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件事,夏延本来就悬着的心,这下更加提心掉胆了。
为了应对邡贤的刺杀,夏延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夏府的密室。
想了一个晚上之后,觉得他不能就这么一直躲在密室里。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安排了城卫守在离家周围。
每个城卫的手里都拿着杀修士用的火枪。
离嵩刚来危阳城不久,府邸不像夏府一样庞大。
所以这些城卫不仅守住了离家的前门后门,而且将整个离家包围了起来。
除此之外,不远处的酒楼茶肆里都有着夏府的人。
这样一来,一旦邡贤出了离家,或者离嵩逃跑,夏府的这些人就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邡贤刺杀夏延的话,这些人就会冲进离家,杀了离嵩。
而离嵩若是想要自己先行逃跑,之后再让邡贤刺杀的话,同样也会被发觉。
所以这几天无论离嵩去什么地方,总有城卫跟着他,一旦他要出危阳城,城卫就会拦住他。
离嵩怕死,他不敢赌如果派邡贤杀了夏延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够赶回来保护他。
也不敢赌夏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手段杀筑基修士,这样做究竟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引他上钩。
所以,事情过去了几天,危阳城还是一片祥和,似乎之前只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唯一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危阳城的人对城卫的态度。
从之前的漠不关心,到现在的过分热情。
几乎每个人见到城卫都会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甚至每天都会有老人送一些果菜,小孩送一些他们觉得很好吃的糖果。
当然这样的态度变化还有对夏延,只不过这几天夏延一直待在夏府,自然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你们猜那个小孩儿是怎么说的?”院子里有个城卫拿着糖果对夏府府内的杂役说道。
“他把这个糖果当街给了我之后,脆生生的说了句‘娘亲日夜想着夏叔叔,要是夏叔叔出来就好了’,哈哈哈哈。”
说完围着的众人便一齐笑了起来。
“咱们的小城主都是夏叔叔了?”
“谁说不是呢?那个小娘子本是个寡妇,听了她儿子的话马上羞红了脸,周围的人就打趣她说,‘你这头老牛还想要吃城主这颗嫩芽,现在日夜想着夏城主的可不只你一个,年轻貌美的花季少女多得是,你能比得过?’你们再猜,那个小娘子是怎么做的?”
有个扫院的围观杂役拿着扫把说道:“还能怎么做,肯定是打了她儿子一顿跑回家了呗。”
众人也都说是,但是讲故事的城卫却摇了摇头。
“那个小娘子说,‘论才貌,我在危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论身材,我不比那些要什么没什么的黄毛丫头强?我怎么就比不过她们了?’众人笑着说你都已经有了孩子还日日思春,要不要脸皮了?”
城卫说道这里忽然看到夏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众人身旁,急忙闭上了嘴巴。
可是那些正在专心听故事的人没有发现夏延,见城卫不再往下说,都催促他:“后来呢?”
“后来,城主来了。”城卫说道,然后指了指众人的身后。
杂役们见了夏延也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干活。
只有那个拿着扫把的杂役,并没有注意到城卫的手势。
听他说之后城主来了,便忽然没了兴致,边扫地边说道:“这城主也太不会挑时候了,这么飒爽的女子,我倒十分想听听她会怎么说,不对,城主最近不是没有出去过吗?”
说着忽然有一双脚挡住了路,他抬头说道:“让让啊,没看见正在打……扫……院子吗?”
“少爷早。”杂役见是夏延,急忙挺直了腰板说道。
夏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环顾着这些假意干活的杂役们,然后迈步离开了这里。
出了院子门口,又忽然返了回去。
其实不仅那个杂役想知道,夏延也想知道那个女子会怎么做。
果然那个城卫又开始讲后面发生的事。
“那小娘子说‘那又如何?总比那些守着寡偷汉子的人强,你们都说好多女孩儿想着城主,她们就要脸皮了?老娘就是喜欢城主这样的,怎么样?’”
杂役们听了赞不绝口,有个人直接说道:“嘿,果然和常人不一般。按理说是这个道理,城东的那个小娘子年纪轻轻就丧了夫,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到这般大也不容易,我听说当初有人背地里偷摸进了她家的门。”
“她硬是不怕死,那人不敢闹出人命,只能跑了。她倒好,追了出去骂道,有本事过了丧期来娶老娘啊,偷偷摸摸的不像个男人。”
“一般女子遇到了这种事都不敢声张,她倒不怕别人知道。”
夏延心想这个女子倒是真性情,正要离开,小莹却在他身后忽然说道:“少爷,你在这儿干什么?”
夏延急忙‘嘘’了一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里。
走到远处才问她道:“有什么事吗?”
小莹说道:“豆子他们说醉霄楼有人闹事,让人来告诉城主一声。”
“又有人闹事?”夏延皱眉,边往厨房走边听小莹讲述事情的经过。
“回来报信的说那个修士是刚来危阳城的……”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危阳城的修士都收敛了许多。
当时围观的自然也有其他不是离嵩收买的修士,他们在见识了夏延的雷霆手段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流传了一个“夏府有着上百个练气修士”的流言。
这些人不知道火枪,只目睹了十几个修士不到一刻的功夫就被夏府的人杀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危阳城里就再也没有一个修士敢胡来。
就是遇到了和凡人的争端,比如吃饭的时候明明给了钱,那个老板却忘了。
按照以往,这些修士都是将那个老板打上一顿,然后再拿回付过的钱。
可是现在修士只能耐心解释,说他是什么时候给的钱,老板又是如何接过的钱。
老板就是想不起来,然后说只能让城主府的人来主持公道。
那个修士急忙制止了老板,不得已又再付了一次。
“胡说,修士再不济,也不至于对一个凡人低声下气的。”旁边的修士听了怀疑的说道。
“那个不济的修士就是我,你亲眼看到城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十几个修士,你也会这样做的。”那个修士说道,“道友,听我一声劝,这个醉霄楼是城主府的产业,你就是再如何也不能在这里闹事啊。”
他看了看围着醉霄楼的城卫,很想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不是和这个修士认识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