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殿下,您这一次出京是?”鸾羽不想再让唐贤为难伯苏了。
“本王是专门来逮捕言伯苏的!”唐贤根本就不屑鸾羽这种小官,但是考虑到京门的地位,自然对鸾羽敬畏三分,所以也没有对鸾羽置之不理,如实回答她。
“缉拿要犯是京门的职责,让韩王殿下费心了,现在言伯苏也已经缉拿归案了,就不用韩王殿下再劳神了!野外风大,还请韩王殿下速速移驾回京,免得贵体抱恙!”鸾羽自然也就顺势下了一个委婉的逐客令,示意韩王不要插手这件事。
“无妨,本王也是奉旨前来把言伯苏带进宫的!”韩王得意洋洋,完全没有理解鸾羽的不欢迎,手中的马鞭也不时地挥舞着,就连胯下的白马也趾高气扬地踢踏着铁蹄。
“不知韩王殿下奉的是谁的旨意?下官奉皇上旨意缉拿言伯苏到京门,听候发落!”鸾羽雪亮的眼神,几分不惧与严厉,像是在拆穿一个谎言般的语气,顿时让唐贤有些下不来台,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说:“本王奉芳妃娘娘的旨意。”
唐贤口中的芳妃便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也是唐贤的生母,母子两人仗着皇上的恩宠,便敢与皇后和太子作对,自然也在朝中形成一股势力。
“那还请韩王殿下转告芳妃娘娘,就说皇上现在没心情处理言伯苏这件事,过几天才提审他!”鸾羽面色凝重得如同寒霜,让唐贤大气不敢出,也无处可出,只能默认了鸾羽的说法。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要结束得时候,只见他又不怀好意道,言语中又有几分不甘心:“为什么要犯不戴枷锁呢?我说鸾羽,你可不能徇私啊!”
“韩王殿下……”还没等鸾羽说完话,唐贤已经示意随从拉来一辆囚车,唐贤此时根本就不理鸾羽,他摆摆手让随从退下后,转过头盯着伯苏:“伯苏,这囚车可比枷锁好,你就站着里面,戴枷锁你还得走得艰难,本王也是于心不忍,才申请这囚车,你就委屈一下!”
“韩王殿下,这可能不妥!言伯苏的罪行还得待证据确凿才能定案,如今让他上囚车进京,那影响多不好!”鸾羽有些着急,虽然不懂伯苏的冷静,但是自己总觉得韩王这样子太欺负人了。
“怎么,现在证据还没确凿吗?言伯苏都被大臣弹劾成筛子了,他就是心存谋逆,这跟满夏余孽有什么差别!”唐贤大声地吆喝着,尽量使得自己说得更加权威,把事态编织得更严重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伯苏在后面终于听不下去了,讥笑地摇摇头走向囚车。
“你……”唐贤刚想破口大骂,又看到伯苏心甘情愿地上了囚车,索性也不再动口骂人了,反而是一脸得逞:“言伯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伯苏,不要……”鸾羽在后面悄悄喊道,但是伯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淡定从容地上了囚车。
鸾羽也没办法再阻止了,眼巴巴看着伯苏站在囚车中,高昂着头颅,一脸无所畏惧,就像是做好赴死准备一般,更是让鸾羽心痛。
“出发!”唐贤挥舞着马鞭,优哉游哉地策马行走在前面,一行随从也赶马拉着囚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前往京城。
“少门长,怎么办?”泉音终于忍不住了,心有顾虑地问道,打断了鸾羽的思绪。
“还能怎么办?唐贤素来与伯苏不和,现在这种局面岂能是我们管得了的?”鸾羽叹了口气,换作是其他人被游街示众,自己倒是无所谓,偏偏是他,总是莫名有些愧疚感。鸾羽想起在箭轮上,伯苏失望的眼神和那失望的质问:是不是在下令放箭的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认定伯苏是畏罪潜逃了?自己真的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事的发生,又在此刻想起当时在京门密室,伯苏摔门而出的愤怒,仅仅是自己说了他一句:家父镇西侯拥兵自重,迟早跟满夏王一样。
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