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诸侯国,作为一个联邦制国家、这里也是东部战场的后勤中心。
蒸汽火车到站,站台上却空空如也。
这一班火车专门运送前往东部战场的士兵,站台也是额外建造;与平民用的站台区分开来。
士兵们走出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在站台前的空地上站成整齐的队列。
尼基弗鲁斯准将走到队列前:“每一排从左向右报数!”
“一!”“二!”“三!”……
整齐的报数声响了约一分钟,一共四十排、每排五十人,一共两千名士兵。
报数结束后,尼基弗鲁斯准将又凝视这些新兵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新兵们,在进入战场之前、我们会在这座城市停留两天;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还是处、你们可以在这里尽情享乐,所有的合法支出都由军部报销。当然、每个人最多不得超过一百里布尔(里布尔:莱顿沙夫特里希王国所用货币,一里布尔购买力大约相当于20元人民币);不然的话,就得自己掏钱了。”
“哈哈哈……”队列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好了,原地解散;两天后的同一时间、还是在这里集合!你们这些小子可不要给我惹麻烦!”猛吸一口雪茄,尼基弗鲁斯准将转过身去、快步走进站台旁的小屋中。
“哦——!”两千名正值青春年少的士兵们一阵欢呼,随后便三五成群地涌入这座城市之中。
站台上的人群渐渐散去,荀缺转身走进那小屋中。
小屋门口的两名警卫员似乎认识荀缺,并没有加以阻拦。
推开木门;小屋内光线充足,一排书架靠墙摆放,还有一张木桌、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怎么,不去城里玩几天吗?”尼基弗鲁斯准将正在翻看今天的报纸、时不时抽上一口雪茄,狭小的空间内弥漫起一阵烟雾。
荀缺收回目光、正声道:“我还是打算快点去战场。”
“像你这样的士兵还真是不多见。”尼基弗鲁斯准将将烟灰弹进一个铁质罐头内:“这次可是军部出钱,玩一玩不好吗?”
“要论好玩的话,我还是觉得战场更有意思。”
“真不愧是孤身闯入敌营,一夜杀了三十二人的‘西部孤狼’呢。”
这“西部孤狼”的绰号,不知为什么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荀缺也有些无奈:“我可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最基本的法律意识还是有的。”
“我见过北方联盟培养的战争机器,那些孤儿从小就被灌输作为工具的思想;虽然战斗力超群,但人格却不健全。”尼基弗鲁斯准将直视荀缺,语重心长道:“你比那些人好多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作为一名军人的初心。”
荀缺立正后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多谢准将的教诲!”
尼基弗鲁斯不由得笑了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些不耐烦自己的说教了。
“我会通知前线的部队,你直接跟着下一班车出发吧。”尼基弗鲁斯准将把燃烧殆尽的雪茄扔入铁罐中:“我相信、你一定能在东部战场上大放异彩。”
——————
火车到达终点站,再往前、已经属于南部联盟的布防地区。
这列火车运送的是各式各样的粮食,车身刚停稳、便有二三十人开始卸货。
荀缺也忙里抽空,帮着搬运了半个小时的食品箱;差不多忙活完,他又循着准将给自己的地址、一路向阵地内走去。
“站住!”刚走出不到一百米就被守卫拦下:“你是哪个部门的?”
递出自己的人事调动令,荀缺站在一旁不置一词。
“你就是那个‘西部夜魔’?”守卫对比了人事调动令上的照片和荀缺本人的样貌,随后将其还回:“在阵地上不要乱跑,这里有许多地方埋设了地雷;我来给你带路。”
既然有人愿意带路、荀缺也乐得清闲,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着。
“南部联盟在东部战场上的兵力一共有六十七万六千人。”那名守卫一边带路,一边还介绍起了南部战场的大致情况:“双方的防线绵延六百多公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小规模争斗;那些不容易驻兵的地区,还埋设了几百万颗地雷;这里可要比西部战场危险多了。”
其实不用他介绍,光凭路过士兵身上那股掩盖不住的杀气、荀缺就能感受到这里与西部战场的不同——只有在最惨烈的战场上,才能锻炼出这样的兵!
“就是这里了,前面的地方我不能进、你自己走吧。”将荀缺领到一处军营前,那名守卫转身向后走去。
再次递出那张人事调动令,军营前站岗的士兵将荀缺带到一座砖头房中——看其所处的位置,应该是这处阵地的指挥所。
刚推开门,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挂在墙壁上的军事地图前,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沉思着什么。
“大佐,人到了!”那名士兵说完话后,又小跑着返回军营门口站岗。
那名大佐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就是尼基弗鲁斯准将推荐来的‘特殊作战人员’?”
荀缺毫不退缩地与其对视:“应该就是我了。”
“我听说过你在西部战场上的作为,这里可不比黑尔纳、敌人比你想象的更难缠。”
“相信对敌人来说,我才是最难缠的。”
“有信心是好事,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这副自信。”那名大佐将桌上的铁盒推到荀缺面前:“这是尼基弗鲁斯准将托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打开铁盒,其中摆放着一支黑色圆管;荀缺将其取出,观察了一会:“六倍镜,好东西。”
“我这里也没有其他作战任务给你,你只需要用尽一切办法杀敌就行。”
“真是简单粗暴的任务。”荀缺将六倍镜安装到自己的步枪上:“不过我喜欢。”
——————
一发子弹穿越约五百米的战场,直接穿入深绿色的军装内,鲜血飞溅、一名北方联盟的士兵捂着肚子、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可恶啊!”不远处,另一名士兵瑕疵欲裂:“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在我们对面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冲锋!冲锋!”呼号声越来越近。
南部联盟的士兵越来越近,自己家的重火力点却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几乎每当重机枪的“哒、哒”声响起,一发子弹就会顺着观察孔、射入地堡内,已经没有人敢站在观察孔边缘了。
一发炮弹划破天际,掉落在战场上;炸出直径约两米的弹坑,也带走了两三人的生命。
此时,南部联盟的士兵已经冲入战壕内;双方开始了最为血腥的白刃战。
两边的火炮也开始对射,北方联盟想要靠炮火切断敌人的兵力补给、为阵地上的战友争取喘息的机会。
南部联盟则是直接将落弹点钉在了敌方的火炮阵地上,竭力削弱着敌方的炮火支援能力。
而此时的战场中心,就是那处纵深三道、长约一公里的战壕。白刃战已经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双方的炮火都有意避开这里。
“去死!”一名北方士兵将敌人踢到在地,举起刺刀向下捅去;突然、一道血孔出现在他的眉心,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解决完目标,荀缺拉动枪栓、将下一发子弹上膛,同时寻找着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