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三人闲谈多久,大殿的门哐当一响,而后就传来苏文溪粗犷的声音:“各位,叙旧时间结束了,可想清楚了没有。”
岑沐反应快,立马小声让老皇帝装病。
内殿与外殿隔着一扇绘画着千里江山的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
“哟,看来聊得不是很畅快。”苏文溪走进内殿,看到皇帝气喘吁吁,眼睛闭得只剩下一条缝,连动手都艰难的很,不禁摸着下巴嘲讽道。
舒伽就跟在他身后,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王德志这狗腿子端着笔墨纸砚过来,脸上的表情与苏文溪如出一辙。
案上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苏文溪随意取下来,扔到岑沐身上。
“本王时间不多,你们还是早点把遗诏写着,本王暂时也不要这皇位,当个摄政王就好,皇位还是让咱们嗯纨绔王爷当着好。”苏文溪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见岑沐瞪着他,苏文溪也不在意顺手拍了拍舒伽的肩膀。
他笑道:“宁王殿下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你也该明白,你现在手上有多少东西本王一清二楚。万受无疆楼,几家赌场都被本王端了,你那送到军营里的外甥还在南下和粮商僵持着,你还有什么?”
沈越淡淡瞥了他一眼。
苏文溪负手挺直了背,“沈相说站百姓,本王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站在宁王殿下那边了。”
“哦?”沈越勾起一抹浅笑,理了理衣摆,“恭亲王这意思,是想把本官也给办了?”
“不敢不敢。”苏文溪看了舒伽一眼,“沈相深得民心,本王还是想为百姓留下你的。只是沈相心太高,本王恐怕得用点法子。”
话落,舒伽就直接走上去把受着重伤的岑沐桎梏住,抬腿一脚踢在岑沐腿心。
岑沐跪在地上,挣扎不脱。
“舒伽!亏得本王还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般对本王?”岑沐声音太弱,而且又没有气力,就连骂人也想是翩翩公子。
“舒伽只是恭亲王府的一条狗,殿下言重了。”舒伽冷声木然道,眼中微闪了一下,很快恢复一片清明漠然。
沈越神色一变,却不好出手。
受困于此,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王德志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沈相请用了吧。”
沈越没有接过,苏文溪示意舒伽,舒伽一把将岑沐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后背上。
背上撕裂的疼痛让岑沐闷哼一声,脑袋嗑在床榻的木头上,流出点点鲜血。
“够了!”沈越握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
“沈越!你要是敢喝,本王再理你本王是狗!”岑沐急了,破口大吼,“啊——”
舒伽又重重踩在他背上。
沈越置若未闻,夺过那瓶药,一口饮尽。
砰!
刚喝完,沈越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一向优雅的沈相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手背上额头上青筋凸起,冷汗淋漓。
“沈越!”岑沐终于从舒伽脚下挣脱出来,背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岑沐爬过去扶起沈越,眼泪直直往下落。
他活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哭过。可是现在真的很难受,恨不得杀了这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