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丹药如命的逍遥子,对耗费自己数万年心血的固灵丹,十分宝贝。
纵然千殇瞧出了他的心思,用拜师作为条件,退而求其次只要了一枚固灵丹。
逍遥子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固灵丹是能瞬间提神灵力,但是这事师门之宝,怎可随意浪费,不如你先渡些修为给这丫头,这固灵丹嘛,就让老朽替你保管着比较稳妥。”
千殇对于他临时食言的行为,一点也不恼,反而满不在乎的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拜师之事也就此作废吧。”
逍遥子闻言,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太贼了,明知老朽想他拜自己为师,都追了他近万年,使了各种手段都未成功,如今拿捏着老朽的软肋同自己谈条件。还真是吃准了老朽绝不会错失这个良机。
“臭小子,你连一个像样的拜师礼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从老朽手中骗走固灵丹,是当老朽痴傻不成。”在千殇这吃过太多亏的逍遥子,不免多留了个心思,生怕到时候千殇死不认账。
“那你想要如何?”千殇故意压低声音,致使自己冰冷的声线染上了几分不耐。
都说世上一物降一物,逍遥子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悦,连忙改口道,“老朽不喜虚礼,但是你至少得唤一声师傅,让老朽心里舒坦会。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逗着老朽玩呢?”
“师傅,你最好不要食言。”千殇敛了敛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神经淡漠的威胁道,“否则,我真的派人掀了你的药庐,倒光你所有的丹药和药酒,你一定要好好琢磨下怎么做。”
逍遥子那里还敢怀着侥幸心理,只得乖乖妥协。片刻间,他不情不愿的从自己束起的发冠中取下一根干枯的葫芦藤,只见那根被他当做发簪的葫芦藤竟变成一个小小的葫芦。
“药老头,没想到法术平平的你,藏东西的能耐如此之高,这丹药就在本尊眼前,却没有被本尊发现。”千殇盯着逍遥子手中的小葫芦,不免自嘲自己的大意。
“哼,固灵丹这么宝贝的东西,觊觎它的人那么多,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放在自己身边,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逍遥子对自己的机智有些得意忘形,便继续吹嘘道,“这葫芦可是大有来头,想当初老朽还是天界首屈一指的仙医,有幸得南海观世音菩萨赏识,才得了这宝葫芦。”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过往的辉煌里,渐渐放松了警惕,眼疾手快的千殇立马将他手中的葫芦抢了过来。继而以一个箭步蹿到不远处的软榻旁,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葫芦里的三枚固灵丹塞到昏迷的浮笙嘴里。
“臭小子,你居然使诈。”幡然醒悟过来的逍遥子,眼见着自己的挚爱之物早已进了自家徒弟的肚子里,他除了暗悔自己大意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言辞来表达自己此刻的郁闷。
千殇对于逍遥子的话,置若未闻。反而担心服用固灵丹的浮笙会有不适,一双幽深的黑眸将视线紧紧的锁定在她身上。
不消片刻,浮笙的周身渐渐的充盈着精纯而浓郁的灵气,并随之聚拢成一团淡金色的光,光亮随着灵力的骤升,竟盖过了幽冥之火的微光,撕裂了屋内一贯的清冷和幽暗。
只是这光还未传到炎禺宫外,千殇眉头微皱,玄袖一甩,一道坚实的屏障便笼罩着炎禺宫。哪怕此地明亮如昼,从外界看来,炎禺宫不过如往常般漆黑一片,除却死寂便无其他。
待到这光亮渐渐平稳,再到渐渐消退,浮笙苍白的脸庞渐渐的红润起来,双眸却始终微睁开。昏睡中的她,并不知晓自己平添了三十万年的灵力。
她的一缕神魂陷入了一片幻境之中。
“什么鬼地方,走都走不出去,除了一棵干枯的梧桐树之外什么都没有。”饥肠辘辘的浮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晦气的踢了那棵梧桐树。
“你是什么人,胆敢替我的梧桐树。”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谁?那个顽劣小童,还不速速给本姑娘出来,若是被我找到,可小心屁股开花。”浮笙双手叉腰,一双如水的杏眸瞪的老大,佯装出一副凶恶的模样。
“哼,我就在你的正前方,你莫不是瞎子,这都看不见。”那稚气的声音有些鄙夷的嘲笑道。
浮笙循声望去,便瞧见这棵老梧桐树的枝丫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圆球,方才被树叶遮盖着,一时也没有发现。找到这个嚣张的小家伙,浮笙一个飞身便跃上了梧桐树的枝丫。
“你这个蠢女人终于找到我了。”那团小圆球靠近浮笙的手臂蹭了蹭,毫不客气的哂笑道,“数万年来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蠢的女人。”
不知为何,这小家伙的奚落,浮笙竟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像极了还未遇到许子晏之前的自己,享无限荣宠,虽然不曾怀着坏心思,却别样的嚣张跋扈。
如此一想,她便用手指戳了戳面前的这团毛茸茸的圆球,逗弄道:“你这么胖,肯定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一般懒人也聪明不到那里去。”
“你这个又蠢又丑的老女人,哼,懂什么?”小家伙冷哼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个拦腰又缩成一团“爹爹说了,我是最尊贵的凤凰,只要在梧桐树上等自己的夫君就好,那些俗事那里用的着我操心。”
凤凰?天帝?浮笙只觉的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戳了戳了那团肉球,“你是凤凰?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肉球叫什么名字?”
“你个蠢女人不准用手碰我。”那小圆球一阵嫌弃,连忙从浮笙身旁挪开,半晌才得意的说道,“我是凤女浮笙,是未来天后哦,你可不要得罪我。”
当小家伙报上来的名字,宛如一个焦雷炸在耳边,刚才那个小家伙说话的语气不正是当年的自己吗?
动不动就搬出自己是未来天后的身份,以此狐假虎威的吓唬人;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灵力浅薄,术法不精,只晓得的躲在梧桐树上睡懒觉,不是她自己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