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六次这木剑有了回应,云天寒心中却谈不上高兴,他转身对着青瑶问道:“师姐,刚刚不是都说成功了吗?可是这剑的反应也太慢了吧!我见别人御剑都一呼便应,它这反应的时间,怕是够别人砍我十几次了!”
青瑶微微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你说的那些人都是经过了数载的磨炼才能用的得心应手,眼下你不过刚刚用灵力与剑调和,难免会有这种情况,以后御剑多了,自然而然就熟练了,到那时莫说一呼便应,就算你心念一到,它便会飞到你身边!”
“要是能练到那种境界自然最好,只是如今让这剑浮空都已经费劲力气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到那样。”云天寒一笑道。
听到这话,青瑶又是一笑,这可不是一句妄自菲薄的话呀!正常人能在一个月内御剑行空已经是了不得了,而他不过一个上午就可控剑悬空,怎奈他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青瑶咳嗽了两声道:“你不如现在试一试,这剑能不能载你了!”
云天寒顿了一下,看了看身前的木剑,有一点担心道:“我刚刚才学这,要是控制不好怕是会被狠摔下来吧!”
“修真就是苛刻的,一辈子不想受伤就别提什么成长了!”青瑶道。
闻言,云天寒抿了一口气立起身子,由于十分虚弱,起身都十分困难,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剑身,木剑沧桑的纹路直发涩感,似乎在吸收自己的灵力后,这种感触更加深刻。
天寒慢慢将木剑压低下来,等到木剑高度差不多时,他先是踏上一只脚试探,确定没有问题了,又迅速将另一只脚也放了上去。
站在木剑上时,由于剑身很窄,云天寒一时感觉自己就像弦上蚂蚱,左摇右晃的无法保持平稳。
原本处于惊吓的哈哧,见到这滑稽的场景,又是放肆的嘲笑起来。
青瑶上前帮着搀扶这云天寒的手,这场景就像是大姐姐一步步教婴儿学走路,虽说难以启齿,但颤颤巍巍的天寒是打心底不敢放手。
“没事的,刚开始学御剑都会经历这事情,这就像是学走路,以后掌握好平衡就会习惯了。”青瑶说道,“接下来,试一试能不能自己让剑载着你移动吧!”
云天寒提心吊胆的看着脚下,此时已经忘记师姐只离她咫尺之遥,他点点头,双手离开师姐的手掌努力保持住平衡,对着木剑命令道:“起!向……向前飞!”
……
刚刚的一幕有出现了,这木剑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快!起!”云天寒又喊一声,哪知这次一叫它又似一匹脱缰之马,“噌”的一声前飞而去,可怜的云天寒连站稳都没有,就直接正面朝地。
“好疼啊!”云天寒从地上摸爬了起来,这御剑之术果然不是一下子就能练成的,看着远处无头苍蝇似的木剑,自己不免心中乏累。
一缕清风从旁拂过,云天寒转头一看,只见青瑶师姐已经唤出竹剑悬空身后,“小云,看来这御剑之术你还要多加修炼呐!”青瑶低头看他道。
云天寒并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看呆了,从仰视角度看过去,师姐的美貌面孔更添了一丝英气,掩盖了原本病娇的气质,而近似无尘的眼中更是隐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见云天寒半天无反应,青瑶便先是伸出了手,“来,抓住我的手!”
云天寒听话的把手递了上去:“师姐,你打算做什么?”
青瑶握住他的手一把将其提了上来,道:“我也看你练的挺辛苦,剩下的时间便带你放松一下好了。”
“放松?”云天寒虽有些搞不明白,不过见师姐些许开心,应该不会是坏事,便也是放下了心。
“站稳了,准备走了!”话音刚落,青瑶两指一挥,脚下的竹剑咻的一声朝远方飞去,只留下原地的烟尘还有被抛下的木剑和哈哧。
青瑶一直带着云天寒飞到了高空之上,竹剑在她的操纵下飞的极快,当日锦苏的飞剑根本不能与之并论。
飞疾的眼下依旧是这忘川之地的仙山美景,远方几处高耸的青山插入云霄,“师姐,我……我们这究竟是打算去哪里啊!”由于还不适应,云天寒站在竹剑上时也不平稳,再加上离地面甚远,导致他总想要抓住什么,但看着前面的师姐,他的手又显得无处安放。
青瑶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趁现在你也熟悉一下御剑的感觉,我现在载着你也是练练你的平衡力,要是日后被同辈道友看见御剑时还两腿发抖可就丢人啦!”
“呃……”云天寒一时语塞,感觉是像被师姐戏弄了一番,两只耳朵早是滚烫不已,“师姐,你看我离熟练控剑还远吗?”
青瑶想了想道:“这可不好说,一切皆看造化吧!不过如果真的觉得困难,可以尝试将两根手指放在额头上,同时念动御剑咒,这样相对容易些。”
“还有这种方法?怎么从没有听过?”云天寒疑惑道。
青瑶解释道:“这种方法很早已经就有,人的额头处乃是六阳汇聚处,同样也是灵力饱满之地,通过双指为介,便可增强法令的力量,也就更容易实展法术,至于为何不经纂书,只是因为他们感觉这种动作不雅,同时很多修士为了彰显法力的高强,也摒弃了这个动作,殊不知这个动作对于刚入门的修士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青瑶有时总会说出这些云天寒不曾听闻过的事情,语言之中多少有些批驳之意,不过云天寒一直能够耐心听下来,对于他来说,这些话不同于书中记载的,更为真实,如同师姐曾经说的,可以让自己更客观的理解自己所学之物。
飞剑很快经过了几座山脉,在即将掠过最后几个山崖时,云天寒突然听到了一个绵延不绝的音乐声在周围想起。
“师姐,你没有听到音声?”云天寒叫停了青瑶。
青瑶停下飞剑,四处张望了一番,道:“原来都已经是这个时辰啦!也的确是他练习的时候了!”
当,当,当——
空气缓和后,云天寒才听出这时琴的声音,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会怎有人练琴?“师姐,你刚刚说的他,是指谁啊?”云天寒询问道。
“我带着你去看看吧!”青瑶说完,御剑缓缓向一处山崖靠近,直至突破一层云雾,才发现那处竟有一隐晦的山洞。
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影正手扶长琴默默鼓乐,弦中勾弹出的乐曲十分动人,周围群鸟都为之吸引。
再凑近些时,面相渐渐清晰,云天寒才看出那人居然是锦苏师兄。
见到是师兄,云天寒不等停稳就跳了下来,向前打招呼道:“锦苏师兄,有些日子不见了!”
突然的一声招呼,让本来心无旁骛的锦苏突然断了弦,群鸟被最后的一声尖锐声全部激走。
云天寒这才意识到打搅到了他,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师兄,打扰你了,我这就离去。”
锦苏听到是云天寒的声音便回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师弟啊!这不怪你,是师兄我自己太忘神啦!”
听到师兄依旧是那种温和的语气,云天寒也是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之前就听过落衣长老说过锦苏师兄喜爱声音,今日一听果然非同一般。
青瑶这时也走上前道:“小云,你也太鲁莽了,怎可轻易打搅到练琴之人?”
见到是青瑶,锦苏起身抱拳道:“青瑶师妹,好些日子不见啦!”
见锦苏如此,青瑶赶紧上前扶身道:“师兄,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辈分比我要大,此举不可呀!”
“师妹这是说哪里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莫说是我,整个剑帝宗都欠你这一拜啊!”锦苏笑了笑道。
听完话,云天寒原本很是好奇,正打算询问,却被青瑶先道:“不说其他的了,最近练琴练的如何?前些天载着小云到门前,也不见进来。”
云天寒道:“师姐,原来你知道前些天是师兄载我来的啊!”
“师妹的修为不凡,这事儿自然不足挂齿,只是我知师妹喜欢清净,所以不愿打扰。”锦苏道。
“师兄这是说哪里话,每日这个时间你都会在此处练琴,多年以来你的琴声已经是我的一个爱好,何来打扰一说?”青瑶温柔的说道。
锦苏摸了摸琴道:“能得到师妹的夸奖,实在受宠若惊,只愿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再寻得那天籁之音,到时定要为师妹演奏一首。”
“天籁之音?是什么样的天籁之音?”云天寒问道。
“这个……其实我也快忘了。”锦苏自我打趣道,“我只听过那声音一次,是在一个深夜的星空,从漫天星海漂来的琴声,虽然只有那么一次,我却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它,那种琴声透露着震撼心灵的凄美,可惜的是从来没有其他人听到过,所以……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做梦,也是自那以后,我的心思再无法放到修炼上,我只想每天倾听这自然中的声音,与鸟儿为伴,想着终有一日能够拼凑出那琴声的旋律。”
为了一个琴声放弃了一辈子的修为,对于天寒自己来说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可看着师兄眼中的光芒,云天寒也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青瑶拍拍云天寒的肩膀,对锦苏道:“既然这样,我二人也不便打搅师兄了,我带他还有其他事,再会了师兄!”
“那我也便不送了,云师弟也让师妹你费心了,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找我。”锦苏道。
“师兄,那祝你早日成功!”青瑶回了一句,便又匆匆带着云天寒离开,看着锦苏再次坐下抚琴的背影,云天寒内心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