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梁右溟和邓宁慈在场,吴李凌不好带着人家找路边的大排档随便吃几口,只好带着他们去了晶芮广场的涌府。
虽然他们到的时候是饭点,但是因为是工作日,门口只有两三桌人在等位,取个号估计也等不了多久。
“老何,你看前面那个女的是不是你们班的吴李凌啊。”宛城一中的教务处长看到吴李凌打扮得有模有样,光彩照人,和穿着校服恹恹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时不敢肯定,就问了问身旁的何访桦。
何老师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吴李凌那丫头。
“她身上那条裙子是COS夏季新款诶,1700多呢。”高二的备课组长一眼认出了在她购物车躺着的裙子,暧昧地看了一眼何老师,“人家看上了都没舍得买,你们十班的孩子倒是穿身上了。”
邓宁慈只是觉得后面一群大妈大叔叽叽哇哇说个不停,吵得她想找人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梁右溟留意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内容,觉得吴李凌不和自己学校的老师打招呼不符合华国特色。
吴李凌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主动从等位的椅子上站起来,向何老师他们鞠躬问好。她特意走到何老师面前,露出了手中号码牌上的数字。
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的梁右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高二的备课组长挽着何老师的手撒着娇,让他和吴李凌说说,看看能不能换号码牌。
这媚态尽显的声音传到梁右溟和邓宁慈的耳朵里,他们两不用人说也知道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吴李凌啊,能不能和老师换一换号码牌啊。”何老师嘴上是在询问,手上却直接抢走了吴李凌的号码牌,把自己的塞到了她手里。
虽然是问句,但其中不容拒绝的语气,哪怕是聋子都听得出来。
何老师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看得梁右溟都开始猜想何老师在学校怎么对待她的了。
何老师的无理和强硬怕是不止一两天了。
为了让他们看到何老师的态度,她故意诱导何老师做出方才的举动。
梁右溟考虑到高三还有一年,毕竟是她们学校的老师。吴李凌自己都没有发作,他更不好出头,多半这个哑巴亏是躲不掉了。
“右溟,中国的老师都这么狂的吗?”邓宁慈有点饿了,又被人明目张胆地插队,气得说话分贝都高了不少。
吴李凌装作很憋屈的样子,把想要冲上去理论的邓宁慈拉到一边,低声向她道歉:“抱歉啊,是我没有提前订位,一开始也没想到能和两位一起用餐。没守住号码牌,也是我的问题。”
吴李凌主动背锅的态度气得邓宁慈开始彪英语骂街。她可是把吴李凌当宝藏女孩(民工)看的,谁想到这帮老师压根没把吴李凌当回事,在校外都这么嚣张,在学校里可想而知。
“宁慈,冷静一下,小凌还要回学校读书的。”为了不给吴李凌惹麻烦,梁右溟制止了邓宁慈儒雅随和的rap,万一里面有英语老师,听懂她在骂什么,吴李凌回学校就麻烦了。
梁右溟不愧是大律师,说话有点水平啊。一句话提醒了邓宁慈,也向她解释了为什么今天他不帮忙出头的原因。
等一下,梁右溟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
尽管吴李凌没想明白其中的名堂,她还是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要不是他拦着邓宁慈,事情闹大了还真不好收场。一边是地头蛇,一边是国际友人,警察来了也是和稀泥。
“这店门口还站着经理呢,杵着看热闹的吗!”邓宁慈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只好冲着门口的经理吐槽了一句。
经理当他们是外地来渝州旅游的冤大头,敷衍地回了句:“你们是自愿和其他客人换号码牌的。”
“我们换个地方吃吧。”听到涌府经理明显的偏袒,吴李凌没了在涌府用餐的心情。她受点委屈倒无所谓,关键她不能连累身边的两位大佬啊,她估摸着人家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这种荒唐事。
听到经理的回答,梁右溟也差不多猜到了吴李凌的老师可能在渝州有点势力,不然经理不会这么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就是她想暗示他的内容吗?那么她希望自己怎么帮她呢?
邓宁慈还真是第一回见到嚣张得不讲基本法的人,好歹她也是个小老板,好歹手上捏着半个红岩基金,她做人都得低调一点。几个教书匠居然在大街上抢学生东西,有背景的教书匠不还是教书匠吗?
她怎么记得晶芮广场好像是博施的产业啊。邓宁慈给梁右溟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老娘在你的地盘上受罪了,你不表示表示?
梁右溟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经理,看了看涌府的招牌,也不避讳路人和吴李凌,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晶芮广场的经理,让他们不要和涌府续约了。
涌府的经理以为他们在装腔作势,压根没和店长提这个小插曲。
等到10月份租约到期的时候,晶芮莫名其妙不同意涌府续约了,可怜的店长问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让他在建委的大舅子出面周旋都不管用,只好关了店另寻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