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世界都被笼罩在炫目的白色光亮中,灯火辉煌的大客厅中,放着舒缓的小曲,宴会上每个人都带着笑脸。
白炽灯照的楚晨淆脸色苍白,白的吓人,路过他的人都忍不住将视线看向他,从他身边绕开距离。他身上的悲凉浓烈,他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迟暮看着楚晨淆苍白的脸,忍不住还是问道:“你病还没好。”
楚晨淆听到迟暮说的话,那双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虽然迟暮语气中带着生硬,楚晨淆还是设想道迟暮在关心自己吗,他带着一些虚弱:“就是有点感冒。”
迟暮的表情皱了皱,楚晨淆感觉自己的生病如果能换来迟暮的关心,一直病着也无妨,还没等楚晨淆的心回温。
就看见迟暮向后退了一步:“楚先生,感冒了就要吃药,不然传染了别人就不好了。”
迟小姐的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楚晨淆只觉得身子一僵,他的眼睛带着一阵诧异和呆滞,一副被伤透了的可怜样。
迟暮见了,竟然升出自己罪大恶极,对楚晨淆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讲道理,感冒多难受,迟暮最不喜欢生病了。
旁边传来唐宋清朗的笑声,他看着楚晨淆吃瘪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这种表情从楚晨淆清冷的脸上很少看见,他将手环过迟暮的纤腰,腰盈盈一握:“暮暮说的对呀,楚先生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身体最重要。”
迟暮似乎是看见楚晨淆在这,出于一种不想在跟他纠缠的心理,也没有管唐宋的手,而且今天有是唐宋的女伴,这种动作也不算过火。
楚晨淆盯着唐宋环着迟暮的手,心中被难以掩盖的愤怒占据,脸上的线条都紧绷起来声音如同金石般冷冽低沉:“松开你的手。”,眼神中带着狠戾和警告。
唐宋向来不是胆怯的人,看着楚晨淆警告的眼神,眼中也一扫平日的戏谑,变得深沉和强硬:“你没资格叫我松手。”
迟暮见过楚晨淆对所有事都毫不在乎的样子,见过楚晨淆望向迟柠时那双清冷的眼里的温柔的样子,她见过楚晨淆警告自己不要招惹迟柠的样子,见过楚晨淆把迟柠交到别人手里时的无奈和悲伤的样子,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楚晨淆会因为看见别的男人挽住自己的腰会那么生气。
她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场面突然充满了火药味,两个男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拳头,唐宋眼里带着不屑跟嘲讽:“你又是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然后他缓了缓,声音带着挑衅:“你配吗?”
楚晨淆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在一刻崩塌,抡起手来就要打过去,唐宋也做好准备。
“够了。”迟暮将腰间唐宋的手拿开,突然心里升出一阵疲惫感:“注意场合,要打出去打。”然后拽着唐宋的胳膊离开。
楚晨淆看着迟暮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拳松开,心里像是下来一场酸雨,自己的五脏六腑升出一种灼伤感。
迟暮在维护唐宋,她在维护别人。他眼前突然一黑,像是陷入了长长的黑暗中去。
从重生回来他一直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忙在公司跟迟暮之间,不敢停下来,不敢想迟暮的态度。
可是当他看见迟暮在维护唐宋的时候,这个机器像是卡进了一颗坚硬的石子。
他终于不忍重负,戛然而止。昏倒在了宴会上,陈商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看见楚晨淆紧闭的眼睛,脸上带着慌张,招呼周边的人帮忙抬到车子上,开车奔向医院。
迟暮没有回头,她听见身后乱糟糟的,但是又害怕看见楚晨淆那种眼。
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力完全摆脱他的影响,就像在a市自己会买连夜的飞机票赶回来,就像看到楚晨淆在宿舍楼下等她会立马选择搬出宿舍,就像现在,她不敢回头,她怕心软。
第二天的时候,楚晨淆在b市晕倒的消息,就被一些财经新闻报道了出啦,楚晨淆是楚氏的董事,对楚氏的影响力不容小瞧。人们都猜测,这个大名鼎鼎被众人看好的的商界英俊,是因为什么病严重到晕倒在宴会上。
楚母很快就来b市的医院,楚父在a市忙着稳定公司的局面,没有跟过来。楚母坐在医院的病床旁边,看着床上的儿子,脸色苍白,连昏迷的时候,都紧紧皱着眉头。
“肺炎?”她的眼神看向陈商:“怎么回事,晨淆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肺炎了,为什么晨淆这一个月都在b市。”
楚母眼神锐利的看向旁边的陈助理,陈助理只觉得身上一阵虚汗的往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