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也知道妖兽,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在他的认知里,妖兽既然和人类一样拥有比魔兽更高的灵智,样子应该也和人类一样才是。
哪里会想到是这种样子,这只小妖兽简直就和普通魔兽一般无二。
见游方不像是在开玩笑,夏延急忙站起来查看伤口,一看之下却吃了一惊。
只见那个咬在他虎口位置的伤口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鲜艳的红色印记。
初看时夏延以为是一朵不知名的花,细看之下才发现竟是简易的兽爪图案。
“这……”夏延看着图案不知所措,而游方见了却更加惊讶。
不仅跑过来抓起夏延的手看了起来,更是狠狠的擦了几下,不断的变换着角度观察。
他身后的随从看到夏延手上的印记反而放松下来,越过夏延两人对那只小妖兽议论纷纷,但是听他们语气似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妖兽。
这很正常,在人类生活的区域其实很难看到妖兽,游方他们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只小妖兽的一只脚。
那并不是兽类的爪子,上面皮毛尽去,露出来的是一只和人类小孩儿一般无二的脚。
夏延先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
游方像是发了疯,两只手用力的掰开夏延的虎口,都快要将他的虎口当成鸡腿撕开了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于是夏延只好抽出手甩了甩,“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游方啧啧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碰到了,上个巨树都能突破,随意看到一只魔兽就是妖兽,还获得了妖兽的认主。”
夏延不解,游方继续说道:“妖兽与人类修士不同,人类修炼讲的是逆天而行,将天地间蕴含的灵气强行吸纳至体内,属于外修;而妖兽却是从一出生就带有血脉之力,它们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激发体内的血脉力量,靠的是内修,灵气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一种工具。”
“远古时期每一个人类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妖兽,这样不仅有利于人类修士的修炼,更能激发妖兽的潜能。而随着人类修为的提高,妖兽的力量也会增加。”
“那时候人类与妖兽还能和睦相处,生活在同一个城池之中。”
“可是千年以前的那场人类与妖族的大战,彻底使得两方势同水火。人类的城池中不再有妖兽,而妖族的领地里也不能有人类。”
“但是人类与妖兽之间的这种联系还是存在的,每种妖兽认主的方式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旦认主成功人类身体的某个位置就会出现那只妖兽的兽爪。”
夏延看了看自己虎口的图案,又看了看小妖兽,“所以,这只妖兽的认主方式就是咬一口?”
“大道至简,许多远古大能修士对人为什么能够修炼都参悟不透,更别说妖兽的血脉之力了,谁知道咬你的那一口有没有蕴含什么神秘的力量。”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一定是这只妖兽自愿的。远古修士留下的一些典籍上面都有这样一条。”
夏延点头,看向小妖兽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另一只脚也很快的变成了人类的脚。
夏延脱下自己的外衣,解开拴着小妖兽的绳索,将它裹抱至酒楼二楼的房间内。
正要坐下,就有人禀告酒楼下面有情况。
夏延刚到酒楼,便看见阎方正在与人打斗。
对方似乎也是筑基修为,与阎方不相上下。
而在酒楼门口,一个身穿紫衣,白脸薄唇的男子正一脸阴鸷的看着两人,想必这便是藏宝阁的少阁主柳银。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身上穿着和打斗的那人一样的服饰。
柳银见了夏延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蔑的笑了笑,“老三,你在搞什么?”
“老三”听了他的话手上的招式骤转变急,阎方应接不暇,眼看便要招架不住,最后两人的拳头与掌刀碰到了一起。
那人纹丝不动,阎方却硬生生的向后退了十步不止,到了夏延身前。
夏延扶住阎方,“没事吧?”
阎方摇头,看着前方道:“三个筑基,修为都在我之上。城主……”
夏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说着走到柳银身前,“柳公子?”
“不错,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柳银似乎根本不把夏延放在眼里,随意的在一个位置坐下,眼睛瞧也不瞧夏延,“你是自己滚还是让我打到你滚?”
夏延脸上并未有怒色,而是笑着坐在他的对面,“三个筑基修士,再没有其他人,柳公子也太瞧不起我这个一城之主了。”
“哈哈,”柳银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呸,一城之主?很厉害吗?三个筑基足以打得你屁滚尿流。”
“柳公子说得不错,三个筑基的确能够打的我屁滚尿流,可是我这些人却也足以杀了公子。”
刚一说完酒楼内的众人全都端起火枪对准了柳银。门口,楼上都是夏延的人。
“柳公子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了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以公子练气五层的修为能不能躲的过。”
柳银身边的随从虽然第一时间将他护在身后,可是三个人毕竟还是太少,一旦打起来根本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而且他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种东西对练气修士是一击毙命的,当下柳银额头涌出几滴汗珠。
“你不敢杀我,我是……”
柳银还没有说完,夏延便打断他道:“我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谁还管你是谁?柳公子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一时间柳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他身边的一个随从见了低声说道:“二少爷,今日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可暂避其锋芒,改日少爷再派我兄弟三人前来,一定叫他不得好死。”
柳银点头,正要说话,酒楼后院却又走出一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柳二。”
柳银回头看时,发现乌凛城少城主游方不知道为何到了这里,心想莫不是游方是打危阳城的主意来了。
又看他身后也跟着几个筑基修士,正要拉拢,游方却又忽然说道:“竟然敢打我兄弟酒楼的主意,胆子不小啊。”
柳银顿时心如死灰,但是心思急转间马上说道:“原来是游兄的朋友,我这次实在是孟浪了,这就带人走。”
说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站起身就往酒楼外走去,赵奇他们在夏延的示意下也没有阻拦。
可是随从中的一人似乎脾气颇为暴躁,走的时候冷哼一声,一掌便把酒楼里的一个桌子打裂开。
柳银见了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夏延不愿徒生事端,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刚一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听身后有两人大叫,“二弟当心”“二哥小心”。
回头看时,只见先前劈裂桌子的那个筑基修士一只手已经飞向远处,而他正捂着献血直流的伤口大喊大叫。
“这……”夏延心里无比疑惑,不为其他,刚才他心里骂得便是:“真是手贱,当心被人剁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