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晨淆像个小老头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除了工作,毫无波澜。”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晨淆会专门为一个女人抛下工作去另一个城市待一个月,也不敢想象自己向来不情绪外漏的儿子会每天捧着玫瑰花去女生宿舍楼底下,竟然还病倒了。”
楚母带着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暮暮我儿子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姑娘呢,我都有点吃醋了。”
迟暮听了楚母的话,难得有些失神,其实楚母说的这些迟暮也没有想到,自己又何曾不知道楚晨淆的性格,她摸了摸茶杯,没有说话,其实这些日子她有些刻意的回避这些,楚晨淆的喜欢,对于迟暮来说真的太晚太晚了。
楚母看着迟暮低着头,沉默不说话,心里有些叹息,她能看出来迟暮对楚晨淆的情感并不简单,也能猜出来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脸色悲戚的儿子:“暮暮,阿姨就是这么说说,明天能不能帮阿姨去看看晨淆?”
迟暮抬眸看着楚母,下意识想要推脱,楚母摆摆手:“交个朋友也行啊,算帮阿姨个忙。”
迟暮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这个上辈子很喜欢的伯母,最后还是点点头,就只是去看看他,去了直接告诉他是伯母让来的不就可以了。
迟暮第二天的时候,硬是拖到了下午才动身,心里一直嘀咕楚晨淆的病应该不是什么大病,没准自己过去就已经出院了呢。
迟暮走到b市人民医院门口,意识到自己双手空空可能不好,还顺便去医院门口买了一个果篮拎在手里,还有些沉呢。
迟暮进了医院,去住院处询问了一下前台:“你好,楚晨淆在那间病房?”护士小姐服务态度很好,笑的和蔼的告诉了迟暮。
迟暮嘀咕了一下,还没出院。走到门前敲了敲,过来开门的是陈商。
陈商看见迟暮来似乎还有些惊讶,反应过来之后表情就带了些惊喜:“迟小姐,你来了。”
迟暮看见陈商,倒是不见外,上辈子也是个熟人,不过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面对面接触,对于陈商认识自己倒是有些意外:“楚先生在不在这间房间?”
“在在,迟小姐请进。”
躺在病床上的楚晨淆正打着点滴,可是床上还是铺着一些文件,真正体现了对自己工作的鞠躬尽瘁。听到一两声熟悉的声音,眼睛不由一亮,后来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迟暮怎么可能回来看自己。
直到迟小姐高跟鞋在病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楚晨淆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迟小姐穿着一身极为艳丽的红色,妆容精致,烈焰红唇,懒散的长发散在肩头,脸上带着些漫不经心。
“你怎么来了?”楚晨淆极为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声音不由带着些惊喜。
迟暮语气里带着些不情愿:“楚伯母叫我来看看你,你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迟暮看着楚晨淆那张与以往不同虚弱而苍白的脸,身上还带着迟暮从未从他身上感受到的脆弱跟绝望,心里不经有些诧异:“楚晨淆,你身体为什么还没有好。”
听到迟暮的话,楚晨淆觉得无比高兴,虽然迟暮是因为楚母来看自己的,但是她的话又让楚晨淆觉得她还在关心他。
他尽量柔和自己的表情:“不用担心,快好了。”
“谁担心你了。”迟暮带着些讽刺的说。迟暮眼波流转,带着些调笑的看着楚晨淆说:“楚晨淆,你不会不配合治疗吧。”
在一旁听着的陈商,暗叹道:“饭也不好好吃,生病还熬夜工作,可不是不配合治疗。”
楚晨淆看着迟暮的眼睛,那双眼睛很迷人,上辈子的时候,楚晨淆就常常在这双眼睛里失神,他出乎意料的问了一句:“如果我不配合治疗,你会在意吗?”
迟暮也被问的愣住了,迟暮觉得楚晨淆是真的病了神经病了,她别过眼神,生硬的说了句:“不会。”便不在理会楚晨淆,把水果放下打算离开:“既然你看过你了,我也就走了,你好好养病。”
楚晨淆牵住迟暮垂在一旁得手,可能是因为激动,忍不住使了些力气。迟暮也没有想到,竟扑向了楚晨淆的怀里。
楚晨淆尽管生病而虚弱,但是迟暮仍能感受到他身子肌肉的坚实,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他身上,竟不是很难闻。
她回过神,连忙想要起身。楚晨淆却伸出双手圈住了她的腰,楚晨淆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她头发隐隐的幽香,楚晨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迟暮这么近了,怀里的迟暮身体柔软而温暖。
他想起上一次将迟暮抱在怀里身体的僵硬和冰冷,十二年了,自己每天都活在没有迟暮的痛苦中,苦苦支撑。楚晨淆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让我抱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