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一身穿黑衫长衣的人影手拿鱼竿静静的垂钓着,右手上有着令人醒目的红色图腾,他便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时过境迁,一晃眼他就已经十六岁了,当年稚嫩的脸颊如今已是长得风度翩翩。
微风轻轻的拂过海面,云天寒闭着眼睛在感受着海下的一举一动,突然间鱼竿有一丝抖动,云天寒嘴角一撇道:“上钩了!”
鱼钩的下方四溅出浪花,原本弧度的鱼线“噌”的一下被拉直,强大的拖拽力差点将云天寒拉过去,幸运的是他及时踩住一块礁石停了下来,“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难缠。”
云天寒单脚一沉开始蓄力往回收线,他开始一步一步向后拉扯,时间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底浮了起来,这个庞然大物似乎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继续拖着鱼线拍打着浪花,一条黑色的尾巴时隐时现。
云天寒并没有着急将它拖上岸,他知道这个家伙有多难捕获,于是开始将鱼线一紧一松打起了游击,尝试浪费这东西的体力。过了很久终于见了些效果,它的力气明显下降,乘此良机天寒双手并用奋力向后一扯,那黑影被整个抽了出来,跃在空中数米处飘散着晶莹剔透水花。
透过日光总是看清这东西的面目,是一条长达四米多的漆黑色的大鱼,全身覆盖这如同铁甲般附有光泽的鳞片,口中还衔着鱼线,它从天空重重的摔在海岸上,坠地的一瞬间仿佛大地都在振动。
即使已经到了陆地上这条铁甲鱼依然抽动着身躯,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抵抗,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很久,它似乎渐渐的接受了命运停止了抽动。
云天寒掏出一把小匕首上前小声道:“抱歉了,我会让你走的毫无痛苦的。”他左手抚摸着铁甲鱼的额头寻找着脆弱点。他在一个位子停了下来,他找到了。
“噗”
匕首瞬间穿透了铁甲鱼的头骨,云天寒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明白他越是犹豫只会让这条鱼更加痛苦,腥粘的血浆从鱼的头骨迸溅出来流淌到了天寒的手中,铁甲鱼的尾巴最后的摆动了几下就彻底死去。
天寒看着手中的血液露出了一种恶心的表情,他十分讨厌杀生却又必须杀它,他很快的调整心态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云天寒拍打了几下鱼身,坚硬的鳞甲发出“咚咚”的敲打声,他点点头道:“果真是好铁,难怪李铁匠愿意花重金收买它的鳞甲了!也真不枉我垂钓了三天。”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把鳞甲取下来呢?”云天寒看看自己手中的小匕首摇摇头,这铁甲鱼的鳞片出了名的结实,怕是这小匕首应付不来。他向四周看看,最后选着了一块礁石,开始想把鳞甲敲下来,不过在用力敲打几十下后鳞甲丝毫没反应不说,礁石倒是出现裂纹。
看来此举行不通,云天寒叹息一口道:“没办法了,只能用那招了吧!”
他活动了一下右手,随后用力握成爪状,一股赤红的灵力想火焰般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整条手臂如同在炽焰中灼伤十分骇人,不过那红色的图腾也在这时亮了起来,似乎将那股灵力压制下来变淡且平稳很多。
云天寒将右手放在鳞甲之上,紧紧抓住稍微用力向后一扯,“嗞――”这比石头还结实的鳞甲竟被这样儿戏般的拆了下来,不足一刻钟,铁甲鱼的鳞甲已被剥的干干净净。
云天寒手上红色的灵力也消退了,他力竭的跪倒在地同时一种强烈的刺痛在他的右手上肆虐开来,宛如有数以千计的针在不断穿刺他每个细胞。天寒强忍着疼痛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消停下来,“呼――,总算是好了点儿,果真是不能多用啊!”
他开始打包那些鳞甲,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准确一点说应该是他早已习以为常,每当他动用这股力量都会出现这种剧烈的疼痛,这是从他懂事起就了解到的。
“不早了,该回村子里去了。”云天寒擦了擦头上的汗,背起那些鳞甲走回村子里。
他来到村口南边的李铁匠那,巧的是杨村长和魏婆婆也在那里,“小寒,你回来啦!”魏婆婆笑道。
云天寒点点头问道:“魏婆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魏婆婆反头看了一下村长,接着道:“是这样的,最近总是会有人来询问你何时成亲,我们是来问问你的意愿的。”
“是吗?”云天寒叹息一口道,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天寒十四岁以来就有着很多向他提亲的人。天寒从小就乖巧懂事,安静孤僻的他在同龄人中显得十分早熟,这些都是村中人看在眼里的,也就引得很多人为之倾慕。原本这件事情很好处理,只要自己说声不愿意也就都过去了,只是那些提亲的人大多都是当年收养自己的妇人。说句不客气的,自己是吃半个村子女人的奶水长大的,吃百家饭受百家之恩,照道理也要叫半个村的人为娘,若是如此不给情面也说不过去,他也就一直没有表过态。
杨村长似乎察觉到云天寒有难办之意,发话道:“小寒,这里没有外人,你不需要忌讳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云天寒在经历一小会儿的深思后,终于有一丝下定决心的意思:“我对村子里的那些姊妹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于成家之事我也还没想好,所以……我并没打算结婚。”
杨村长道:“嗯,即是如此,老婆子,咱们也就和村里的那些人说说吧!”
魏婆婆点点头开玩笑道:“也好,也省的那群人老是来扰人,小寒是永远也不愁没人要的。”
李铁匠这时察觉到天寒身后带着的大包袱,“小寒,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莫非是……”
云天寒点点头道:“不错,这里面装着铁甲鱼的鳞甲。”
李铁匠显得很是惊喜,夸赞道:“行啊小子!这铁甲鱼在这偏僻地带可是十分少见的,有些人钓几年都捕获不到,你才三天就搞定,可真了不起!”李铁匠向他竖起大拇指,“等着,我给你拿钱去!”
过了半晌,铁匠从铺子走了出来,提着一袋金子丢给天寒:“小寒,一共七十两金子,你看够不够数。”
付完钱后,李铁匠如获至宝的抱着那些铁甲,“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材料一定还找你。”
云天寒道:“能钓到这铁甲鱼也要多亏你能找到铁线虫这种诱饵,否则我也没法把它掉上来。”
天寒从袋子里拿出几两金子揣入怀中,随后将整个袋子递给村长道:“村长,这些金子你们拿去吧!”
魏婆婆这时推脱道:“诶,这可使不得,老头子,这钱可不能收啊!”
天寒见村长些许迟疑,笑道:“魏婆婆,我当年受你们的救命之恩,如今你们腿脚不方便,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们的,您要是把我当个孙子,就收下吧!”
闻言,魏婆婆也不好说什么了,每次天寒总是能够说出一堆头头是道的话让自己无语反驳,在她的心里天下没有比天寒更懂事的孩子。
云天寒就将钱硬塞到村长手中。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到后山去了!”
魏婆婆道:“又要去啊!就不能休息一天吗?”
天寒摇摇头道:“必须去啊!要是耽搁了,风爷怕是要等急了。”
天寒向二老道了声别就朝后山方向跑去。
望着天寒的身影,杨村长感慨道:“真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呀!”
一旁的魏婆婆调侃道:“现在知道人家好啦!当年不还说人家身上有厉气嘛!”
“行啦行啦!就当我看错了吧!老婆子,有时我发现你不羞辱我是不是不自在呀!”
“呵呵……那是因为你欠啊!”
杨村长叹息一口道:“不过转眼小寒也已是冠年,何时打算成家呀!”
魏婆婆道:“你担心个什么,小寒遇到自己喜欢的自己会拿主意的,再说咱家小寒愁娶吗?”
杨村长无奈的说:“是是是,小寒把半个村的女人当娘,半个村的女人却把他当女婿,的确是不愁,不过……小寒的身子……”
魏婆婆赶紧打断道:“呸!快别瞎说,给我烂在肚子里,风道人肯定有办法治好小寒的!”
“唉~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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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寒在路上用刚刚的钱买了两只烧鸡和一斤花雕酒,提着这些东西登上了后山,后山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平时很少有人会去后山,所以这条小径也就十分和谐幽静,这里也是天寒小时候最爱来的地方,从小孤僻安静的他最是享受这里的环境。
现在他提着这些东西则是拜访一个人。走到半路时,天寒突然感受到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脸色也是发青,微颤道:“副作用发作了吗?”
云天寒放下东西,屈膝盘坐下来,双手在腹前合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渐渐向胸前抬起,想将堵着的东西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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