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维襄并未回答,倒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见多识广,又见太后似是不满柳维襄,便对十三王爷道:“不过是些民间故事,难登大雅。十三王爷还是莫要打听的好。”
见太后身边的嬷嬷都如此说,十三王爷撇了撇嘴,只好作罢,没了下文。
皇帝是见惯了后宫女子都是柔弱无骨的,今日一瞧柳维襄这番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更欢喜几分,对着大太监轻点了点头,大太监得了令,便听得一声高喊:“尚书府柳岸之女-柳维襄,留牌子!”
太后对柳维襄被留牌子之事颇为不满,从始至终都皱着眉头。柳维襄恐慌多过了讶异,她还想着被撂了牌子,好让乔公子上门提亲。倒是十三王爷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却又偷偷用随身的折扇掩了嘴偷笑几声,似乎见到那方乌金宝砚已在自家书房了。
玄玉八年,正月,金陵城外
“儿啊,你如今是新科状元了,大可不必在乡下陪娘,早该回京述职才是,万一皇上怒了,罢了你的官可怎么才好。”乔樛藟的父亲去的早,母亲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一辈子勤勤恳恳才将乔樛藟拉扯大,如今得知儿子考了状元,满面春风,丝毫不见病气,却又担忧儿子惹怒皇帝被罢官。
“娘,您不必担忧,儿子此次是得了皇上御旨回乡,是奉命侍奉母亲。咱们的陛下是仁德的,不会因此等小事便罢了儿子的官。”乔樛藟眼见着皇城愈发近了,心下又是开心又是紧张。
“娘,今日咱们先在客栈住下,待儿子明日面见皇上述职后,便来接母亲,风风光光入状元府。”乔樛藟安顿好自家母亲,便修整一番,写了折子递进宫,想着闲暇无事便上街为母亲淘制几件像样的衣裳。
“咦?这不是新科状元吗?乔大人安好!”
乔樛藟闻声回头,见来者是同届考生,转身作揖行了一礼,道:“有礼了,小生回乡探亲,今日方入京城,陛下并未下旨,实是担不得大人二字。”
“奥?可惜了,公子可错过了一场盛世,小生原是落了榜,早该回乡去的,这不是正赶上陛下选秀,便耽搁至此了。”
“陛下选秀了?选秀的日子还未到,怎的提前了?”乔樛藟听罢皱了皱眉,心下闪过一阵不安。
“先皇的孙太妃病了,太后与孙太妃交好,想着为太妃冲冲喜,便将选秀的日子提前了。可惜太妃福薄,挨不过冬月便殁了。”说道此处,那位先生还叹了一息。
乔樛藟讪讪一笑,又急急开口问道:“不知哪几位小姐如此有福,入了陛下的眼?”
“陛下向来不爱六宫颜色,此次选秀只选了两位娘娘,一位是兵部侍郎家的侄女名唤盈盈的,陛下封了钟常在,还有一位便是柳尚书的女儿名唤维襄的,说到这位可神了,小生宫中有亲戚当差,听说陛下见了柳小姐一眼便瞧上了,当下便留了牌子封了柳嫔。品阶可比钟常在足足高了两级呢。”那位先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一回神却见乔樛藟失神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