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护好自己。”叶瑾钰望着自己父亲那护犊子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他少年受了重伤只能坐在这轮椅之上之后,他的爹就将他护的严严实实,因此叶天景明明不过四十,却愁的有了白丝。
“我随叶兄一起去吧,正好我对她也有兴趣。”若言卿在一旁帮着叶瑾钰道。
叶天景似乎还想拒绝,但最终叹了口气,同意了下来。
叶家的客房还是挺舒服的,唐七洛没有任何压力的睡了一觉。这时候的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就算知道,大概也没多少想法。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大概是晚上睡得早,所以白天也起得早。天刚蒙蒙亮,她便睁开了眼睛,之后再也睡不着了,便爬了起来。
叶家的丫鬟大概也没想到她起的这么早,所以屋外是一个人也没有。
叶家这么放心她?
唐七洛这么想到,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她往前走了一圈想要逛逛,却发现自己没走多远,却又再次回到了自己刚刚睡的那间屋子跟前。
她这才想起来,叶家擅长的是什么,有了这阵法在,还真不怕她跑路的呀。
唐七洛没有什么不快,反而充满了兴奋感。
阵法,她是学过的,教她的人是苏沿白,而苏沿白说,他是从外边学回来的。
再联系起外界说的轻尘公子与温离公子交好,她就知道苏沿白是跟谁学的了。
但想也知道,作为一族的本领,肯定是不能外传的,她估摸着苏沿白大概是偷学,学的也就是些皮毛。
这也足够了,正所谓什么东西都是有个规律的,只要掌握了这规律,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唐七洛在这阵法之中蹦蹦跳跳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形成阵法的正是这屋子前头的几棵树,再找一找规律,她便走了出去。她一路往前,也不知道已经走过了几个阵法,只是觉得叶家的人真的算少,她走了这么久都没碰上一个。
“姑娘在找什么?”忽然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唐七洛回过头,便对上了一张男子的脸。那人是一幅温和的模样,眉眼间似乎带着一丝亲和,配上他绝佳的容貌,好一个翩翩公子。
只是他坐在轮椅之上,她需要降低了视线才能与他对视。其实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推着轮椅的人,但唐七洛选择了无视。
“你是温离公子?”唐七洛有了猜测。
那人对她温和的颔首。
唐七洛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称他为温离了。
这人虽在笑,却没有将这股子温和之感抵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的冷。慕容奕的冷是表现在面上化为实质的,可这个人的冷,却是藏在这张温和的表面之下的。
温和,又疏离。
“你就是白姑娘吧?”
“嗯”唐七洛点头。
“叶某正想等白姑娘醒了去道谢,没想到白姑娘却是到了这里。”
他其实带了些戒备,话外的意思自然也是没想到,她竟能冲破阵法。
“醒了就睡不着了,想着出来逛逛。”唐七洛诚实道。
“那我便随姑娘逛逛吧。”他说着,身后之人便推动起轮椅,唐七洛跟在他们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屋前。
木屋之后是一整片的竹林,而有人在木屋前的石桌上泡茶,那人身着一身浅绿色长袍,与身后的竹林相配,带着一股清雅之意。见叶瑾钰来,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茶壶问候了一声“来了”。
“这是竹笙公子。”叶瑾钰望着唐七洛的视线落在竹笙身上一动不动,便开口介绍道。
没想到啊,她以为见着叶瑾钰就不错了,这第四公子竹笙竟也是在这。
“这位便是白姑娘了吧?”竹笙的目光转向她,微微扬起了唇角“在下若言卿。”
他们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她也就不自我介绍了。
若言卿倒了三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叶瑾钰,最后一杯就给了唐七洛。
美人泡的茶,自然是要喝的,她坐在了石凳之上,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瞬间竹叶的清香便布满了整个口腔。纵然她再不喜欢喝茶,似乎都要变的喜欢了。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白姑娘知道那生肌草之中有毒,可是学过医?”
唐七洛点了点头,随后将喝空了的茶杯放在桌上,视线盯向了茶壶。
“不知姑娘师承何处?”若言卿再次给她倒了一杯,不动声色的问道。
“跟一个老头学的。”她想了想,这么回答。
习毒是传承唐门,但学医却的确有其他人的功劳。那个老头当初似乎想挑战她爹爹唐景篱,所以一人闯入唐门。他也算是厉害,竟能破了外面的毒障,最终走到他们面前。
也因为如此,唐景篱也真的跟他比了,最后自然是对方惨败。
那时候唐七洛觉得有趣,在唐景篱要杀他之时阻止了他,说是既然要杀不如把这个老头给她玩玩。唐景篱觉得有道理,因为对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丢给了唐七洛练手。
之后两人就熟悉了起来,同时唐七洛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外界的消息,越来越想出去了。
唐景篱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觉得是他教坏了唐七洛,便将他丢出了唐门,再不许他踏进唐门半步。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还是因为看在唐七洛很喜欢他的份上。
唐七洛尤记得他跟唐景篱特别不对付,甚至连带着对苏沿白都没什么好脸色,却独独很是宠她,将自己的医术都交给了她。
不过至今她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项,便以项老头称呼对方。
只是她这回答在两人眼中看来,似乎是敷衍的。看着唐七洛似乎还想要一杯茶水,若言卿开口道:
“茶水虽好,却不宜在早上喝太多,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这是不想给她喝茶了的意思。
唐七洛撇了撇嘴,却也知道这茶大概算是名贵的,也就没再纠结,随着两人离开了这里,前去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