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琥珀一脸迷茫地盯着伯苏的回眸,不知道自家公子在犹豫徘徊什么。
伯苏拨弄了一下垂落的发丝,微微转回那对灵眸,也不再多加思虑,随着官差的指引,步入府门。
“世子爷深夜再次驾临,李某人的这座府衙可真是再次蓬荜生辉!”李乐赶不及迎接,正候在进门的内庭中,官服倒是穿得蛮整齐,可是官帽却已经歪倒一边,而当事人却毫不知情。
“先把你的官帽捋正了!”伯苏有点不耐烦地呵斥道,又环顾着他身后的官差一干人等,就那么余光一扫,不由得吓退了恭恭敬敬地官差们,他们都面面相觑却不知这位世子爷在想什么主意。
“世子爷,您这是?”李乐捋正官帽后,轻声道,那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线,习惯性地揣测着眼前大人物的心思,最近的案子都转交过去京门了,难不成又出大事了?
“哝。”伯苏示意性地抬抬下颚,轻轻摇头,这细微的动作在李乐面前根本不值一想,只见他摆摆手:“世子爷,您里面请!你们都退下!”
深夜小雪,仆人早早就起了火炉和沏好热茶,伯苏抿了一口茶,对着早就两眼巴巴李安招招手,让他靠近自己一些:“我问你,这朱天顺的案子是谁在跟踪的?”
“就是属下那名捕快徒鸠。怎么了?”李安再次提起徒鸠,心里是有些暗殇,但是又有些好奇,难不成世子爷对徒鸠的下落有眉目了?
“那尸检也是他处理的?”伯苏注视着李安,面如土灰,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在向自己揭晓。
“什么尸检?”
“就是第一次提出朱天顺尸体上有三百八十八刀的人,是谁?”伯苏追问着,差点跳下座椅来揪李安的衣领,好让他快速回答。
“哦哦哦。还是徒鸠,他虽然是捕快,但是他对验尸也是颇有了解,对死者身上的刀法都一一拿捏得当。怎么了?”李安依旧一脸纳闷,也不知道怎么去衔接世子爷的对话,任由氛围逐渐冰冻,而伯苏的脸色更是难看,他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猛地又把茶杯磕碰着桌面:“徒鸠他什么身份?”
“还能什么身份,就我一心腹。”李安如实地应答着,丝毫没有半点犹豫,此时的他根本接轨不了伯苏的思绪。
“就因为是你的心腹,你对他没有半点了解?就比如他什么时候来府里办事的?他平时跟谁比较接近?他平时有什么特点?”
“这个?下官想想……”李安挠着脑袋,拼命头脑风暴。
“想什么想,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他的住所吧,他住府衙吧?”伯苏站起身来,等不得李安在原地冥想,自顾走出去,自己抑制不了心头上的激动。
“住住住,他的房间我还没去收拾呢,这不,在等他回来呢。”李安连忙赶在前头引路,肥胖的身姿在伯苏面前一扭一扭起来,别扭到主仆两人的心里去了。
“公子,您是怀疑起什么了吗?难不成徒鸠是凶手?”身旁的琥珀悄声说着,这一幕幕都在自己的眼前陈列开来,怎么可能会让这位聪慧的少年不知缘由呢?
“跟着!别说话!”伯苏吩咐道,依旧面色如霜,长廊上的灯笼摇摆晃荡着,雪花此刻已经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刺骨的寒冷侵袭而来,伯苏突然又感受到那股在府门外的异寒在背后衍生着,像一只魔爪在偷偷向自己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