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西原君的寝室里传来他的一阵惊呼。
西原君匆忙穿戴好衣物,“我要去见她!”
待到他赶到会客厅时,那浑身是伤的丽人已经有人来帮她敷好药。
“民女拜见西原君。”女子施了一礼。
西原君激动万分,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必多礼,姑娘该怎样称呼?”
女子此时却是想起那鬼面人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禁黯然三分,“民女姓金,金依然。”
没等西原君开口,女子走上前,“那位公子让我交给西原君一样物事。”
随后她呈上匕首,轻声道,“国士。”
西原君一听这俩字,再无疑虑,“那位还交代了什么?”
金依然便将纪行给她说过的所有话,全部复述一遍,生怕哪里还有遗漏。她虽然不知纪行深意,西原君这样的聪明人如何能不明白?纪行这么大晚上的把她送来,目的只有一个:
如今纪行已获得北道竹林信任,但行事时不便暴露身份。送来该女,就是为了当他再次执行任务,碰巧世子这边也有人在场时,能有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纪行。以免纪行与世子这边的信息对接出了岔子。
要知道,若是纪行突然哪天接了个行刺世子这边的任务,两边也好做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与损失。另外,纪行还会用一种隐秘的方式通过那女子将信息传到世子一方。
西原君理清思路后,知道势不容缓,必须尽早与世子商量。怎样用金依然成了最大的难题,这一切都要慎重考虑。
金依然这晚受到的刺激太大,又有伤在身,本来就是普通人,体力不济。当做完这一切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西原君见此,这才回过神,急忙道,“快请大夫!不!先送她去休息!”
北道竹林。
纪行躺在床上,想起人主给他说的那些话,“还禁欲,禁什么欲?”
不过说起这个,他倒像是瞬间觉醒了什么一般。纪行自言自语,“我应该二十三岁了吧?按理来说应该成亲了,可找谁成亲呢,唉!”
莫名的体内一股燥热,他背后的“卍”字符悄悄亮起,尽力帮他压住那股热劲,“我生来又不是要做和尚的,该找个老婆了啊!”
纪行想起这个,两眼放光,背后的“卍”字符越来越亮,却怎样都挡不住他突然想找女人的念头。
男人一到这时候,通常脑子都不太好使。纪行傻子似的爬起床,就要打开门,大声嚷嚷道,“老天爷!赐给我一个女人吧!”
吱呀门被他打开,阳光透进来照射在他脸上。纪行被阳光刺得一时睁不开眼,等他睁开眼,却臊得想要钻进地缝里。
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院子里,背负双手,“你要找女人,可以去青楼,没嫖资我借你。”
纪行满脸通红,难得幼稚一会还被人给撞见了,却依然厚脸皮道,“钱我有,可你这样冷不丁就往人院子里闯,这不太合适吧?”
云把手从背后转到身前,原来提着一个包袱和两个酒坛子,“找你喝酒。”
纪行一看,笑眯眯道,“这么客气,我还没请你,你倒先请上我了。”
俩人就在院子里摆开桌子喝起来。
纪行打开包袱,这里面装的都是熟食,当然,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云把小袋子提出来,打开取出几样物事,“你的牌子,恭喜升为地字级,我统领地字营,以后你就归我管了。”
纪行接过牌子,嘻嘻哈哈,“让您受累,还亲自来送?”
云不理他言语里的酸意,“这个面具......”
他沉吟一会儿,“这个面具与我的面具本是一套。我为笑面,你为哭面,人主的意思是将来你我共进退,天主默许了。”
纪行暗骂,这老不死的,净给我找麻烦,一般人跟踪不了我,这北道竹林的少主我还真没把握甩掉他!
云又从袋子里拿出三颗石头,“三枚中品灵石,不少了,一般人够花一辈子,你可以去打一把兵器。”
纪行知道钱是好东西,笑呵呵接过来,“那我就笑纳了。”
云虽然不在乎纪行这幅财迷模样,但也谈不上喜欢,“最近收到消息,朴杉虎要对北道竹林动手,他已经派了人来堵截北道竹林的人,再过一日,你我一同出手。”
纪行给自己倒了一杯,“果然这顿酒没这么便宜,原来得卖命才行。”
云看着纪行,“那天监视你的人是我派的,你却把他甩掉了,看来你实力跳升很快啊。”
纪行心头一凛,“天生跑得快,他轻功不如我而已。”
云笑笑,“你是说散人五境的高手,轻功还不如你一个刚刚破境的无名之辈?”
纪行只能厚脸皮点头,“天赋秉异,不然人主也不可能三天两头的找我聊天对吧?”
云点点头,“你救了那女子后,难道真的和她?”
纪行傲然道,“那还能有假?那一夜促膝长谈,实在是把我的秘密全部托付给她了啊!”
纪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连一点撒谎的迹象都没。他讲得太过隐晦,说是真话,也不像真话,说是假话也不像假话,的确真假难辨。
云喝了一杯。
纪行笑笑,“难不成咱们北道竹林的少主要管到我裤裆里?”
云噗地一声喷到他脸上,怒喝,“说话放干净点!”
纪行抹抹脸,嘀咕一声,“你喷我一脸还有理了?”
一日后。
那日的年轻裨将亲自督战,势必要敲山震虎,让北道竹林知道那座将军府里的事,不是那么好管的!
三百弓弩手,五十刀斧手,还有一百五十个精悍持刀健卒皆藏于林中,只等北道竹林的人从那片竹海出来。来一个,他们就要杀一个。
可惜他们自以为行踪隐秘,焉能想到天主的神识早已探查到一切。
这五百人一路赶来,守在竹海外,从清晨等到日暮,却没发现一个人出来。
正当他们啃着干粮,悄悄喝水时,竹海有了动静,缓缓走出两人。
一人黑衣,脸上哭面。
一人白衣,脸上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