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价格上不一样了,以前两家的酒价相仿,故能平衡,而今年方家酒坊价格却突然降低了许多,瞬间打破了二者微妙的平衡,客官所饮之酒就是方家酒坊的,同样品质,酒楼自然会多进些方家的酒了。”
“怎么会突然降低呢,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客观有所不知,两家其实素来生意都做的差不多,都是酒坊,茶叶,布匹类的生意,不过最近不知为何,方家开始打压林家,他们现在又开始做粮食生意,将江州城很多粮铺都购买了,酿酒可是需要大量粮食的,方家掌握着粮食资源,成本自然会降低很多,酒价定会下调,所以很快便占有大量的市场。”
原来如此,陈风道:“他们的酒坊都在哪里?”
“酒楼街对面就有个林家酒坊,客官开窗就可看见。”
“好,你去忙吧!”
“好的客官,有事您吩咐。”
陈风打开窗户,对面果然有一家林家酒坊,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正拿着账本看着,她妖媚的脸上此时秀眉紧锁,不是林婉儿是谁?
这大小姐果然敬业,大晚上的还来查看店铺生意,看来生意不太好,愁眉不展的样子。
要不要下去和她聊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他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大晚上发现他爬墙出来喝酒,还不立马让陈风滚蛋。
不去管她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混上几天和范剑同学解约后,自己自由自在的多好,没事理她远点。
只见他旁边还紧紧站着两个人,一个叫香儿的贴身丫鬟,另一个竟然是芳华园巡逻队的那个黑衣头头,卫无忌。
贴身保镖?一定是了,晚上出来不太放心,弄个高手保护很正常。
陈风早就知道卫无忌是高手,他是练过武的,自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或者他应该会些内力之类的东西,因为他的眼神非常有杀气,和黄若云身边的那位丫鬟差不多,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周围会有些高手,不过细想这么有钱的人家找个高手保护也很正常。
偷偷关上窗户,不能再看了,再看那位高手肯定能发现他。
这时楼下上来三个读书人,个个手持折扇,摇头尾巴晃的,三人靠窗而作,点了酒菜,只听一人道:“王公子最近可有佳作问世?”
“有有有,当然有!”另一人得意的说道。
另两人笑道:“那我们可否倾听拜读一番。”
“本人正诗兴大发,少不得要吟上一首。”他摇头道:
迎面来了一群鸭,
跳进水里叫呱呱。
河里又来一条狗,
追的小鸭到处走。
“好诗!”另两人拍案而起,“这首诗天下难得,王兄之才直追现在风头正劲的范剑公子!”
我靠!范剑也能躺枪,不过他的诗确实和范剑那天给他看的两首打油诗一样贱!
“过奖,过奖!我怎能和范公子相比!”那王公子还挺谦虚。
“我听闻,范剑公子昨天为杏花楼花小月姑娘赋诗一首,真是一段风流佳话啊。”
“遥想范公子当年,一首《蚊子哼哼诗》震惊江南省,真乃我等楷模,所以我现在的诗却不及范公子这首诗的神韵。”
原来这货是模仿的范剑那首超级烂诗所作,真是人出名了,连屎都是香的。
“让我们共同诵读一下吧!”
三人闭着眼睛,晃着脑袋道:
一群蚊子嗡嗡嗡,
睁眼看来数不清。
露出两条白大腿,
一只一只往上叮。
“范剑公子的诗好有意境,我等不及也!”众皆感慨道。
陈风目瞪口呆,这首当年贱惊江南的诗歌,如今竟被人捧上神坛,估计范剑自己都始料未及吧。
他颤抖着开窗看到林婉儿几人已经离开,赶快结账走了,真怕多待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忍无可忍之事。
爬墙回到果园里,突然发现有人来过,而且好像是个女人,也许刚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香味,是谁来过?陈风很纳闷,只见床上有被人翻动的痕迹,那两本小画册竟然被翻了出来,正仍在从床上。
不会过来偷看春宫图的吧!
她怎么知道我有这个?
肯定是无意中看到的,估计一定被那春宫图吓跑了。
嘿嘿,让你乱翻!
不过究竟是谁呢?想了半天没想出点线索,不会是小姐偷派人来监督自己的吧,一看不在,就进来搜查了一会儿,一定是了,除了她没别人整天看他不顺眼的。
不去想了,再想也没用,反正跟她以后好死不相往来,还是吃自己的睡自己的要紧,于是倒头就呼呼睡了起来。
翌日大约寅时,陈风就起来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早晨总爱锻炼身体,现在他发觉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体能更加充沛,精力也很旺盛,也许是这里空气好的缘故,每天都可见到那一尘不染的澄空。
园子里的人一大早开始忙碌起来,李之孝也起的很早,看见陈风笑道:“正想去叫你呢,今天学院开塾,你们今天着重去学院里打扫下卫生,然后最好能在学院附近值下班,免不了会有很多垃圾什么的。”
“这没什么问题,李管家可以在学院那里多放几个垃圾桶。”
“我已差人放下了。”
“扫地的都来了吗?”
“我已把几个人派到学院里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来到芳华学院门口,看到林婉儿正在那里指挥着众人搬这搬那,她精力好旺盛。
但也明显看出昨夜应该没有睡好,白皙娇媚的脸上略显倦色,看到陈风,脸色更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的来的如此之晚!”
陈风知道她又要找他茬,干脆没理她,“哎!那边那位大哥,你那边打扫的不太干净!”说着直接从林婉儿跟前走了过去。
“你!”林婉儿气的花枝乱颤,山峦起伏,这个魂淡竟然无视她,险些要暴走。
但又想起她大小姐的身份,使劲平息怒火,心中也着实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和这个无赖家丁一般见识,为了表哥,她权且认了,心中依然想着怎样让这个魂淡自己滚出林府。
让他去当清洁工,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还让他变出花样了,现在清洁工人人都情绪高涨,干活争先恐后,李管家昨晚给她和父亲说了陈六是怎样鼓动清洁工的,父亲竟也夸其是个奇人,说其大胆独特,而且写字很好,除了不太懂规矩外,可堪大用。
弄的她很郁闷,不行,一定要再想办法把他弄出去,清洁工他干出花来,再派点别的差事,总之最后让他自己离开才好。
这时庞德庆和那位被陈风辱骂的吴管家过来,庞管家道:“大小姐,刚才去了范剑公子那里,范剑公子仍然无法起床,今天是不能前来读书了。”
“昨日请大夫看了怎么说的?”
“大夫说应无大碍,可能以前酒色过度导致的身体浮虚,但不至于如此形状,所以也没说出所以,只是简单开了个补肾的方子。”
林婉儿俏眉一皱,这个表哥真是的,行为如此不堪,虽然学有所成,但留恋烟花之地,却也不是正经行为,真是头疼。
“罢了,你命后厨那里,每顿饭多弄些补品来让他早日康复,尽快恢复好身体读书要紧。”
庞德庆对着吴明道:“你掌管后厨,此事就交给你办!”
吴明应诺,又道:“前日那下人陈六打架斗殴之事,小姐还请再斟酌一下,他也太无规矩,无法无天!小姐如不能秉公处理,恐怕难以服众!”
林婉儿冷冷道:“怎的,你还想威胁我不成!”
“奴才不敢!”吴明赶忙低头道。
“那天之事,他有错,你就没有过失,他好歹也是范公子的人,你凭什么让他饿肚子,再说,你让人打他,却不是对手,那也是你无能!”比之那陈六,林婉儿更讨厌他们,“当然,他一定为此付出代价的,只是碍于范表哥的面子,不至于太过才是。”
庞德庆道:“小姐,我倒有个法子,既然不能强行赶走他,何不让他知难而退!”
这个庞德庆倒是和她心中一般所想,“那庞管家有何办法?”
“我们大可以再给他派些差事做,俗话说言多必失,活多必过,除了果园和打扫园子的差事外,咱林府还有个花园和树林草地不是,很多花草树木没人专门修剪,而且到处是落花飞叶的需要人打扫,可派陈六再去领个管理全园草木的差事,只要有一处落叶和一朵花瓣就扣他工钱,我就不信他不知难而退。”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林婉儿秀眉微皱,还有点不太忍心,这真是故意找茬了,不过想起那讨厌嘴脸,心一横,“好的,你安排吧!”
两人大喜,庞德庆暗讨还不整的他陈六吐血。
却道陈风等人打扫完庭院,领着几人去刚想去厨厅吃饭,李之孝跑了过来,“你们自行去吃吧,陈六跟我来!”
陈风纳闷,难道李之孝要给他开小灶不成,两人走进库院厅中坐下,李之孝又端出点心道:“你在这吃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陈风拾起一个绿豆糕来送进嘴里,看着李之孝欲言又止的神色道:“李管家有事尽管说就是。”
“昨晚我告知老爷小姐你在园中发明的垃圾桶之事,老爷赞不绝口,夸你能干,小姐也未说什么?岂知刚才庞德庆找我说小姐又派给你一个差事,就是从今日起你把全部园内的花草树木也包了,不但要好好修剪,也不能见一片叶子和花瓣,真是令人费解啊,小姐昨天怎没给我说此事。”
陈风心中冷笑,定是恼他今天没和她说话之故,又找事难他。
“不见一片叶子和花瓣?这怎么可能,我就是整天盯着也做不到,此时春季,倒是无落叶,可那花瓣怎能不落,这岂不是故意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