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包袱?收包袱干嘛?为啥藏起来,换银子买酒多好。”
詹焱这才起床,乡村酒烈,昨日喝多了有些上头,迷惑道。
“哼!且看便是!”魏城愤然,不答,只让詹焱等待。
詹焱就算是头昏脑胀,也知道事不简单,将枪放手边,默默等待着。
只见外面一阵鸡飞狗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呼喊哭诉声,没多久,老曹家便有人来敲门。
“咚咚咚!”老曹一家四口闻见敲门声,连忙围着门口,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詹焱魏城二人手持武器,出了柴房靠在柴房外的一颗树下,静静的看着,势必要知道这收东西到底是搞得什么幺蛾子。
“老曹开门!再不开我可放火了啊!”
曹老汉见挡不住,只得擦擦额头冷汗,镇定道:
“别别,李二狗子这大清早的干啥呢?”
“少废话!开门!”门外李二狗又是一顿急促的敲门声。
小妇人浑身有些颤抖,老曹的儿子连忙抱住妇人,柔声安慰着。
曹老汉理了理衣领,打开了门。
只见门一打开,一马当先的是一个浑身补丁的瘦弱汉子,想必便是那李二狗。
二狗身后便是一个身穿紫色锦衣,头戴黑冠面上无须手持白扇的白净胖子。
再然后便是三个持刀大汉,身后还有一群村民。
曹老汉一家被挤在门边,见那胖子,连忙带着老婆儿子儿媳挤开众人,站在那胖子身前,一家人似有似无的将身后的屋子挡住。
曹老汉双手做鞠,躬身道:“不知庞大官人到来,有失远迎。”
说完,便对身旁的老妇人连忙说道:
“老婆子快去给官人倒杯水!”
“水就不必了,想来你也知道我来干什么,卖是不卖?”那庞官人倒是直接。
“这。。。小人这没有啊,庞大官人,不如去别处看看?”
曹老汉面不改色答道,只是冷汗早已湿透了背心。
“没有?我怎么听闻你这有啊?”庞官人自认为很和善的微笑说道,殊不知自己的胖脸皱成一团,说不出的狰狞。
“王八蛋,我cnnd二狗子!”曹老汉的儿子再也忍不住,两步冲上前,便要打那一直点头哈腰的李二狗。
只可惜没冲两步,便被一个持刀大汉按在地上动惮不得,只得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得意洋洋的李二狗。
庞官人倒是一直笑眯眯,颇有皮笑肉不笑的意味,道:
“看你儿子这样?看样子二狗子没骗我,你也别劝我去别家看了,合适的我早买了,我也知道你不想卖,但是今年定好了规矩,说好了你们村收三个,今个逛了全村也才收到2个。瞧你家那小媳妇那水灵样,定是个好种,二十两,不亏你。”
“官人,老汉我求求你了,前年便收了一个,上个月听闻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说吃。。。吃。。能长生,我去打听,都死拉!求你可怜可怜我老曹家,她还是个孩子,孩子啊,求你。”
曹老汉顿时跪下,抱住庞管家的腿涕泪横流,哀求道。
“哼!那说吃血食能长生的妖道早早就被揭穿拉!凌迟了!这次是收去训练做丫鬟的,说不准哪天成了贵妇人,你也沾光不是?你们藏屋里罢?进去搜!”
庞官人随手甩了个钱袋砸在曹老汉脑门上,整整二十两银子,将曹老汉砸的是头破血流,差点昏将过去。
曹老汉晃了晃头,不顾伤势,却是依然死死抱着庞官人的粗腿连连哀求。
庞官人身后的大汉听到指令,除了按住曹老汉儿子的那个大汉不动,另外两个大汉提着刀旁若无人的大摇大摆的便要走进屋去,那些村邻们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二狗更是点头哈腰的走在最前面,只有那老妇人和儿媳连忙将房门堵住,身子颤抖确实坚定。
那两个大汉回首看向庞官人,庞官人用小指姆掏了掏牙,弯腰将曹老汉身旁那带着血的钱袋捡起,仔细拍着钱袋上的灰,悠悠说道:“哎!既然人家不卖那就算了!”
“谢谢官人,谢谢官人!”曹老汉一家大喜,连连口头感恩。
庞官人笑眯眯的将钱包揣入衣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真当我善男信女了?愣着干嘛?老的杀了!小媳妇带走,我乐呵乐呵,再卖窑子里,又是几个大子!”
大汉得令,当即一刀便要斩了还未反应过来,依然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老妇人。
电光火石间,斜边一杆银枪袭来,当即便将精铁做的朴刀扎了个对穿,力未用老,还串着刀的枪便是横向一扫,将那两个大汉弹倒在地,那被夺了刀的大汉当场便被抢上的刀划过脖子,那血吱吱飘个不停,捂着脖子在地上扑腾,眼看是不活了,不等另一个大汉反应,詹焱提枪上前便是飞速三枪,一枪扎心脏,一枪点咽喉,一枪贯眉头,瞬间将其结果。
詹焱做完这些,不理捂着脖子在地上扑腾的那个大汉,提枪便直直的向庞官人冲去。
“你。。。你是何人?你。。。你别过来!我可是舞阳郡守门下。。。”
庞官人大骇,指着眼前的提枪少年,哆哆嗦嗦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后撤,刚挪动一步,一把铁剑便是直直的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下好了,话也说不出来,庞大官人直接吓得屎尿齐流。
身后的魏城被呛得直皱眉头,他寻机一剑结果了刚将曹老汉儿子击晕的那个大汉,便冲过来打算将那庞官人俘虏,但庞官人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模样,惊的他是连忙收剑,顺势一脚将其踢了个狗吃屎,踢完又皱着眉头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鞋上是否沾上了污秽。
詹焱可管不了这么多,丢掉手中枪,一声大喝,提着旁大官人的腿便将其翻了个身,骑在他的肚皮上,骂道:“管你什么人。今日便要某便要一拳一拳的打死你这死肥猪!畜生!”
说完便是一拳,直直打在其嘴上,整个拳头都塞进了眼前这畜生的嘴里,只见其腮帮子顿时炸开,飚出血来。
詹焱收拳,带出一嘴烂牙,复要再打,魏城见状连忙过去将詹焱拉住,对其摇了摇头,那三个大汉是白丁,死了便死了,二人一走了之便是,这胖子既然敢叫官人,想来是有官身,若是光天化日死在这里,自己二人就算能脱身,那曹老汉一家怕是跑不了。
“少侠使不得!使不得啊!”周围的村里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个留着村长发髻的老人,连忙扑倒在庞官人身上,对詹焱劝阻道。
詹焱本以松动的拳头,却是见眼前的老头舍命护住眼前的畜生,又捏的死死的,气急骂道:“你是这的村官罢?这畜生如此蹂躏你治下村民,你冷眼旁观便罢,现在却是保他?莫不是与这畜生有什么龌蹉?”
那村长连连解释:“少侠我岂敢,这庞官人来头不小,若是杀了他,怕是要还会连累我等啊!求少侠放一条活路啊!”
“你们也是如此想的?”詹焱环视,却是无人答话,就连老曹一家也是默不作声。
“好!好啊?哈哈哈!好!”詹焱怒急而笑,他想起路上种种,民不聊生,最后定格在大兴村那个拿着饼,幸灾乐祸别村来年倒霉的村民,他血红着眼看着魏城,魏城也是呼吸急促,默默松开了手。
詹焱大笑着一把将村长提起来扔开,双手抱拳,自上而下,眨眼间便是两计重锤,生生将身下畜生的猪头锤的眼眶爆裂,七窍流血。
一个眼珠子弹出滚到一怀抱孩子的妇人脚下,顿时吓得她面无人色,尖叫一声杀人啦!便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如同听得号令,顿时化作鸟兽散了。
詹焱起身,拿起枪,将身上衣服撕下一块,就着那庞大官人头上标出的血水,在地上写下:
杀人者,荆州詹焱!詹尘沙!
刚要起身,魏城却是捡起詹焱丢在一旁的血布,也不再怕脏了,重新沾了沾血水,在詹焱名字旁亦写下:
杀人者,荆州魏城!魏无战!
二位少年留下话,转身便进屋收拾行李。
待詹焱收好背囊出来,便见老曹一家四口恐惧又期待的眼神。
他重重叹了口气,和魏城出了门去,身后传来如同送走瘟神松气声。
。。。。。
路上。
“师弟,直奔京城罢,这路上的戏我不想看了,到下一城便买马去罢。”
“好。”
?!
“虽然孙兄给的盘缠还算多,可我们如今怕是没有银子买马了。“
“那畜生的钱我拿了,差不多有八十两。”
“你!!!!!!唔。。。。哎,德行!注意德行!”
“切,伪君子!”
“哼,小人!”
言罢,二位少年相视大笑。
“痛快!”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