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微微一听荼蘼的话,气得握紧了拳头,还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作势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和尚。
北冥笑语见状,阻止了她的动作,觉得如今这样已经很丢人了。
“行了,你下去吧。出去后,不要乱嚼舌根。”北冥笑语对着荼蘼严肃的说道。
“不会乱说的。”荼蘼说完拿着食盒走了出去。心想这公主怎么会是这样的,皇室的人都这样不讲道理吗?
“北冥笑语,你怎么回事?那个小和尚那么无理,你竟然让他那么走了?”北冥微微气的甩开了她拉自己袖子的手吼道。
“不让他走,难道让你打人家?然后,让所有的人知道洛水的公主是刁蛮不讲理的人?斋菜就是这样的,难道还要做出肉吗?微微,你真的变的太不可爱了。
大家会让着你,不是因为怕了你,是因为可怜你,同情你。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走了,我会来这也是陪你过来的。”北冥笑语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觉得对于这个皇妹,自己真的尽力了,皇家的亲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
“本公主不稀罕你们的可怜,同情!走吧,别在这假惺惺的了。”北冥微微使劲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菜都被她弄的洒了出来。
她是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可是,估计晚上是没什么可吃的了。
荼蘼将食盒送回了寺院,她带着木盒离开了。
刚回到他们的小木屋,师父墨言就先出声说道:“就拿了那么一个破盒子回来?不过,今天倒是回来的挺早的。”墨言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眼神幽暗下去。
他若是没有看错,那个盒子应该自己师父的东西。
他曾经在师父那里见过一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师父是很宝贝的东西。
不知道那个师弟拿给他算是怎么个意思。
“师父,这个是师叔让我带回来交给您的。因为,今天来的女客不多,所以,我就没什么好帮的。”荼蘼诚实说道。
她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师叔让她做住持的事情告诉他。
“想来也能知道人会少了,最近战事那么紧张,哪有心思过这个节。听说山下的村子,十三,四岁的孩子都被拉去当兵了。”墨言说道。
最近几年
墨言接过木盒,他心里略微有些自己没有察觉的紧张。
慢慢的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封信。
他刚要打开,但是看荼蘼还在,他手停了下来。准备等荼蘼一会出去的时候,他再打开慢慢看。
“你师叔还和你说了什么?”墨言随口问道,他也是觉得奇怪,那个是师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这个东西。
荼蘼一听师父那么问自己,于是,将下午师父的请求说了一遍。
墨言一听,有些生气的捶了一下床边。
“就知道那小子没什么好事,他想得美,我辛苦培养的徒弟给他接什么位置。他的徒弟那么多,还没一个能做那倒霉的位置的人了。”
墨言开启了他的碎碎念。
荼蘼揉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师父这是重点吗,重点我是个女儿身啊!荼蘼对于自己这个有点小顽皮的师父,她真的是无可奈何的。
“你拒绝的太对了,就应该那样豪不给他面子的拒绝。”墨言觉得这个徒弟让自己很有成就感。
他突然觉得,自己狠狠的压过了自己师弟一回。
想到当年他当上住持的时候,那拽拽的样子让他现在想到都呕的要命。
“师父,我不是故意对师叔那样无理的。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啊,我一个女子怎么能做这凉山寺的住持呢。”荼蘼说道。
荼蘼的话,将那个在天上飘的墨言一下子拉到了地上。
他一拍头,“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事情!”墨言轻叹道。
他脸上的表情可以是个调色盘了,心里有着各种小心思。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就离开了,但是,功夫还是要坚持练习的。”墨言说道,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些东西。
荼蘼听了他的话,离开了他的房间。
荼蘼离开后,墨言将信件打开。
那封信竟然是师父写给自己的,他以为是师弟写的。
看过了师父的信,他心中有个心结打开了。
可是,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已经无法改变了。
如今,师弟都要放弃那个位置了,他还去计较什么。
根据梦里神仙的指点,他五日后就离开这里了。
已经失去的就过去吧,他不能往回走自己的路,继续前行才是应该去做的。
师弟若是有心要将主持位置还给他,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
他不是他的后备,而且,曾经很在乎的东西,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心里突然有个恶作剧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让梧桐去当那个主持好了。
他想到自己师弟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脸上五花八门的表情,心里就有点莫名的暗爽。
可是,他也就那么一想,他知道梧桐有她自己的命运。
将那封信放到了烛火边,慢慢的燃烧起来,直到燃烧成灰烬。
“让一切都过去吧!师弟,我们的路已经无法再同行了。”墨言低语道。
他放下了,希望他的师弟也可以放下。
五日之后,墨言天没亮的时候就离开了。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因为,该交代的这五年的相处,他已经说了很多很多。
荼蘼对于师父的离开,内心是很难过的。可是,她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找到了许嬷嬷,她会去找师父,不论天涯海角。
荼蘼换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挎着自己的小包袱就离开了她生活五年的地方。
刚到山下的村庄,她就听见了很大声的吵架声音,还有女人,孩子的哭喊声。
她用轻功迅速的跑到声音的出处地。
只见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在那哭喊。
“求求你们了,不要带走我的相公,他若是走了,我们娘三个怎么活啊!我相公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根本当不了兵的。”
“看他体格子,怎么可能是个书生,别说这些谎话骗我们的同情了,没有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行,皇上下了圣旨,年纪到的必须去当兵。”一个士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