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宇宙,自由在星辰之间穿行,神色凝重。
“天道气息不显,竟然放我归来,这片天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过一颗蓝色星球,自由感受到了有生灵的气息,于是飞了进去。
混沌魔神变化万千,自由回到地球,将自身隐于空中,很快就将地球逛了一遍。
地球上大部分都是海洋,有着一些大陆,陆地上有生灵在生活,数量庞大而且在地面上建立了规矩,自由学习了他们的语言,得知他们是人类。
自由在每一块大陆都看过一遍,有些白人正在到处征战,有些黑人正在丛林里面狩猎,在最大的那片大陆,似乎有着稳定的帝国政权,是黄种人。
于是自由降临亚洲大陆,在一片山林驻足,在他脚下是一具尸体,一具年轻人的尸体,手腕脚腕被挑断,抛弃在这荒山野岭,带着不甘和仇恨,屈辱而死,至死双眼都是瞪着的,似乎在瞪着老天爷,似乎在怒吼,为何这样对我。
自由没有兴趣去管他为何落得这样的下场,但自由想要利用他的身份,到人世间走一走,看一看。
自由的真身是有如一道风,又如一道流云,像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三千混沌大道魔神,形态各异。
顷刻间,自由的身体开始变化,慢慢变成眼前所死去的年轻人的模样,当然是他生前的样子,相貌,发型,体型,连服装也是一模一样。
挥了挥手,眼前的尸体灰飞烟灭,自由取而代之。
自由不知道这年轻人姓甚名谁,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历,自由只是纯粹的想着随便弄个身份,到处走走看看。
于是一个翩翩公子,手执白纸扇,慢悠悠的走出这荒山。
都说江南好风景,江南是水做的,江南烟雨,弱水空濛,几穗汀兰摇曳身姿,重重交叠地墨色云朵,恰似宣纸上联袂盛开的娇艳水仙,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惆怅。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萦绕着波光涟漪中的轻舟,点缀着丝丝梦的迷离。
嘉兴,烟雨楼。
自由走出荒山,便进入了嘉兴城,一边走走看看,信步便到了烟雨楼,看这风景独好,便顺着店小二的热情招呼“公子里面请,楼上雅座。”
自由坐在窗边,看着江上美景如画,细细的品茶。
茶好不好,自由不知道,他来这烟雨楼,一来随心而为,二来是为了习得这世间的习俗、言语。自由作为混沌魔神,开天之初就被天道所放逐,对于世间的发展以及文化一无所知。因此只能先学,总不能与人交流都用大道之音吧。
烟雨楼是酒楼,也有茶客,客如云来,二楼也是几乎满座,江湖豪客,翩翩公子,往来商旅,不可胜举。
只听邻座一个文人说道:“要说这江南,真是好风景。前朝白居易就说过: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坐在旁边的秀才友人道:“临安(即杭州)虽然是江南一绝,但对咱们江南人士来说,这太湖美景才是江南的脸面,在这太湖边上才是真正的江南。那苏州是一处,咱们嘉兴又是一处,单说这烟雨楼,就是往来文人骚客的必经之地。国子监杨大人就曾驻足烟雨楼,更是有墨宝留下,你且听我道来。”说着这秀才“啪”的一声张开手中白纸扇,摇头晃脑的吟道,“轻烟漠漠雨疏疏,碧瓦朱甍照水隅。幸有园林依燕第,不妨蓑笠钓鸳湖。渔歌欸乃声高下,远树溟濛色有无。徒倚阑干衫袖冷,令人归兴忆莼鲈。”
文人哈哈大笑,拱手赞道:“好诗,好诗。想不到这杨大人一身风骨,倒也吟得一手江南好诗。贤弟博览群书,愚兄佩服得紧。”
秀才扇子摇得快了一些,嘴上谦虚:“好说,好说,兄台才高八斗,小弟也是仰慕万分。我大宋有了兄台,驱除鞑虏,光复中原,指日可待。”
文化人说话,先拽文,后互吹,皆大欢喜。
“这厮吟的什劳子狗屁不通,老子喝酒都不得痛快。”邻桌一个胡须大汉一拍桌子,瞪眼怒骂。
文人和秀才扭头看去,正要骂一句“有辱斯文”,眼见胡须大汉人高马大,那身形一个顶他们俩,且腰间佩有悍刀,一下子做声不得,双双低头喝酒。
“刘大侠,算了,算了。”胡须大汉同桌的青年侠客举碗劝道,“来,喝酒。”
“哈哈哈哈。”眼见文人秀才怂了,胡须大汉心情大好,端起大碗和青年侠客一碰,一口干了,再舒服的打个酒嗝,这才对青年侠客道,“这些个文人骚客,整天就喜欢婆婆妈妈,哪有我们江湖中人痛快。”
“是是是,他们道不同,不足一提。”青年侠客又敬了一碗,问道,“刘大侠此番来江南,也是为了去那太湖争一争武林盟主么?”
姓刘的胡须大汉摆手说道:“贾少侠说笑了,刘某人这三两手功夫,哪敢争武林盟主呀。来江南就是凑个热闹,也看看武林高人,功夫到底高到哪里去。按我说,贾少侠师出名门,武功高强,想必也是有望盟主之位的。”
“不敢,不敢。”姓贾的青年侠客低头饮酒,又道,“刘大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认为这次武林争霸,会有哪些好手参加。”
胡须大汉知道他是想问有哪些高手可能夺得盟主之位,沉吟片刻,说道:“江湖人人尚武,武林门派众多,武功有所成就者少说也有数十万。五十年前,少林方丈止戈大师,为武林中人划分了境界。所谓“外练精骨皮,内练一口气”,学会外家功夫是为明劲,明劲再强也有极限。学会了内功是为暗劲,内功练到大成是为化境大师,大师之后再上一层是一代宗师,宗师之上是传说中的天人。当年的止戈大师就修成了天人合一,武林人人敬仰。而如今武林,宗师尚不可多见,真正的武林好手都是化境大师。依我看,贾少侠也已臻至化境,盟主之位有望。”
“侥幸而已。”贾少侠谦虚的说道,低头又饮了一口酒,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道,“这厮眼光倒是不错,可惜却未能看出我离宗师也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