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越取了扇子就出了辞羽阁的门,外面的车夫还在等着,来来往往的大臣时不时地同沈越打招呼告辞。
“大人,咱们是在等宁王殿下吗?”人已经走了大半,沈越却还不上马车。
“不是。”沈越长长的睫毛微动,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再抬眸,眼底换上一片清冷,任谁都不敢与他对视,仿佛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
沈越看了辞羽阁一眼,收回目光后道:“回去吧。”
一道凌风朝着沈越脸上呼来,沈越一掌推开车夫,反手拉住劈向自己的皮鞭。
“松开。”对面的女子一身紧身劲装,手腕上带着铃铛因为用力而沙沙作响,如同她的声音一样清脆。她用力想拉回自己的鞭子,秀眉紧蹙,脸上露出恼怒的表情。
沈越松了手,那女子因为惯性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有些拳脚功夫稳住了身形。
周围来往的人本来就多,见这姑娘伤人不成,反倒还差点自己摔倒,一时哄笑起来。
居然敢偷袭我们的沈相,真当京城心仪沈相的女子是吃素的?
各种污言秽语都在四周碎碎念叨起来。
“你就是大昭的少年丞相沈越?”那女子丢了脸也不闹,收了鞭子负手走到沈越身旁,骄傲的脸上露出几分欣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嬴萱。”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嬴萱。
塔戈尔的公主,说来身份和岑沐有点相似,只不过大昭皇帝是生不出儿子,塔戈尔可汗却是生不出公主。前面八个儿子,总算生出了嬴萱一个姑娘。那当真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因此嬴萱公主三岁才学会走路,八岁才念出一首《咏鹅》,还被可汗夸赞半日,大摆宴席。
嬴萱公主的“美名”也就这样传出来,风头紧跟大昭的宁王岑沐。
这次塔戈尔出使大昭,嬴萱公主也来了,美名曰带公主出来见见世面,明眼人都知道是给公主寻个夫婿。
眼下皇室的人选只有岑沐一个,皇亲国戚中首当其中的就是恭亲王府世子苏文溪。
嬴萱受可汗宠爱,几个哥哥也是宠她。恭亲王这几年暗地里招兵买马的,要是再得了塔戈尔相助……
当然,朝政之事谁都说不清。至少目前看来,嬴萱公主似乎是看上了大昭第一丞相——沈越。
“你就是八岁才会念书的塔戈尔公主,嬴萱?”沈越话落,周围又是一片大笑,沈相真的是很会找重点。
正要踏出辞羽阁的岑沐脚步一顿,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样子和女孩子说话,真的能娶到媳妇儿吗?
“那又怎样?”嬴萱把鞭子往腰上一插,草原姑娘身上的豪放、爽朗尽在她身上释放,她扫了围观的人一样,慢慢走向沈越。“比本公主聪明的没本公主好看,比本公主好看的没本公主尊贵,本公主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念书这辈子都不会去看。”
沈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准备上马车,“公主早些回驿站吧,你一人偷偷离开队伍,提前进了京城,大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