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羽送完太子回宫后,重新快步折回地牢,而此时的伯苏正盘坐在草芥上沉思,脸色有些恍惚。
“你不觉得今日太子举止很奇怪吗?”
“又什么好奇怪的?他就是在意我,想让我早点出狱吧!”伯苏露出微笑,目光炯炯地环视四周,最后锁定在鸾羽愁虑的脸庞上,像是在宽慰她。
“可是,他总是让我感觉到一股高深莫测的诡异,就像是有所隐瞒一般,不太像之前我认识的太子殿下,就在那一刹那,越来越像我们的皇上了!”鸾羽来回踱步,最后索性开了牢门进去了。
“陛下是他的父亲,但是太子本性耿纯,不觉得与他父亲一样。”
见到鸾羽进牢房,伯苏也不呆坐,欲要站起却被鸾羽示意不用动,而她也很随意地与他一同坐在草芥上,完全没有半点少门长的尊贵,她也根本没有去在意身上华服被玷污。
“之前你说我对吃喝随意,现在看来,你也与我差不多!”伯苏想起之前在查黎媛跳楼一案时,曾经与她在官府附近吃路边摊,现在两人又同坐在牢狱的草芥上,两人没有半点阶级关系,反而很是亲切亲密。
“噗呲,世子爷都不嫌弃,我这个区区小官又有何意见!反倒是你,怎么不担心出不出狱的问题,你就真的不怕我保不住你,你一辈子就都呆在这地牢里,跟十三王一样!”鸾羽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在地牢里格外明亮,也像一时褪去了少门长该有的威仪与高冷,现在跟古灵精怪的少女没有什么两样。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清者自清,再说了,我相信你会为洗雪冤屈的!”伯苏柔声道,在他眼里,这个昔日不怎么相处的冷面女,现在却能聊到一块去,真是稀奇!
“那你还生我气吗?”鸾羽试探道,语气也变得微小许多:“那一天在淮溪,我下令对你放箭,我那时候真的没有对你有半点怀疑,我只是……”
“我不生气!我知道你的顾虑!”伯苏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好笑,这个看似如冰雪一般的女子怎么会对一件事这么介怀,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遗忘了。
“你不怪我就好!”鸾羽自言自语笑道,像如释重负吐口气,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伯苏也就一笑而过,没有再去追问。
“对了,我觉得聚宝殿失窃一案还真的是与内部人员有关系!只不过,这原来的护殿使以及守卫都被陛下处死,要收集证据还真是有点难!”鸾羽说着说着,便把她今早在聚宝殿查勘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倒觉得,不管是内部人员也好,还是大盗,首先我们要知道谁有窥觊这夜明珠的可能?”伯苏听完后,压根就没有半点思索地说出这句话,立马让鸾羽莫名激动起来。
“也是!夜明珠最终会被陛下当做是芳妃娘娘生辰的礼物赠与芳妃,那么芳妃以及韩王党派是没有必要去窃宝的,反而是太子殿下这边……”鸾羽说完,神情有些不对劲地看着伯苏,她确实不觉得自己的推断方向错误,但是矛头又指向太子,两人心里都会有些别扭。
双方沉默一会,伯苏慢慢站起:“或者是别有居心的人呢?你还要知道,得到这个夜明珠对这个盗贼有什么好处?既然出入聚宝殿的礼部人员有这个嫌疑,你不妨私下打探一番,或许还能揭开一个大阴谋呢!”伯苏说到这便打趣了一下。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颗夜明珠能引起多大的阴谋!”鸾羽下定决心地立起,拍拍华服的草粒,不打招呼地走了出去,这一贯的雷厉风行又开始映照在伯苏眼里:“明天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