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当然不能说是惹了顾雅箬不高兴,她已经好些时日没过来了,主子才跟着不高兴的。挥手,一把拉回了自己的衣服,语气不悦:“擎西,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拉拉扯扯了,还像一个大男人吗?”
擎西,“……”
他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
福来站在屋门口禀报:“少爷,擎西来了。”
李斐愣了下,皱眉,声音不悦:“他怎么来这边了?”
“说是箬儿姑娘给了他个闭门羹,他不知道怎么办了,过来请示一下。”
“让他进来!”
福来走了出来,对擎西道:“主子让你进去。”
擎西抬脚走进去,只是刚走了两步,又急忙退了回来,一副巴结讨好的语气:“福总管,你还是告诉我吧,主子为什么会生气?”
主子脾气温和,很少对他们这些人发脾气,但只有那么一次,主子发了好大的火气,直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福来瞪眼:“你要是再不进去,主子可要发火了。”
擎西一个激灵,急忙转身快步走了进去,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恭声喊:“主子!”
“进来吧!”
擎西挑开珠帘走了进去,看到屋内的摆设,皱了皱眉,暗想着主子来这个地方可真是受罪了,不但院落狭小破败,就是屋内的摆设也和一堆破烂差不多。
“怎么回事?”
李斐坐在桌边问。
擎西急忙收回了心绪,将刚才的情形给他说了一遍。
抱怨着:“属下原本是想不暴露和主子的关系,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理都不理我。”
一道冰冷的目光看过来,擎西猛然想起福来刚才的话,心里颤颤悠悠个不停,提着心等着李斐的吩咐。
“顾小姐,或者顾姑娘!”
李斐语气有些微怒,“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从你的嘴里出来别的称呼,你手里的差事也不用干了。”
擎西额头的冷汗一下冒出来的,腿软了软,急忙应下:“属下记住了。”
李斐屈起手指,和顾雅箬那晚一样,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擎西的心随着敲打声颤悠的更加厉害,连身上都冒出冷汗了。
“福来!”
李斐停下动作,出声喊。
福来应声进来:“少爷!”
“你去请箬儿过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听到这称呼,擎西不自觉的抬头看了李斐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福来快步来到顾家,站在院子里喊:“箬儿姑娘!”
顾雅箬从屋中出去:“何事?”
“我们少爷有事找你,让您过去一趟。”
顾雅箬站着没动,淡笑着说:“你们少爷好大的架子,有事找我,还要我过去。”
福来愣了下,上前了几步,高举双手,一拱到底,赔罪:“箬儿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那天晚上是脑袋里面进糨糊了,才说出那样没有脑子的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身子拱着,大有顾雅箬不说话,他不起身的意思。
顾雅箬哼笑了一声:“要是我跟你一般见识,恐怕那晚你便会撵回去了吧。”
福来愣了愣,依旧没有起身:“箬儿姑娘说的对,多谢箬儿姑娘的恩情。”
“免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恩情,我只不过看在你数次帮我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的。”
“多谢箬儿姑娘!”
“起来吧,说说你们少爷找我何事?”
福来这才站直身,也没有隐瞒,“刚才来箬儿姑娘家的是我们少爷的人,他吃了您的闭门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过去找少爷了。”
“我说,你们的人不会都是这样不敢表明身份,藏头藏脑的人吧?”
这显然是把李斐也说进去了,这话福来没敢应。
来到主院,顾雅箬直接挑开珠帘走了进去,仿佛没有看到擎西一样,直接去了李斐一侧的椅子上坐下:“说吧,找我何事?”
听到她的脚步声,李斐便绷紧了身体,直直的看向门口,等她坐下了,目光还从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短短的十日,他好像许久没见过她一样。
没听见他的回答,顾雅箬皱眉。
李斐急忙敛起了心神,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指着擎西道:“这是我的人,专门负责油纸生意的。”
“不是说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顾雅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李斐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擎西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天啊,他看到什么,他们那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压制住了,这,这、这也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顾雅箬眼光瞥向他,看到他的表情,笑出来,“你这是什么表情,没看到过他吃瘪?”
擎西立刻闭紧了嘴巴,并用手死死捂住,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下意识的点头,否则的话,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
顾雅箬又看了李斐一眼,眼神里的调侃意味很浓。
李斐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脸上有些挂不住,咳嗽了一声。
擎西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顾小姐……”
“顾雅箬。”
顾雅箬纠正他。
擎西立刻改了口:“顾姑娘……”
喊了一声顿住,见顾雅箬没有反驳的意思,才又斟酌着开口:“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
甭管自己有没有错,先认了再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走了以后,她怎么也不能在主子面前告自己的黑状吧?
“没有什么可得罪的,我这人呢,什么事,喜欢光明正大的放到桌面上,而不喜欢偷偷摸摸的。”
顾雅箬意有所指,说完了,还看了李斐一眼。
“咳咳咳,咳……”
擎西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顾雅箬笑看着他。
好一会儿擎西才停下咳嗽声,忍不住撇了李斐一眼,看他脸色还好,急忙往下说道:“顾姑娘,我是做油纸生意的不假,只不过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样的油纸?”
主子的信他可是看了,上面说要有颜色的油纸,他当时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做了这么多年油纸的生意,他还没有听说过带有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