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礼笑道:“那伏允估计正率领大军赶回呢,我们就在王城等候他们的到来,让这位吐谷浑的可汗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吩咐下去两日后,一切恢复正常,整军备战。”
“是。”
看着秦安远远去的背影,赵元礼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秦安远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副将,实际上此人却是薛仁越的狗腿子,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他对此倒是无所谓,最起码自己现在的行为看起来完全是一心为了西秦,为薛仁越尽忠。
将秦安远这个人头猪脑的家伙放在身边,这就相当于是自己的护身符啊。
王宫密道内。
光化公主和董小宛坐在一张铺着厚厚丝绸垫子的床上,屋内墙壁上镶嵌着一排夜明珠,整个房间内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在这密道内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足够她们生活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妹妹我们安心住着就是了,想来那伏允得知这里的变故后,必然会带领大军回来救援的。”
“嗯。”
“姐姐你说来的可能是那股势力的军队?”董小宛问道。
对于吐谷浑这边的情况董小宛还不怎么清楚,所以只好向光化公主询问了。
光化公主笑道:“我想这股势力不是凉州的李轨,就是陇西的薛举了。”
只是她身在吐谷浑,却不知道此时这两大势力都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他们出动的兵力估计也就是十万左右,伏允最终应该可以把他们打退,但是此战过后吐谷浑必然元气大伤。”
“而这股入侵的势力也必然会伤筋动骨,到时候渔翁得利的就是你们大唐了。”
虽然光化公主是隋朝的公主,但是她对于占据了关中的大唐却没有什么恶意,更加不像那位远嫁突厥的义成公主一般一心只想着消灭大唐。
金城郡皇宫。
薛仁越一脸醉态地坐在龙椅上,大殿内宫女们正在跳着最新排练出来的舞蹈。
这段日子薛仁越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大小事宜全部推给了潘巧云。
在潘巧云的怂恿下,薛仁越设立了一个监察机构,朝中百官已经毫无隐私可言,他们人人自危,这薛仁越比其父亲还要恐怖,朝中人心思变,西秦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但是薛仁越却一无所知。
“陛下,那大唐如今已经占领陇西郡,对我西秦构成了重大威胁,臣妾特来请示陛下我们该当如何应对?”潘巧云和颜悦色地问道。
薛仁越却略有不悦道:“爱妃朕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你一个人解决就可以了,不必来麻烦朕。”
潘巧云恍若未闻,继续说道:“臣妾决定先向大唐称臣,暂时稳住大唐。”
“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薛仁越已经很是不耐烦,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苍蝇般让潘巧云离开。
现在的薛仁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饮酒作乐,没有一丝自己是一个君主的觉悟。
潘巧云走了出去,等在门口的左丞相范弘文连忙迎了上来道:“娘娘陛下是否同意向大唐称臣?”
“范大人你尽管放手去办吧,陛下已经同意。”
“是,臣这就去吧。”
范弘文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皇宫。
潘巧云回头看了一眼闭上的宫门,心中冷笑不已,如果不是此时的大唐还需要西秦作为大唐的屏障而存在,薛仁越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整个皇宫的禁军都已经控制在了潘巧云的手里,原来的那位禁军统领常仲兴早就下去陪伴薛举了,现在的禁军统领完全听命于潘巧云。
朝中的大臣都是一群庸碌之人,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溜须拍马的能力出众,他们看清楚眼下的形势,虽然薛仁越才是皇帝,但是他们的前途和命运却在潘巧云的手里掌握着,因此这些人争相依附潘巧云,一时间朝中大臣只知道潘巧云,而不知道还有一位隐居深宫的陛下。
随着黄门侍郎褚亮的离开,一批薛举重用的老臣纷纷为了避祸自保而离开了朝堂。
东突厥牙帐。
自从始毕可汗从关中回到草原后,其疑心就变得越来越重,他的二弟俟利弗设手中的权力被他削减过半,这让俟利弗设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俟利弗设内心惶恐,面对兄长的步步紧逼,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公元618年三月二十四日夜,草原上狂风大作,“呜呜”的风声在牙帐外疯狂地刮动着,黑暗中一双双像是狼眼般锐利的眼神默默地接近着牙帐。
牙帐周围平日驻扎着两万侍卫之士,他们都是百战精锐之士,有着两万大军在,始毕可汗对于自身的安全还是十分放心的。
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心会对始毕可汗下手。
牙帐外的士兵在火把的照耀下成为了活靶子,黑暗中一支支利箭射了出去。
“噗噗噗”
“敌袭。”
整个牙帐变得混乱不堪,黑暗中的敌人手持利刃杀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俟利弗设。
这次为了能够确保夺权成功,他联合了多个部落,今晚出动的这些人都是各个部落的精锐,一共五万人,外围更是被他们的军队团团包围,一个人都别想活着逃出这个包围圈。
始毕可汗从睡梦中被惊醒,他连忙跑出了帐外,看着这混乱的局面,他惊怒交加,自己堂堂突厥可汗居然被人打到了自己的牙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那影影绰绰的人影中,始毕可汗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二弟俟利弗设。
他愤怒地大喊道:“俟利弗设你这是要造反吗?”
俟利弗设在手下的保护下走到了始毕可汗的对面,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兄长道:“大哥我自认为对你忠心耿耿,可是你却一再剥夺我的权力,这和钝刀子杀羊有什么分别?我要是再这么等下去,我和我的部下还有活路吗?”
面对愤怒的俟利弗设,始毕可汗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质问我?当初我让你把守陇西小道,可是陇西小道却塌陷了,让我差点死在关中,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你?”
这话让俟利弗设直接愣住了,他听不明白自己的大哥说的是什么,但是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说谎。
他渐渐想明白了为何一直都对自己不错的大哥,自从从关中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来他怀疑是自己截断了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