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戒阵顾名思义是让人守戒所用,这是对于一种名叫做僧人的修炼者的法阵,利用佛香让他们在梦境之中经历诱惑,看看他们能否经得住考验,他们的佛法之中遵守着八条戒令。
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
僧人所谓的佛门在修真界备受争议,他们的修炼方式让人感觉非常不适,有点类似于苦修者却又有不同,他们总是会将头发剃光,认为是可以斩断三千烦恼丝,这与身头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完全背道而驰,有人甚至会叫他们为“无孝之人”。
他们每天呆呆的坐着,只能吃斋把素,口中念着谁都听不懂的经文,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更奇怪的是他们是拥有自己的宗教信仰,而他们宗教的神灵就被称为“佛”,然而却从来没人能够道清楚究竟何为佛?它是否也同其他神灵一样居住在圣域之中?也许都已经没有人记得究竟佛门究竟何时出现的了。
由于这个修真门派的种种问题,很多的修士都是抱着一种鄙夷的目光,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任谁看到一个满是“秃驴”的宗门都接受不了,当然这也只是说一部分人。
丰阳城内,随着金烟的弥漫,所有人的考核也都已经开始,剑帝宗不是佛门,所以有些戒令是不需要的,他们将佛香中的佛法降低了不少,起初需要考验一二三五这四条,后来新任剑帝宗掌门减轻难度,就把第五戒也给省去,也就是喝酒这一条,当然绝对是有自己的私心。
但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仍有巨大的难度,毕竟这是连一些坐禅几十年的僧人都抵抗不了的。
这次的弟子选拔中有一些聪明的人物,似乎已经早早的猜出这种情况,打算彻夜的不睡觉来保持清醒。
各个区域都散发着一些强烈的灵力波动抵抗着佛香,站在醉仙楼高处的娇娘观望着,毕竟她是这次的考官,“看来钟公子说的不错,这次通过的人数说不定真的会很多呢!”
钟凡似乎没有听到娇娘的话语,只是将目光不偏不倚的定在一个地方,那里就是云天寒的房间。
旁边有个美人一眼不瞧,反而盯着一个男人的房间不知想些什么,该不会真是那样的人吧!娇娘自我打趣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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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天寒睡得正香,几个月的赶路,已经让他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裹着松绒的棉被安详的享受着。香味顺着他的鼻腔进入,感觉仿佛置身于海中身子都是轻飘飘的。
就像是感觉时光在倒流,回到几个月辛苦赶路,白马的苛刻训练,途中的各种见闻,回到了萧风村,在那里第一次分辨了善恶,以及第一次的杀伐果断,以及一个女孩的承诺,回了那个重生的夜晚,那如同梦幻般的星辰美景,鲲那和谐悠扬的鸣叫,然而这些似乎都并不是目的地,时光已经带着自己向前行走。
似乎听到了落雪飘零的声音,就像是回到了某个起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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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天寒忽的睁开眼睛,苍白的天空伴着冷气清洗了瞳孔,瓣瓣雪花鹅毛似的飘散,坠落在脸颊上的冰凉感十分的清晰。
云天寒发现自己躺着一处雪地之上,他坐了起来环绕着四周,这里的感觉十分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片刻之后,他才想起来这里不就是霜灵村内的石林嘛!就是村长对自己说过自己从天而降的地方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十分的熟悉,云天寒快步向前而去,走过几片雪地,两个弯腰的身影出现。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两人正是杨村长和魏婆婆,他们两人各携着一个木篓子,采集着霜灵草。
见到两人,云天寒甚是欢喜,不过并没有上前,他的脑子还是十分的清楚,他已经明白此时自己接触的都是梦境呢!
“老婆子!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不行!我哪里放心的下你啊!就你那个胆子,要是碰上什么猛兽,还不是腿哆嗦!”
“哎呀!……你!”杨村长也不想说什么了,只能乖乖的忍气闭嘴。
见到这一幕,云天寒不禁轻笑一声,自打自己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看到杨村长和魏婆婆拌嘴斗赢过的。这种感觉甚是怀念,二老的斗嘴也已经成为一种别样的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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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现实中,钟凡还在盯着云天寒的房间,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娇娘也许被他的执着感染也开始观察,“真是奇怪呢!佛香似乎并没有对云公子造成影响,没有经历三戒的考验。”
钟凡点点头道:“佛法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云天寒他看着年轻,事实上心境堪比百年修为者,所以你所谓的三戒,对于云天寒来说根本不足为惧,所以佛法相当于自动认可他能通关。”
“那这么说……云公子可以说已是通关了吧!”娇娘笑道。
“若是你们的考验只是想测这三戒,那么他的确已经过了,只是……”钟凡的话说了一半,便听了下来。
“只是?只是什么?”娇娘询问道。
钟凡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像一些得道高僧,例如枯禅大师那种,在经历守戒阵时,佛香也已经不会有作用,他们已是六根清净,无念无求,所以不会做梦。”
“做梦相当于对某种事物有很深的执念,通过虚幻的梦境具体的实现化,现在的云天寒很显然是在做梦,也许是佛香的作用下,引导出了他内心的执念,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意外的考核啊……”
钟凡没有继续言语下去,这场梦境对于天寒来说是一场问心的考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人经历这种考验,他想好好看看云天寒是否能经历过这一关。
…………
天空划过一道光痕,魏婆婆和云天寒同时发现了,难道这就是自己降生的那一天吗?这熟悉的场景触碰这云天寒内心深处的记忆。
回过神来时,二老已经怯生生的向前探去,云天寒见状也跟了上去,走过初晴的雪地,魏婆婆将一个小婴儿抱起。
云天寒也上前看了看婴儿,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能够看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婴儿小手上鲜红的图腾和自己一样。
云天寒也摸了摸小时候的自己,虽然没有任何的触感,但内心还是十分激动,原来这就是自己出生的样子啊!
就在这和谐的气氛中,一个压迫的声音突然阴森森的讲道:“云天寒,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怕!呵呵……”
这冷森的气息突然让云天寒精神一颤,随后快步的向后退去,那气息正是从襁褓中散发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云天寒凶道,这气息令自己感觉很是不妙。
这时仿佛这个梦境的时间都停止了,雪花、树木、风声,都停止了作响。那个婴儿的身体爆发出一股狂暴了灵力,灵力的颜色如同血浆般骇人的深红色,这不正是潜伏在自己体内多年的灵力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清楚你自己究竟是个怎样可怕的人物吗?”庞大的灵力开始向那个婴儿汇聚,婴儿在灵力的滋润下迅速的生长,变成了一个人形,他的全身还是滚烫的灵力,无法看清脸部的样子。
云天寒不免有些心惊胆颤,皱着额头道:“你就是什么怪物?”
听到云天寒的问话,那人形却是一声大笑,“哈哈……怪物!你这么说倒也是对的,因为我就是……你啊!”
那人形身体的灵力逐渐褪去,云天寒瞪大着双眼,露出从所未有的惊愕表情,那狂暴灵力下露出的竟然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他的眼神充斥着一种孤傲和高冷,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刃,在看向云天寒的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被人用刀剑捅了一下,他的瞳孔之间微微泛着红色。
“很吃惊吧!”那人冷冰冰的说道。
云天寒这是的确已经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心中念着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不必当真,利用这种方式催眠着自己。
那个人似乎猜出了云天寒的心思,嘲笑道:“何必自我否认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绝对不可能!!”云天寒说道,“真正的我只有一个,你根本不可能是我!”
见云天寒有些意气用事,那个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劝说的话,依旧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你的内心深处,而我终究会取代你的!等到我取代你的那一天,杀伐将会你我最大的乐趣。”
云天寒这时已经闭语不言,端坐在可地上,想要等着这“梦境”散去,虽然他已经真的怀疑眼前的究竟是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