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慕容烨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这次眸子里已经有了冷意:“帝君应知道,凤归皇族的誓言,不是儿戏。”
我正听的认真,忽然,烛火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轻轻一闪,像是有人起身遮挡住了灯光。
遭了!被发现了!
我连忙侧过身去,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禁闭着双眼不敢再看,只是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坐以待毙一般咬着下唇,一脸赴死般等待着祁绝踏出门看见我。
“呵……”回应我的却是慕容烨轻声的讥笑,但是至于是对我还是对祁绝,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茶杯“嗒”的被放在了桌子上,眸中神色复杂道:“这不是太子该插手的,朕……自有分寸。”
慕容烨冷冷一笑,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怒气,他缓缓地,一字一顿的道:“凤归帝君,本宫虽欣赏你的才华,但却也不是什么闲事都会去管的。
帝君可知道,若非你我是盟友,我何须去帮你?”
闲事?
盟友?
站在门外胆战心惊的我,听到这里心头一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的凝神细听。
这一趟,对我来说疑点太多。
而且,这句话对于祁绝来说也十分不客气,甚至带着嘲讽,也不知祁绝会不会动怒,一想到祁绝的身子,我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正当我思惆……
祁绝道:“太子的情,朕记下了。但是对于太子所说的要求,朕……亦会有所回馈。”
很显然,祁绝并不想一起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扯起了关于慕容烨的事。
“那就多谢帝君了。”
慕容烨身为一国太子,如何听不出祁绝话中的逃避之意?虽然自身杀人如麻且犹喜虐杀,但也并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这点气度胸怀也是有点的。
几句话的功夫,船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平息,相对于刚才来说倒是多了几分和谐。
慕容烨优雅依旧,修长的手提起玉壶,带着温润澄澈的茶水尽数倾倒在茶杯中,他慢悠悠的道:“不知帝君回到京都,该如何平息这些事?”
“京都之事,无非民愤而已,无妨,压一压也好。”祁绝道。
慕容烨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祁绝,语气中带着笑意:“原来帝君将自己身边的暗卫调走一半竟是这个原因。”
顿了顿,又道:“也好,这样有人来为本宫开路,也省得麻烦本宫亲自动手了。”
祁绝默然不语,将右手中的茶盏放回原处。
“这是我的人调查到的。”慕容烨双眉一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两块御令放在桌上,一块金色,一块银色,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发亮。
祁绝看着面前的两块御令,眉眼间闪过了一丝疑惑:“这是……”
修长的手指从桌子上拿起其中的一块,仔细的查看,不知是在干什么。
慕容烨笑道:“这当然是帝令。”
几百年前,天下五分之时,桑竹老者分发给了每位君主一块这样的帝令,可统千军万马,说是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至于桑竹,当年的王者,今日的天机老人,也许诺这每一块帝令都代表着一个国家,更代表着无数的势力暗中守候,不论如何,都是极为重要的!
要知道,这块帝令,只有亡国之君,才会拿出来献给胜方!
究竟是怎样的事,要使慕容烨将帝令拿出来抵作筹码?!
“为何会有两块?”祁绝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那两块帝令,握在掌心静静凝望,好似对慕容烨的做法并不吃惊,甚至显得过于平静!
“当然是两块,”慕容烨又懒懒道:“这其中的金色帝令,是凤归的,另一块,是玄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