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看时,原来是林小宝和昨天刚刚认识的江小鱼。
江小鱼施礼道:“今日前来打扰,请六哥见谅。”
“何来打扰,正好我也醒了,两位这时候来这里,该不会是来请我吃饭的吧!”
林小虎笑道:“六哥果然明白,我俩已经在院子里备好酒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俩小子肯定有事。
陈风走出房门,只见园内石桌上摆着几个做好的菜和两坛酒,是林家特酿。
“你俩真是下血本啊,连林家特酿也有,是不是有求于我?”
两人对方一眼,江小鱼对林小宝道:“你先说。”原来两人都有事。
“六哥,咱们边喝边谈。”
几人坐下,陈风道:“我说宝少爷,你不是芳华学院的学生吗?怎么不见你去读书啊?”
“我是极不愿意读书的,哪有喝酒调戏小丫鬟有趣。”
陈风想起他那病,叹息一声。
江小鱼倒上酒,端杯道:“我们敬六哥一杯!”
三人一饮而尽。
陈风道:“说吧宝少爷,前来所谓何事?”
“其实是我姐姐派我来的?”
“大小姐?她怎的不亲自过来?”
“嘿嘿,她不是怕没面子吗?”林小宝笑道。
“为何派你来呢?她知道咱俩走动的事?”
“岂能瞒过她?再说我身边那馨儿肯定知道,也许是她说的。”
陈风点点头,“是不是那林家酒坊之事?”
“和六哥说话就是痛快,姐姐就是想问你那解决之策,望六哥明示。”
“其实林家的酒之所以不如方家,表面上是因为价钱因素,其实主要是两家的酒味道都差不多,同等品质自然买者倾向于价格更低者。”
“六哥说的没错,而且酿酒所用的粮食已被那方家垄断,那范剑表哥的家里也是卖粮食的,只有他家还能按低价给我们,其他的粮铺都涨了价格,所以现在连酿酒用的粮食我们都难以为继。”
“所以此消彼长之下,林家酒坊自然不如方家了。”
林小宝急切道:“六哥赶快说出你的办法吧!”
“粮食买不起,葡萄可买的起吧?”
“六哥的意思是用葡萄酿酒?”林小宝问道。
“然也。”
“还是首次听到用葡萄酿酒的方法,这真的能行?”
“我已酿了两大坛,不出三天,你们就可以品尝到了。”
“真是太好了,不过两坛不够吧?”
“两大坛当然不够,回头我列个清单你拿给你大小姐,让她务必按照我的清单来购置东西。”
“好的,六哥,要人要物,你随便吩咐便是,看六哥胸有成竹我就放心了,咱们干一杯!”
三人共饮了一杯酒,陈风道:“说完你的事,那小鱼呢?你有何事?”
江小鱼道:“我……我就是想求六哥两幅字。昨晚,我回去把你那《鹊桥仙·纤云弄巧》给我姐看了,她非常喜欢六哥的诗词,要不是今日家中有事,她就亲自和我来了,于是千万叮嘱我,一定要让我把六哥其他的诗词也要过来,于是我只能厚颜过来了,望六哥成全。”
“她知道我的身份?”
“我没说,只说是范公子的朋友,她本也是来求范剑公子的。”
林小宝插话道:“六哥你就满足她吧,可能不出几日,小鱼一家就要离开江州城了。”
“你父亲要调走?”
“是的,六哥,估计一个月内父亲的调令就要下来了,真是遗憾,才刚认识六哥这般人物就要离开,真是相见恨晚也!”
陈风端起酒杯,“我也有同感,咱们喝一杯,走时我必会写的,拿给你姐便是了。”
江小鱼大喜,“谢六哥!”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在此谈天说地,江州城却已如同炸锅一般,人们相互打听着风尘公子乃何方人氏,现居何处?
但都没打听出所以然来。
那范剑那里,更是拜访者不断,大多是来打听风尘公子的,而且还收到很多请帖,在邀请范剑的同时,注明一定要带着风尘公子前去。
一时范剑靠着风尘公子名头再次成为焦点人物,只有一封花小月的书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等人离去,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写道:“小月拜谢范公子邀风尘公子前来助阵并帮小月夺得花魁,不知公子身体好些了吗?如果三日后公子身体已好,傍晚酉时在西湖杏花船上设宴等待,届时望范公子和风尘公子赏面前往,小女静待回信。”
“这必须得去啊,不行得问问六哥主意。”于是立刻写了封信派胡来把信送到陈风那里。
胡来来到院子,惊的差点下巴掉地,此时三人已经喝的手舞足蹈,那林小宝正搂着陈风的肩旁在那说笑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堂堂大少爷和小家丁一起玩耍,说出去谁能相信。
不过冒似自己那范剑少爷对这陈六也很尊敬,想想也就释然了。
那林小宝已看见胡来,叫道:“你是何人?”
“宝……宝少爷我是范剑少爷的跟班,范少爷差我来给六哥送信。”
“范表哥的信?快把信拿来!”林小宝抢着夺过范剑书信,“你去吧!”
“少爷让小的等六哥回信再走。”
“没看我们在吃酒呢!一个时辰后再过来拿!”
“好的林少爷,小的告辞!”那胡来不敢多说,赶快走了。
林小宝打开书信,陈风已经阻止不了,“你小子怎的乱看别人信件。”
林小宝边看边笑道:“我就是好奇,我看看那猪头表哥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嘿嘿,我就说嘛,这种小鸡爬的字才是他写的,哇!是花小月!她约你们三天后去赴宴,天啊,简直幸福死了。”
陈风拿过书信看了一遍,暗叹一声这次可没办法了,想了想最好的办法依然是装病不去,一来不薄那花小月面子,二来吊一下她的胃口,岂不闻越难得到的东西就会越想,反而对范剑更能生出敬仰之心。
这时在一旁偷看的江小鱼道:“这是那名震江州的范公子的字,这不对啊,我记得芳华学院开塾时,我见过范公子的字,不是这样的,难道……”他吃惊的看向陈风,“怪到我昨夜看六哥的字有种熟悉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流传在江州城的范剑所写的诗词文章都是假的,而是另有其人,赶忙抱拳道:“六哥,原来那篇为学是你写的,真是失敬!”
“既然你知道了,就一定要替我保密。”
江小鱼自然许诺保密。
林小宝道:“不如六哥你去吧,那猪头去了肯定露馅,毕竟你才是真正赠她诗词的,包括上次她来林府酒宴上的那首。”
“我可没工夫去应付那花小月,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喝完了酒,陈风趁着酒兴将那昨夜的另外两首词写了出来,都是落款的风尘公子。
江小鱼如获至宝般将它们收好放进怀里,千谢万谢后和那林小宝才离开,看着他们离开后,那胡来又过来了,依然还是回信的事情,陈风信上就回了四个字“装病不去。”
胡来走后,赶忙将那放着酵母的坛子搬了出来,打开以后,大喜道:“终于制成了!”
取出一半小心放在一个坛子中,另外一半再加入精粉和水后,搬着就去找那李之孝。
刚出园门,却见那卫无忌一行人正好走到这里,那卫无忌一见陈风,笑道:“陈六这是前往何处?”
“卫大哥啊,我去找李管家。”
卫无忌一招手,立刻一个手下接过陈风手中的大瓷坛,然后他道:“帮着陈六把那坛子送到李管家那里。”
“怎敢麻烦巡逻队里的大哥们。”
卫无忌却偷偷把他拉到一边,正色道:“这有什么麻烦!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可。”
“卫大哥这是……”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风看了看天上。
卫无忌干笑一声,“没事的,就是觉得你现为林府操劳,实在辛苦,自然要为你多分担些园内事物。”
陈风好奇的看着一脸正色的卫无忌,这什么情况?见他已闭口不语,也不好再问,“那我就多谢了。”
然后就和那抬着瓷坛的人去了库房,来到库房里,那人把坛子放下,“六哥我回去了。”
陈风点点头,“多谢。”
这时李之孝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陈风大喜,赶忙拉着他进了屋,笑容满面的倒上一杯茶,“陈六请用茶。”
刚才卫无忌如此,本就熟稔的李管家也是这等模样,忍不住道:“我说李管家,咱俩什么关系,你怎的也如此对我?有什么话明说就是。”
李之孝笑道:“哈哈,现在你可是咱们林府的希望,要重点保护,我怎敢怠慢!”
原来一家人都把陈风当成救世主了,陈风道:“咱俩你就别来这一套了。”然后指着那坛子道:“那坛子里,李管家可要保护好,它关系到林府的希望。”
李之孝闻言好奇的打开那坛子,一看是黏糊糊的冒着水泡的面团,疑惑道:“这不是面团吗?这东西能帮助林府?”
陈风也不想解释,“用处你慢慢就知道了,从明天起,每到七日后,就往里面添些精面粉和水,也别添太多,只要和里面的面粉差不多就行了。”
李之孝虽满心疑惑,但没多问,小心翼翼的将那坛子放进冷库,弄完后,陈风又道:“不知那林老爷身体怎样了?”
“林老爷只是晕厥了一个时辰就清醒了,真是奇怪!老爷醒来后,就吩咐大小姐和我及卫无忌全力配合你。”
怪道那大小姐派林小宝中午找他去喝酒,“那就麻烦李管家了,需要的一些东西已经给宝少爷列了清单,估计大小姐会安排给李管家的,到时李管家尽力帮我准备就是。”
“没问题的,有事你尽管吩咐,还有那园子卫生你也别亲自打扫了,还是做大事要紧!”
“那就多谢李管家了,我回了。”
陈风回到院子卧房,继续自己的周刊设计,他开始那小说连载,心想怎样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产生共鸣呢?
最后脑海中终于冒出一部小说,《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