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诚到不觉得有什么,他和岳林鹏,也只是说得上话而已。换句话说,某些方面,他们脾性相投。
“这样都算还好的话,那我岂不是只能算做陌生人了?”陆离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宁子诚这样身份的人,基本上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虽然宁子诚这么说,但依陆离看来,岳林鹏绝对是他可以交心的人。
“你不一样。”宁子诚皱眉,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哪里不一样?”陆离问。
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相遇的方式不同,相处的方式也不同,哪哪都不一样。但是……宁子诚却说不出来,总觉得还有不一样的东西存在,只是他还没找到是什么。
看宁子诚沉默了,陆离也不再纠结:“行了行了,别想了,我只是问着好玩的。看你不太舒服,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
宁子诚闷闷的应了声,心里却依旧在想着这个问题。
月光清冷的洒下来,初夏的风轻轻的刮着,带着一丝丝凉意。宁子诚的倦意也被吹散了一点,他看着陆离,即便有着月光,依然照不亮那暗沉的脸,但是那双眼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到底,她有什么不一样呢?
依旧成迷的身世?还是,盖世的医术?
“喂,你看什么呢?”
这么被人看着,陆离就算没有功夫,也该有所察觉了,她不满的瞪着宁子诚。
“没什么。”宁子诚略微尴尬的收回视线,不再想了。
见他不说,陆离也不再追问了。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县衙。
十人的队伍,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自然也没人来报信。
县令这一晚早早的就睡下了,他没打算要等消息。
这十人是犯了死罪的亡命之徒,被他收买,为他卖命。是他手上的王牌,无往而不利,出师必捷。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失败,自然就没有等消息了。
天色大亮,县令才起的床。
他张开双手,深深的呼吸了下早晨清新的空气,感觉这几天的郁气都被一扫而光了,心情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大人,付大人请您去一趟。”
管家见他出来,立马上前说道。
“知道了,马上过去。”县令不耐的摆摆手,感觉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被败坏了。
算了,先去摆平这个御史,回来再算算胀。
县令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付元英住的院子,临进屋前才收了收,恭顺的进了里面。
“县令来了。”付元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示意县令坐下,“可用了早饭?”
县令摇摇头:“下官惭愧,才起没多久,还没用。”
“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付元英指了指县令面前早已准备好的碗筷,示意他一起吃。
县令连忙端起了碗:“是。”
付元英见他舀了一勺鸡丝粥送进嘴里,这才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半晌,付元英开口道:“县令,昨晚县里又出了命案,你知道吗?”
县令的手瞬间一抖,连心跳都停了一瞬,他慢慢的放下碗,稳了稳心神,回道:“这……下官失职,还未收到消息。”
那群人得手了?怎么都这个点儿了,都没人来报信呢?县令不禁皱眉。
“那你的确是失职了啊,他们都把凶手送到我这儿了,你还不知道呢?”付元英挑眉道。
什么?
这下可把县令吓到了,凶手被抓了?那他岂不是?
付元英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县令,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县令怎么了?”
县令这才回了神,连忙摇头道:“没……没怎么。”
付元英便又继续拿起勺子,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这可把县令急得要死了。
终于,县令又瞄了一眼付元英,确定他不会主动说之后,才问道:“大人,不知这凶手?”
“嗯?你想见见凶手吗?”付元英直接问道。
县令被问得有些懵了,付元英手里的凶手,想见就可以见的吗?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那他肯定就能见的,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县令回道。
“方便,当然方便,请出来就行了。”付元英说着,示意身后的人去叫宁子诚和陆离。
请出来?
“大人……”这凶手难道不是在牢里吗,怎么请出来?
这话他没问出来,因为宁子诚和陆离已经过来了。
“你们怎么还活着?”县令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想着付元英之前说凶手在他这里,而这里就只有宁子诚和陆离,那不就说明,昨晚死的人是他派去的?付元英知道这个,他还有命在?
县令立马跳了起来,想往外走,然而才转了个身就动不了了。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这粥好喝吧。”陆离走到桌旁,端起了县令喝的那碗粥,拿起勺子一勺一勺,舀得极慢。
县令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他不知道陆离往碗里放了什么,但那碗粥却慢慢的随着勺子的搅动,变成了绿色。
他被下了毒。
“你猜昨晚那十个人里有没有活口?”陆离放下碗,似笑非笑的看着县令。
县令被看的头皮发麻,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说不了话。那这样好了,如果想我们不杀你,你就乖一点。我问你问题,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就别眨。”陆离说道。
县令连忙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同意。
“我问你啊,胡志山的妾室,也就是胡斌的生母,十六年前离奇去世,是不是你指使元氏做的?”
第一个问题,县令毫不犹豫的眨了一下眼睛。
“胡志山的死也是你指使元氏做的?”
第二个问题,县令停顿了一会儿才眨了一下眼睛。
“胡志山出门时带了三分之二的家产,但是他死时却只有四十两被丢了出来,其余的钱财是不是在你这里?”
第三个问题,县令眼睛睁得老大,怎么也不肯眨下去。
陆离也不急,就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直到县令忍不住眼睛的酸涩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