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带你去睡一会怎么样?睡醒了再让小措和你去找陈先生?”梅砂的语气满是安抚。
“唔……好……”小荣揉了揉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忙乎了一阵,小荣终于在梅砂的卧室里安然的睡着了,梅砂掖了掖小荣身上的被子,手里拿着润湿的毛巾,动作轻柔的给小荣擦着脸。
“你对她这么好干嘛?直接把她丢回古青家不就行了?省得她以后再来闹。”可是在苏措看来梅砂完全不用对小荣这么好。倒有几分多此一举的意思了。
梅砂听了苏措的话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看了正在熟睡的小荣,然后轻手轻脚的站起身,示意苏措出去。
“下次不许在小荣面前说这种话了。”梅砂把门轻轻的带上,回头嗔怪的看了苏措一眼。
“她听见又怎么样,那么没心没肺的。”
“不许说。”梅砂曲起手指用力的在苏措脑门上敲了一下。
“你别看她总是笑就以为她不会哭,是个人都会难过的,何况小荣还是个女孩子。”梅砂又往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语气微叹:“她就跟当时的你一样,不过你当初可是死乞白咧的跟了我好久,我才答应带上你的。”
“小荣也是孤苦伶仃的孩子,不知道没遇到陈先生前,受过多少委屈呢。何况现在她当做爷爷的人的生死还未可知。”
梅砂的话让苏措也沉默了下来。当时那种情况下,梅砂之于他,就像是希望一样的出现,他那时是多么多么的希望梅砂不要拒绝他。
那现在小荣是不是也是用这样的心情来希望的呢?
“我知道了。我会帮她的。”
“乖。”梅砂眯着眼揉了揉苏措的头发。
“瓢头,看来小荣她今天是带不回来您要的东西了。”下属模样的人恭敬的对着座上的男人道。
“唔,阮玉歌办事不行啊。”被称作瓢头的男人并没有太大意外,语气也很是平淡。
“是不是需要属下提点她两句?让她做些效率高的事来?”
“嗯?”瓢头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也对,终究是个女人家。随你去做吧。至于程度嘛,无伤大雅就行。”
“是。”
“哦,再去给他说一下,日子开始紧了许多,若是再拿不下白家,他想要的东西,可就没指望了。”
“是。”
现在的白家已经开始有些波澜起伏了,这么大一个家族,最近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撤资?!”白哲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语气又是愤懑又是惊异。自从冯月公司上市以来,发展势头就很是凶猛,原本有意向和白家合作的几家公司,现在突然全部将目光转向了冯月公司,而这本来也没让白哲起太大重视,可今天一早就得到消息,居然有两家中型公司向白氏玉行提出解约。
这个消息真的是让整个白氏玉行的高层都匪夷所思,光是违约金,就已经是笔很大的数额了。而且这两家公司是去年开始和白氏合作的,满打满算也有一年多了,期间并未有过利益冲突,关系也一直是非常良好的,突然提出解约,真的是令人费解。
“经理,据得到的消息说,这两家公司在撤资前就私下和冯月公司有来往,现在一跟我们解约,就立刻和冯月公司签约了。”孙凡沉声说道。
“我怀疑冯月公司之所以能造成眼下的局面,除了创始人冯月本身的实力以外,这背后估计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撑,自从上市以来,冯月公司就很少出现资金上的空缺,就算有空缺,也几乎是立马就填补上了。”
“恐怕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不然那些公司也不会冒着得罪白氏的风险,跟我们解约。但是如果冯月公司能给他们更大好处,那这一点也说的通。”虽然这是白哲不愿意承认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只是白家在南方已经是很有分量的大企业了,那比白家势力还要大的,莫非是政界的人?
“唉……这样下去不得了啊……”白哲想着这些,心中是一片担忧,口中喃喃自语道。
白家大门外。
“哟,从少爷来了?快请进请进!”胡管家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连忙把从车上下来的从昊请进了屋里。
从那次酒会以后,从昊就几乎三天两头的往白家跑,明面上说是来找白时雨,可实际上白家上到白老太爷,下至厨房的刷碗小厮,都知道这从少爷来找白时雨是个幌子,大部分时间从昊都是找机会在和黎苑套近乎。
只是黎苑并未怎么领情。
“你怎么又来了啊。”白时雨有些同情的看着东张西望的从昊。
“别找啦,苑苑这个时候估计在画画呢吧。”白时雨喟叹着拍了拍从昊的肩膀。
“嘿嘿,我这次给苑苑带了好东西,我去送给她去。”从昊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一个不大的盒子。
“这是什么?”白时雨好奇的问。
“嘿嘿嘿嘿,好东西!这可是我让我老爹从西洋带回来的!你也来看看?真的,苑苑要是不喜欢,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从昊宝贝似的拍了拍手里的盒子,眼里盛的是满满的自信。
书房里。
“从昊那小子又来找你了。”白时景站在黎苑身边,看着黎苑稳稳的在质地温润的宣纸落下叶子的最后一笔,这才开口说话。
“啊?又来啦?”黎苑有些惆怅的揉了揉眉心。
“听声音估计已经快到了吧。”白时景不在意的笑了笑,毕竟他对于黎苑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叩、叩、叩、
“苑苑,是我,从昊。”从昊听似平淡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兴奋。
书房的门并未关上,每当白时景来的时候,黎苑都会特意的把门开着,免得嘴碎的仆人传出去些风言风语。
“请进。”黎苑对从昊和白时雨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从昊先是看了一眼白时景,白时景也只是礼貌而疏离的朝他点了下头,事实上从昊一直都把白时景当做一个强力情敌来看。若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只是单方面的,只怕是要气死了。
“苑苑,你又在画画?”从昊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当下就凑过去看黎苑摆在桌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