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处,一位佳人款款而入,只见她身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的身形曼妙如缎,纤腰似柳,美眸疑惑的看着绑在长凳上杀猪般喊叫的的范剑,轻启朱唇:“舅父,这又是何故?”
“还不是你这不成器的表哥三番五次的干尽丢人之事,真让人难以启齿!”
“舅父且息怒,表哥顽劣虽然该打,但舅父也要当心自己身体才是!”
“孽儿要有你一半,我也不至于每天身心俱累。”
“舅父先别着急,今天我却是带来一桩好事,正好也让舅父高兴些。”
“婉儿先请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林婉儿道:“舅父可否让表哥也坐下。”
“不行!稍等还要打断他的狗腿!”
“舅父,婉儿所说的好事却是和表哥有关,表哥捆绑至此,不能好好的商量说话,岂不难受?”
范老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你们先把他解开,但不许坐着,站在一边说话,等会儿再找他算账!”
好个林婉儿,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范剑同志的危险,有点手段,陈风不禁细细打量起她来,只见她神色端庄,不怒含威,喜行不见于色,应该是经常出入大场合的女子。
被解放的范剑心中虽然狂喜,但老父在场,只能装着痛不欲生的低头站在一边,眼睛却滴溜溜往林婉儿那里狂瞄,好久不见表妹,出落的更动人。
“婉儿请说吧。”
“林家自我父弃官从商以来,也算经营有方,目前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族还算兴旺。前日父亲忽觉得家族子弟虽然生活殷实,但是品行堪忧,顿想让族人子弟通过读书来端正品行。大者读书能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小者能修身养性,自我约简,而且现正值天下太平,正是读书人出人头地的最佳时期,所以决定开家私塾,让所有年轻子女们都无偿进去读书,为自己前途也为家族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岂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这些话完全说到范老心里去了,他现在最发愁的就是儿子的读书问题,虽原先也让他去过私塾,无奈他品行顽劣,经常偷偷逃课出去鬼混,现在不上了更是出格,昨晚竟然翻墙而出,跑去烟花之地,简直无法无天,如今既然有个这么个好去处能约束于他,正合心意。
“婉儿,这果然是大好事,只是不知在管束上是否严厉?”
“那是当然,我父亲把私塾设在林府所建的芳华园内,吃穿用度全部由家族出钱,而且外戚子第都在院内设有专门居住之所,设有护卫黑白夜把守,严防他们出去鬼混玩耍,如若违犯纪律,必严惩不贷!”
范正秋大喜,站起身来作一长揖,“婉儿,请接受舅父一拜!”
“舅父千万使不得!婉儿是晚辈,怎可受如此大礼!”
“此乃舅父敬你父亲的,请婉儿代之,我范家福厚,能得林家如此照顾,心中万分感激!”
“舅父不要再说见外的话了,这本就是家族分内之事,而且母亲也是万分挂念,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范正秋感激的点点头,转头瞪着范剑道:“刚才你表妹的话你可听见了?”
“我都听见了!”
“好,今天这顿棍子先给你记着,来日去林府读书,若是有半点不努力和品行问题,最好不要再进家门,进了家门必须打死,然后我也再无脸活在世上,和你一起死了去阴间向祖宗们谢罪!”
吓得范剑痛哭流涕,跪下道:“请父亲放心,孩儿必会发奋读书光宗耀祖!”
看他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范正秋点点头,“婉儿,不知什么时候送他去府上?”
“明日即可先去熟悉一下居舍环境,三天后开塾。”
“你赶快速去整理行李,明日一早便去林府报道。”见范剑还在那站着不动,“你怎么还不快去!”
“表妹,去读书要不要有个跟班书童什么的带着。”
林婉儿道:“那是当然,平日里你除了假期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可以交带给下人让他帮你处理些生活杂事,所以最好带个人过去。”
范剑大喜,指着站在一边的陈风道:“父亲,我今天出门时,看见他在街头被人欺负,于是侠义之心顿起,帮他解了围,问起方知他是海岛之人,因为海岛被淹才流落到华朝本土,现在无家可归,求爹爹收留他,并且当儿的跟班随从。”说完后然后一个劲的对着陈风眨巴眼。
这个贱货,在那大言不惭,陈风真想一脚踢爆了他。
范正秋和林婉儿这才看向陈风,只见他一头不伦不类的短发,衣服极其破烂不堪,满脸泥巴,长得倒是不像凶恶之人,说他是海岛之人倒也相信,因为华朝男人没有留如此短的头发的。
虽然好奇,林婉儿只看了一眼就没再注意,只是个流民而已,不值得她关注。
“来者何人?”
“本人陈风。”他觉得跟这些古人说话相当累人,好在自己是中文系博士,倒能应对自如,但整天这样说话可真有点受不了。
范正秋点头道:“你倒也是可怜之人,犬子既然这样说,我也成全他的好心,你可以留下来当犬子的跟班,不过入了我的府里就是我范府的人了,你可要遵守做下人的规矩!”
陈风刚才憋了一肚子的话,他可不想给这个贱公子当什么跟班,还是拿着欠他的五十两银子溜之大吉,回头凭借自己的能力开个小店什么的不比这自在快活。
于是抱拳道:“范老爷,本人来此可不是为了当什么跟班的。”
范正秋一愣,“那你想谋个什么差事?”
“范老爷,我只是想……”
“你还想什么?!”范剑突然蹦了出来,拉着他就走,“当我跟班有什么不好,工钱保证你最高,到时候再给你找个美丫头娶了,人生岂不快哉!”
范正秋和林婉儿疑惑的看着他们走出门去,林婉儿道:“这个人不知尊长,见你我却没有丝毫尊卑之心,说话没有敬语,给他活干却推东推西,不是个老实人,而且来路不明。”
“我这个孽子整天交些不三不四之人,没有一个正常朋友,我已见怪不怪了,好在林府能给他这个机会,希望他能奋发图强,好好做人,婉儿,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他,如果在府里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尽管严厉处置,千万不要顾及我的面子!”
“舅父放心,我也是私塾的一员呢,只要平时没有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会去,必会督促他好好读书的。”
“那我就放心了,婉儿晚上在这吃饭吧,舅父让迎宾楼给你做桌好菜,好好感谢你!”
“不用了舅父,一会儿我还得去店铺一趟,别忘了,你们住的西城区有我家三个店铺,今天正好月末,我要去查查账目。”
“那也得吃饭呀!”
“我一般查账都很晚的,在店里随便吃两口就行了。”
“哎!这半年妹夫身体有恙,完全是你独自打理家中内外事物,真是不容易!”
林婉儿眼神中闪出一丝黯然,但也旋即而逝,“舅父,我现在年轻自然要为父亲和家族多做些事情,好了舅父,时间已不早,我得走了。”
而在另一边,陈风道:“贱公子,你还挺会忽悠,怎的成了你救我了!”
“忽悠是什么意思?”
“就是胡诌八扯!”
范剑拉着他去了角落里,“小点声!这不是表妹来了嘛!我得给她留个高大伟岸的形象不是,你好歹配合我一下嘛!”
就这个猪头,还伟岸形象,陈风差点没晕倒,“配合你可以,不过当你的跟班可不行!”
“陈大侠,给我当跟班咱们可以一起吃香的喝辣的,玩玩骰子,调戏调戏姑娘,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华朝是有规定的,没有户籍是不能出去谋差事的,你要是进了范家,你的户籍问题就免费解决了,你要知道外来人独自去申请户籍的话,没有几千两银子是没法解决的。”
还有这规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真得考虑一下,这样算来范剑倒算是自己的恩人了。
但自己岂能来到这个不知名的星球当个小跟班,不行就给他先做上几个月跟班然后偷偷想办法挣点钱去混个单独户籍再出去不迟,不过那五十两银子他还得要,要不有什么本钱偷偷干别的事?这家伙始终不提钱的事,肯定就没有打谱给他五十两银子,于是厚着脸皮道:“这样吧,你帮我入户籍也是应该的,因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不过那还不够,你说的那五十两银子你还是要给我!”
范剑一脸苦笑道:“我倒是想给你拿啊!可一回家,父亲就要打死我,我哪敢提银子的事啊!”
“原来范公子自己没银子啊!”
“我攒了大半年的银子昨天想去醉月楼快活,怎想到银子一两不剩全被偷走,不但没快活成,却挨了一顿打!今天若不是大侠帮忙,我肯定又会挨打,但我一定要报答你的,于是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现在我只能拿出十两银子给你,剩下的我先欠着,你现在反正没活干,给我当上半年的跟班,半年里每月你不但有固定的收入,我也会把那剩余四十两半年内给你凑齐,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风想了想,这倒是个好办法,“这提议我勉强接受,但是咱俩得签个协议。”
“什么是协议?”范剑没听过这个词,“这词挺新鲜的。”
“协议嘛,和你们那个什么卖身契地契欠条之类的差不多。”
“好,你说怎么弄!一会儿咱就签!”
两人商量着,大小姐却是出来了,看他俩贼眉鼠眼的样子,眉头一皱,“表哥,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