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朝初在安抚好齐瑄灵之后,问清楚了那个破坏规则的女人在哪里之后就步履矫健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全身肃杀的气息让途径的各个部门的人员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又默默地好奇刚刚的那个女的身份。
原本就内定齐瑄灵是内定的形象代言人,所谓海选只不过是一个噱头,顺便对外扬称是扬朝一贯以来秉承的公平竞争的宗旨。
娱乐圈这趟水有深,又或者是社会这碗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端平,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更何况,自出道以来,齐瑄灵的形象和演技,总归都是在线的,好评颇丰,又是卓朝初的青梅竹马。
他自己自主设计的饰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又是当红的花旦,似乎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谁能想到,一场形式意义上的选拔,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破了。
而最最关键的是,就当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卓董的一个电话,就中止了这场所谓的选拔,同时也宣布了那个女人的胜利,更是令整个公司上下唏嘘不已。
卓朝初,何等人也?
帅气多金?卓成扬的独生子?扬朝未来的继承人?
在他身上可从来不只是这些俗气的标签。十八岁之前,他的设计席卷了整个洄城大小设计赛场,十八岁上了大学,学的设计,自己开了一家设计室,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却又同时进了扬朝的基层,一点点在大学四年里坐到了中级管理的职位,一毕业又直走欧洲进修,这才刚刚回来,却没想,第一个项目就遇到了这等事情。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罢休的吧?
卓朝初怒气冲冲地甩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进去之后,好奇心重的员工们就纷纷趴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想通过这种不太靠谱的方式窃听到一些信息。
比起外面热火朝天的状态,办公室里的氛围就紧张冰冷得多了。
卓朝初怒气冲冲地瞪着来者不善的女人,可是她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生气一般,只凝望着他的那一幅画。
木槿花开,人未归。
那是他十二岁那年作的画,笔触尚且稚嫩,可是他却带着身边十几年了。
别人的办公室总是挂着哪个名家的画,尤其是他这间整体都低奢风格的办公室,一幅儿时的作品显得更是幼稚。
因为画风跟整个办公室的风格格格不入,所以来的人很容易就被那幅画吸引了,再所以,对这个女人的举动,他并不奇怪。
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找的人,还没有头绪。
“不说说,你凭什么?”
莫名其妙闯进厅内,一句话都不作解释,就阻止整个选拔的进行,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卓老头居然还同意了。首先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可是她的行为显然刺激到他了。
“卓朝初。”乔一槿背对着他,目光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从那一幅画上移开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又或者说,她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肃杀感,以至于让人也觉得她的声音超级的冷。
不知道,靠近她,会不会被冷成冰块?
卓朝初没有说话,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情绪受波动了,以至于,他刚刚很明显地暴躁了。
是的,暴躁。
他最忌讳的脾气。
因为你既然躁动,就证明了你的无能为力。
“整个办公室故意装修成深沉的黑色,却还是让一副画暴露了你的缺点,卓朝初,是该说你愚笨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乔一槿转过身来。她的头发稠密,如同丝绸一般垂在脸颊两侧,因为是四六侧分,所以,左边的脸,被遮住了一小半。
和她阴冷的面容十分不协调的是,她伸出来的右手白皙而又修长。那是双,很好看的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只一眼,卓朝初就想,这应该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不过,同年龄层,只怕没有几个人的钢琴,能胜过齐瑄灵了。
“易槿。”
很简单的自我介绍。却,又一种睥睨的神态。
这个人,或许,天生就是站在高处的人。
卓朝初并没有与她握手,她是天生站在高处的人,可他,也是从不言败的王者。
更何况,就现在的形势而言,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不是想知道,我凭什么吗?”
乔一槿也不在意,只晃了晃自己伸出去的手,摆明了,只有他跟她握手了,她才会说。
“呵~有意思。”
卓朝初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她修长的右手,却不放开,威胁嘛?谁不会?
抬头,她的眼睛黑亮,闪着晶亮的光芒,那一刹那的恍惚,让卓朝初有一瞬间的熟悉。
只是一瞬间。
因为这个女人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更没有任何的温度。在他所认识的人里,还没有人是这样的冷肃。
“凭我……”薄唇轻起,清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底处压出,像是凌厉的刀片猝不及防就躲闪不及,“讨厌她。”
果然是来者不善。
手指微微地疼,因为他的用力。
可是神色却依然未变,他不知道,这样的疼痛,比起她所经历过的,不及万分之一。
“很好,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我。”卓朝初扬眉,嘴角泛起一丝丝的冷,神色如常,对乔一槿的这个回答不算太意外。
或者说,是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不是他想要的。
“卓少爷,很喜欢这样的握手方式?”乔一槿笑着,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更没有因为他的不断用力,而表现出一丁点疼痛的样子。
很好。卓朝初再一次对这个对手表示满意——
“易小姐一来就打断了我的选拔,这笔账我们还没有算清,你说,我应该这么轻松地放手吗?”
“那,卓少爷,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没办法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那么,就握到我手酸了为止吧。”
办公室内剑拔弩张,办公室外也紧张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这一出气,就把他们紧紧贴着的办公室的木门给吹开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