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叶良走了没多久,王启年就听说了敖叶良从外面回来的事情,还听说扛了个女人回来,立刻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房间,想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结果正好看见被五花大绑堵住嘴扔在床上,衣衫破损披头散发泪眼婆娑的女子。再看赵有根,也是浑身上下衣服散乱,拿着个香囊在那研究龙族的“养身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王启年看到这一幕,心中立刻有了判断,想不到自己这一路上无比信任的两人竟然做下如此令人不齿的勾当,“来人啊,给我把这畜生拿下!”于是七八个书院的随从教习一拥而上,就要拿住赵有根,结果赵有根稍微挣扎一下就把所有人都掀翻在地,有几个人甚至怼在墙上,怼了个头破血流。
“赵有根,你竟然还敢行凶!”王启年气急败坏的喊道,招呼所有教习、护卫一起上。赵有根完全懵住了,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从窗口蹦了出去,王启年等人赶到窗边,只看到赵有根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黑暗里。远处不时传来大队人马奔走的声音,更不时有火光和爆炸声自城中其他地方传来,王启年不敢随意派人上街去追,只得回过头来让人给床上的女子松绑。
不曾想,那女子方才脱困,就一头向墙上撞去,幸亏王启年早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出,让客栈的老板娘和后厨的一个胖厨娘二人来帮手,及时的拦住了她。“姑娘你莫要如此,此事是我邢阳书院一手造成,我们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王启年一脸郑重的说到。
正在一心求死的余婉清愣住了,南宫家惨遭灭门关邢阳书院什么事情?王启年见她疑惑的看向自己,以为她不信,“那个坏了姑娘你清白的畜生,我们邢阳书院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他抓回来的?”
清白?什么清白?余婉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和打斗时留下的伤痕,一下子明白了王启年的误会,顿时恼羞成怒、气急攻心,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过了一阵子再醒来的时候,王启年正在给她诊脉,“姑娘千万别激动,老夫略同医理,你已有身孕在身,切不能气急攻心。”
过了一会,王启年从为余婉清腾出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吩咐客栈里的几个妇人好生照料,表面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这赵有根好生厉害啊,这才半个时辰就现出喜脉之像了?都说日久生情,这赵有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刚刚还寻死觅活的女子,竟然一下就不想死了。这要是捉到了,一定要仔细盘问一二。”
“你跑什么啊?”赵铁柱叫住了还在街道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赵有根。
“他们打我,还追我啊,师父。”赵有根一脸委屈,“还有那个姓王的那个老头,为什么骂我畜生啊?我怎么就畜生了?”
“他们追你,你就跑啊?”赵铁柱气到了,“人又不是你带回来的,你这一跑,他们都以为是你绑的人啦,那老头把你当成采花的了,所以骂你畜生。”
“对啊,师父。不是我干的我跑什么啊,我这就回去把事情说清楚。”赵有根反应过来了,转身就往回走,没走出多远,就遇上了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前面的是什么人!”为首的一名小校高声喝问。
“啊?我?”赵有根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周围,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都看不到。
“鬼鬼祟祟,拿下!”小校拔出手中佩剑向前一挥,身后就冲出两个士兵向赵有根扑了上来。
赵有根看到官军来拿自己,情急之下双手向两边一挥,来了一招“伸展运动”,“啪啪”两声就见两个士兵一个撞在街边房屋的墙上不省人事,一个掉进了另一侧的污水渠中挣扎着往渠边爬来。
“竟然公然拒捕,列阵,上。”眼见此人抬手就将自己两名手下料理了,小校不敢大意,城中各处都已变乱,到处都是不知隶属的兵马和暴民,京兆尹已经下了死命令,凡是街上出现非城防人马一律拿下。
赵有根被如林般的长枪枪阵指着,头皮阵阵发麻,赵铁柱现在也处于摸不清头脑的状态,但他知道再不想点办法,恐怕就要让赵有根试试到底是他的肉身坚固,还是那些闪着寒光的枪尖锐利了。
“着家伙!”七八个印着X中油、X石化标志的红色大桶凭空出现,接着被赵有根呼的扔到了组成长枪阵的士兵们头上,几只印着符文的盾牌顶起,将红色大桶瞬间撕裂,同时洒下大片大片的液体,赵有根点着一个防风打火机,向枪阵中一丢,熊熊的烈火骤然升起,刚刚还整齐划一的枪阵立刻土崩瓦解。身上起火了的士兵们大叫着冲向路边的污水渠中,在污泥中不断翻滚着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等火焰熄灭的差不多,满身污泥的小校哪里还能找到赵有根的影子。
此时的赵有根已经换了一身和那个小校一样的盔甲继续走在大街上,刚才一阵乱跑,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方向了,很快就又遇上了一队人马,结果还没等他把赵铁柱编好的理由说出来,就听对面说“是城防军的,杀!”然后一群人提刀举枪的就冲了过来,赵有根只好再次几发土制燃烧瓶开路,逃了开去。
很快再次换上新衣甲的赵有根在另一条路上,又与第三支队伍相遇了,对方远远看见他的装束,话都没说,直接几只箭射了过来,幸亏赵有根经过两次打击,心里有了些准备,差之毫厘的闪过箭矢,又是几个点着的汽油桶飞过去,留下一地火焰挡路,跑进了另一处街巷。
如此三番两次过后,赵有根走过的七八条大街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木质结构的房屋全都熊熊燃烧了起来,在这片火海中,不知多少支不同服饰甲胄的士兵们往来奔袭,有的相遇后交换了一下情况就各自分开,有的汇合成一队继续出发,还有的见面就打。楚国京城已然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战死的士兵和伤员与濒死者的哀嚎。
赵有根缩在一处已经烧成一团火球的房屋外的围墙后面,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瑟瑟发抖,赵铁柱也望着已经被烈焰映成红色的夜空呆住了,完蛋,好像玩脱了。
“箱子怪,这么大的火,会烧死很多人的吧!快想办法啊!”赵铁柱向箱子怪求助到。
“别紧张,老铁,善后程序早就启动,多空联合体的一切行动都是不会造成平民伤亡的。”说完箱子怪给赵铁柱回放了之前的录像,只见那些住人较多较为密集的房屋都不在火焰燃烧的主要路径上,即使有几处有人的屋子被点燃了,住户们也奇迹般的逃了出来,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我还以为之前在邢阳城的那次,你已经发现了呢,你没发现那次最后真正死于混沌的平民一个都没有吗?”
赵铁柱看着那些死掉的士兵,“那这些呢?”
“土著武装人员杀来杀去,造成的伤亡,多空联合体概不负责,”箱子怪说,“不过老铁,你也要注意一点,善后程序使用的因果之力,消耗的可是你的积分点数,攒点不易,且用其珍惜啊。”
赵铁柱赶紧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只见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那点本钱,果然已经消耗了一大截,不过好在离欠费停机还有段距离。那么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剩下一个了,就是让某个已经被大火和死人吓得缩成个球的怂蛋,重新振作起来,不要继续蹲在墙角那抖如筛糠了。
玄武门外,临时被指派来承担玄武门守夜任务的缉事厂一百三十六档头,带着头盔从一个垛口向外望了望,再次确认了正在围攻自己脚下玄武门的,正是本当拱卫玄武门的城外驻军玄龟卫。按理说手上只有区区六十人的自己,应该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才是,无非就是自己等人跑路城开,或者全体战死城开两种结果。但他现在在意的完全不是这个问题。
“第一千六百个,一万六千两银子到手了!档头你说的拦住就算,倒时候可别赖我的账啊。”一只口吐人言的四爪金龙,正盘踞在玄武门城楼上冲着自己说话,之前就是这只由那个叫“叶良辰”的临时守卫所化的金龙,凭借自己强横的肉身和威力巨大的龙族法术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冲击城门的玄龟营士卒。
一百三十六档头现在在想的是,也不知道缉事厂供需官那里的赏银够不够,不够的话自己只能去城防军那里要了,拖欠、赖账什么的可是不道德的,自己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呢。至于以往的惯例抽成、孝敬什么的,这种陋俗潜规则真的是有必要改一下了,手下兄弟们拼死拼活挣来的血汗钱,怎么能拿呢?就是这条大金龙答应了,自己也绝不答应,要以身作则、抵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