看了看顿时疑惑起来,因为有两张不是银票,是官方盐引。
她赶忙起身去找陈风,走出卧室,只见陈风和老孙头正在小湖边说话,花小月走了过来,看着老孙头十分陌生,欲言又止。
“小月,都安顿好了吗?”
“陈大哥,都安顿好了,你看这是什么……”花小月又看了老孙头一眼,陈风道:“这是老孙头,是我的管家,不是外人”。
花小月道了个万福,这才把那两张纸递给陈风,陈风拿着纸一看,眉头一皱,“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就是刚才陈大哥给我的方子阳那几张银票里一起放着的。”
“这是两张官方盐引,好大的数目,每张都有两千担食盐。”
老孙头道:“我看看。”接过那两张盐引,老孙头一看,点头道:“是盐道府开出的盐引,数量如此巨大,不会是走私盐吧?”
陈风道:“如果是走私盐,我拿了他的盐引,他肯定会再来找我的。”
老孙头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以防万一,我觉得你还是把他交给九爷最好,看看九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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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味书屋出来,陈风就往城中区走去,走到九王爷周洪江的办公府邸,门卫禀报后让他进去。
陈风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轻车熟路的来到周洪江的正厅,厅里还有其他人,正是江南巡察使玉公子,周洪江的儿子周玄玉。
陈风已知道九王爷周宏江的身份,那么他这个儿子周玄玉也是个郡主了。
“陈六拜见九爷!”如今九爷已成为他真正的主子。
“哈哈,陈六快快请坐!”周洪江招呼陈风坐下,“你小子刚回来昨日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首祝寿打油诗如今在江州城可是人人乐道。”
陈风笑道:“九爷过奖了。”
周洪江笑道:“我早知道你小子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怎样?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我趁她不注意找机会逃了出来。”陈风虽然现在为他做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隐瞒的,首先不能让他们知道老孙头的存在,那天那位雨儿见过老孙头,不知道有没有跟他们说过,如果真给他们说了,也只能打马虎眼了,还有自己和夜舞的事更得要隐瞒。
好在周洪江并没有多问,说道:“你那户籍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好了。”
陈风高兴道:“那我就算正式脱离林家了。”
“嗯,不过我把你的户籍又转到江城主那里去了。”
“什么?!”陈风蒙道:“九爷这是何意?”
“过几天你随江城主去趟青州吧,就以他师爷的身份去吧!”
陈风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九爷,我何德何能?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派我去那青州?”
“你还给我谦虚起来了,现在那青州多灾多难,江平此去恐怕无法完成任务,而朝廷又不给他派得力助手帮他,他现在是独木难支,于是我就想到了你,你素有急智,而且有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此去青州兴许能帮他的大忙。”
其实陈风也是早有此意,只不过想起许多事情没有办完,叹道:“九爷吩咐,我自然不会推却,只是今天我惹了一件事怕有人趁我去青州之时找我家人的麻烦。”
“你又惹什么事了?”
于是陈风把下午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通。
周宏江哈哈笑了起来,“你呀,弄的什么动静都是大的,强抢花魁,打方家大少爷,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呢?”
“最主要的是肯定惹恼了那位成郡王。”
“你是不是怕成郡王和那方家找你或者家人的麻烦?”
“九爷果然厉害,小的真是此意,还有我今天在那方子阳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陈风把那两张盐引递给了他。
周宏江拿着两张盐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陈六,你立了大功!”说着把那两张盐引给了旁边疑惑的周玄玉,“玉儿,你看这是什么?”
周玄玉接过来一看,“娇容”突变,“这是官方盐引?!”
周洪江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对着陈风:“我家玄玉在这几天调查江南经济情况,发现江州粮草上缴及盐税比往年都低了很多,这几天他秘密调查,发现他们有走私粮食和食盐的嫌疑,只是没有什么证据。今天才知道原来这方家竟然和盐道串通一气走私食盐。”
陈风不解的问道:“九爷怎么确定是走私的盐呢?”
“陈六你有所不知,朝廷规定,盐道开出的盐每一次都不能超出一千担,而这两张盐引每张就有两千担,所以肯定不是走的正道,一定是走私!”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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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郡王救我!”被陈风打成猪头的方子阳被人驾着来到周玄成居住的别院里,一见周玄成便哭喊道。
周玄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怎么被打成这个熊样?”
“是陈六!我本想把那花小月献给你,可是今天陈六去给那花小月作保,打了我还把那花小月的卖身契烧了。”
周玄成面露阴狠之色,“这个恶奴我还没报昨日之仇呢,今天又坏我好事,你带着我府里的人就以打架斗殴及强盗之罪直接把他捉拿归案!”
“直接捉他?不通过官府?”
“哼,我观那江平和他有些关系,到时候不一定会认真办案,我就以郡王身份直接抓他,谅那江平也不敢说什么!”
方子阳大喜,就要领人捉拿陈风,成郡王突然道:“你稍等!”
“成郡王还有什么指示?”
“那些食盐你准备什么时候往金陵和扬州运?”
“回成郡王,小人已经都准备好了,后日晚子时在我粮库装车,连夜运到华江渡口,那里已经准备了三十艘货船,连夜发往金陵和扬州。”
“嗯,你办的不错,到时候我会安排河道衙门的人护送船只的,你带人去了以后,只要把那盐道开的盐引给他们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了。”
“盐引?盐引!”方子阳突然冷汗直流,双手颤巍巍的从胸口拿出几张银票后面色突变,“小人该死!那盐引不见了!”
“什么!”周玄成抓起方子阳就是一个耳光,“你这狗奴才!给我把盐引弄哪里去了?”
“成郡王!想必是陈六拿走了!”方子阳想起陈风从他口袋里拿那银票之事。
“陈六,这个魂淡!”周玄成猛的一拍桌子,脸色忽明忽暗。
“成郡王,正好我派人把他抓来,然后让他把那盐引交出来杀了他!”
“不行!万一他已经发现了这两张盐引送给官府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你要是再去抓他,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们心虚要杀人灭口吗?”
方子阳一听也是,“那成郡王可有良策?”
“你立刻花钱把那花小月的青楼身份去掉,然后把那花小月户籍转移到陈六下面,再取一万两银票去陈六家谢罪探探虚实,你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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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阳带着几个人匆匆来到陈风家里,待禀报后随着仆人来到客厅,此时陈风正在客厅和花小月喝茶,见到方子阳,花小月脸色一变,接着走进内厅。
陈风见了他一脸猪头样就想笑,故意冷哼道:“怎的,又前来索要银子?”
方子阳媚笑道:“哪里话,我是给六爷报好信来了。”
“好信?说来听听。”
“六爷,我已经遵照你的意思把小月姑娘的青楼身份去掉了,而且入了你的户籍。”
“那就多谢了。”陈风说完再也不理他,然后坐在那里独自喝着茶。
“那个六爷,小的……”方子阳欲言又止。
“方公子还有事?”
“今天六爷拿了我那些银票……”
陈风冷哼一声,“你说我拿的那几张银票啊,我给小月姑娘了,怎的?你还想要回来?”
“不是这样六爷。”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六爷,小月姑娘拿的那几张有两张不是银票,是我方家的生意上的单据,那单据放在小月姑娘那里也没用,又不能当银子花,我用真银票换那两张单据如何?”
“原来如此,小月妹妹!”
花小月冷冷的的从内厅走了出来,“大哥叫我?”
“从杏花楼出来时我给你的那几张银票你放哪里了?”
“哼!我才不要那些银票呢,我刚想准备把它们烧了!”
方子阳登时色变:“别!千万别,小月姑娘,是小人对不住你,我也不知道你是六爷的人不是,是小的瞎了狗眼,麻烦你把那银票拿来给我吧!”
陈六道:“小月,方公子已经把你的青楼身份去了,而且已经转了户籍,也算仗义,你就把那银票给他们吧,里面有他家的什么单据。”
花小月掏出几张银票,冷冷道:“都在这里,我也没翻动过,你点点是你那些钱吗?”
方子阳赶忙翻看,那两张盐引就在里面,登时大喜,他们竟然连看都没看,真是天助我也!
陈风冷眼道:“什么单据这么重要,还劳烦方公子亲自拿银票来换?”
“没……没什么,就是两张买卖粮食的单据。”然后把其他银票连同他刚拿来的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六爷,那我就先回了。这些银票还是你收好吧,就算小的心意,就算给小月姑娘的赔偿。”
陈风一摆手,“不送!”
方子阳告辞出了陈风家,呸道:“嘚瑟啥!要不是这两张盐引,今天非宰了你不可,不过后天晚上事完成后,就是林家和你的死期!”说完阴阴一笑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