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尚说起来得意洋洋,他心里很扭曲。
岑沐有些不能理解,寺庙中的教育不该把他变成这样的,恐怕从前没少受欺负,或者经常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但是,任何理由都不是他现在为非作歹的理由!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都在控诉着他!没人想知道他怎么变得这般扭曲,也没有人想知道他以前如何不幸,
我们只想看到他得到制裁,犯了罪就是犯了罪,与所有的不幸都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上,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着不幸。可他们都还在努力活着,没有把自己的不幸怪罪于他人身上,他们也没有迁怒于他人。
他西和尚凭什么就视所有人为敌!
当真不幸,何不好好的去改变。非得走这种极端的法子。
岑沐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听西山的百姓说,你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官府管你吗,还是说西山街的父母官与你这西山土匪是一伙儿的?”
西和尚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说:“你是外地来的吧?老子今天可真是走运,碰到你这个好货色。”
岑沐眯眼,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西和尚接着说:“西山镇那个知府叫什么来着,季正清!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可惜啊!太过像他名字了,第一次去请兵打老子,自己差点腿被打断,估摸着现在一下雨就疼。”
岑沐心一惊,看来这西和尚不简单。
西山与京都相邻,虽然靠着大山,走不出去。但是好歹也算是天子脚下,出了人命的事儿,上面都不管……
岑沐眉头微蹙,看了西和尚一眼。难道他背后有人……
“到了!小公子,下马车吧,让老子今晚好好宠你!”西和尚跳下马车,扛着大刀扯着嗓子吼,“今天老子大婚,都给我提着精神,搞砸了别在山上待下去!”
岑沐没多想下去,跟着下了马车。
一排排土匪都站在两边,似乎在迎接他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贪婪地看着岑沐,与西和尚的狰狞同出一辙。有的略带同情的看着他,还有的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岑沐跟在西和尚身后,他们老窝建得严密,从刚刚下马车的地方开始,绕过几条小路后才通畅起来,可以直着身体往前走。
西和尚有点诧异,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岑沐都不带喘的。
“你倒是和我先前带上来的那些小白脸有点不同。”
岑沐抬了眼皮,问:“天下美人众多,大当家的怎么就喜欢带小白脸上山?好好娶个压寨夫人不好吗?”
又饶了两个弯路,西和尚一脸嫌弃说:“女人太麻烦!玩儿不了几天就死了,有的还给老子耍心眼,老子才看不上那些。”
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如果现在没有在走路,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岑沐当了千多年的神仙,凡间事宜他们不能插手的事情早已经熟透于心。
万物因果报应,这些道理他比谁都懂。可是亲耳听到这些肮脏的事情,还是止不住愤怒。
没人收拾这恶人,那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