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对那个女人说出口的话,心里面产生了一些疑问,她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声音带着些颤抖的说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舒晴已经把电话挂掉了,她心里面也有几分做贼心虚,明明清楚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但是脑海里面却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诱因着她。她将手机放回唐宋的外套。
重新做回去,拿起手中的苹果削了起来,唐宋带着舒展从外面回来,唐宋的脸上带着几分开心,舒展也笑着牵着自己这个爸爸的手,舒晴看着这两个男人,多好这才是一家人啊,心里面的歉疚感也慢慢的消逝了,她安慰自己道,我只想要展展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迟暮手里面握着被挂断的电话,脑海里面一片混乱,唐宋的事情一时间跟自己内心的恐惧拉扯,她手中的手机从床下掉落,她坐在酒店的床上身子有些颤抖。
她想要报警但是那个人现在毫无动作,报警根本没有什么用,她不敢从酒店里面出去,想要打电话给唐可但是又不想要唐可担心,她从地毯上捡起手机,将它握在手里面,她盯着门口但是她不能一直在酒店里面,她明天回去的机票,到时候会有人来接自己,只要等到明天就好。
她咬住手指关节,想要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辈子跟上一辈子不一样,那个男人可能不是来害自己的,可是嘴里面和心里面却泛着恶心,她想起上辈子被男人绑在车库里面,咬开男人大动脉,一瞬间嘴里面的血腥感,开始止不住的干呕,但是却吐不出东西来。直到重生回来之后她都有些恐惧过于空旷封闭的空间,死亡的阴影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楚晨淆坐在咖啡馆,思绪还是在迟暮跟唐宋的事情上面,最后他拿出手机,将自己熟记于心的电话输了进去,看着电话上面的备注“她”,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打了过去,迟暮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面没有备注,是一个陌生号码,看见电话号码下面的所在地,心里面却有一种预感,是楚晨淆吗。
楚晨淆只听到迟暮的一声,就察觉出了迟暮的不对劲,他全然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带着几分担忧和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迟暮心里面的恐惧,在听到这一句你怎么了之后,土崩瓦解,她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上辈子的恐惧可能没有人能够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跟自己有同样记忆回到现在的男人,迟暮的话却找到了宣泄口:“楚晨淆,我很害怕,我好害怕。”
楚晨淆听到迟暮的哽咽,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快步离开咖啡厅,声音带着安抚:“迟暮,你现在在那告诉我地址好吗,我去找你,不要害怕。”
迟暮断断续续的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码告诉楚晨淆,电话里面传出车的滴滴声跟嘈杂的各种声音还有楚晨淆温柔安抚的声音:“我会去找你,你等等我,如果你害怕就跟我倾诉,我们保持通话。”
迟暮将拳头抵在齿间,努力平息自己的哽咽,房间外面突然传出来敲门声,迟暮朝着房间外面的门洞望出去,却只有黑色的一片。
酒店的房门外面,穿着员工服的男人,趴着身子朝着门上面的猫眼朝着房间里面望着,手轻轻的门上扣了扣,发出带着节奏感的敲门声,听到房间里面慌张的动静之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拿出自己偷走的磁卡,在房间门划动。
迟暮退回房间里面,她朝着电话里面大声喊道:“他进来了,楚晨淆他进来了。”迟暮想到酒店的电话,打算直接联系酒店的人员,但是根本来不及,门卡的一声打开了,迟暮带着惊恐朝着身后望过去,噩梦深处的那张脸。
还没有来的及尖叫,脸上便被蒙住了一块白布,意识昏沉了过去。
男人手脚麻利的将迟暮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然后放在自己拿的酒店服务的推车上,把东西堆在迟暮身上,掩盖住迟暮女人相对娇小的身子,他的指尖在迟暮闭着眼的脸上轻轻的划动,嘴角露出几分阴郁的微笑:“倒是一个美人。”他心里面涌出几分兴奋,迈着轻松的步调,嘴里面哼着轻松的小曲,脸上带着服务员标准的微笑,
将迟暮装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面,他绕有兴致的开车带着迟暮远离这些地方。
楚晨淆到了酒店的时候直接朝酒店的前台要了房卡,酒店前台看着楚晨淆满脸惨白和慌张的样子,想要跟他说房卡不能随便给人,但是大堂经理看着楚晨淆有些熟悉的面孔,片刻便想起了这人是谁,将房卡交到了他手中。
楚晨淆进了电梯,到了迟暮说的楼层,找到迟暮的房间号码,手有些颤抖的刷开房间,看着房间里面没有迟暮的身影,东西带着些许的凌乱,脑海和心里面突然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恐惧爬上了他的脊梁,上辈子的悲剧像是在重新上演。
酒店的人员看见楚晨淆一个七尺男人满脸的恐惧从新出现的时候,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样子,楚晨淆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还有机会,那个人才带着迟暮没有走多远,如果,如果跟上辈子的目的一样,那个男人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叫酒店的人调动酒店的监控录像,酒店的人有些不愿意,但是只是门前的录像,还是同意了,楚晨淆看着那个男人抬着东西放进车里面,麻布袋刚刚好可以装进一个人,他记住上面的车牌号,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当楚晨淆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在交通队的发小听到自己,一直遇事镇定自若的楚总,声音慌张的打过电话来的时候心里面添了几分诧异:“你要掉交通的监控。”他的笔杆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最后还是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应了声好,然后叫楚晨淆直接过来找他。
楚晨淆报了警,但是凭楚晨淆提供的信息,并不能立刻立案,只是派人来了酒店确定。楚晨淆直接驱车去了自己的发小那里,车子像是快要飞起来一样,红绿灯也无暇顾及。
楚晨淆到的时候,饶是他的朋友也没有想到这么迅速,楚晨淆已经告诉让他查那个男人的车牌号的去向,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眼睛盯着那辆车最后开到没有监控的路段,心里面带着几分了然,楚晨淆上辈子的时候去过迟暮死的仓库,那个位置没有变化还是那个地方。
迟暮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好像又回到了重生之前,那个男人还是穿着一身黑衣,面带着阴郁的看着迟暮,一双细长耷拉的三角眼,里面的阴冷像是一条毒蛇,男人见迟暮醒了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醒了啊。”
迟暮手颤抖,再次经历这个场景,如果第一次还能冷静的将男人咬死,但是现在好像手脚都发软,像是逃不开的归宿,最后的结局还是不能改变吗,只有死亡?
男人见迟暮不说话,手里面拿着一条铁棍伸到迟暮的下巴下面,迟暮被迫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男人,女人娇美的脸上只剩苍白,唇间嫣红,眼里面的恐惧叫男人心里面的谷欠念横生,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从身上拿出一份文件,伸到迟暮面前,声音像是划破了的磁带:“把它签了。”
迟暮的眼睛落到男人手里的文件上面,是股权和财产转让书,她看着男人的眼睛里面带着质疑:“这是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铁棍突然敲在迟暮椅子旁边:“叫你签了就签了费什么话。”不应该是这样的,男人上辈子的时候不是因为公司被楚晨淆收买了才绑架的自己,为什么这次的原因完全不同。
迟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道:“就算我签了,这份文件也不能将我身下的东西交到你手里面的。”迟暮看着文件上面的内容,竟然十分清晰的将自己名下的财产罗列了出来,这可不是随便的人就能调查出来的,这个男人背后绝对有别人指示,她带着几分探寻的问道:“你后面的人是谁。”
男人听到迟暮说的话之后,眼睛轻落落的放在迟暮身上:“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你的亲人啊,你太不听话了,公司都面临危机了还不愿意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没想到现在要落到这幅田地。”他口中发出几声啧啧的声音。“你太自私了,怎么能看着你家破产却什么都不做呢。”
迟暮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似乎一切都了然了,上辈子自己爷爷留给自己的财产只要到了二十五岁之后,就可以继承,所以自己死后财产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迟家的手里面。当时男人口中公司被收购只是一个幌子,这辈子没有楚晨淆的帮助迟家比上一辈子提早面临了危机,所以迟家人提前了计划。
上辈子的电话,只是迟家人想要确定迟暮在楚晨淆心里面的位置,有一丝忌惮楚晨淆会调查,而这一世楚晨淆更是已经订婚了,迟暮身无依仗还早早的跟迟家撕破了脸,所以绑架来的也就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