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向技术人员提出了接受腔过大,无法穿,他们态度倒是很快的去做补救的效果。
从家里来广州,楚雅已经三天没有穿义肢锻炼行走。所以此时的她想看看这免费扶助的义肢,与自己花钱安装的德林义肢,有什么不一样。
初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
相比起来,免费的义肢,比自己花钱去定做的义肢,重量是轻一点,但当穿上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很不习惯。
不习惯,不是因为接受腔的问题。
而是——义肢膝关节的问题,这免费的义肢膝关节不灵活。
很僵硬的直,比如她人都坐下来了,可是义肢的那只脚,还是直挺挺的昂着首,还得自己用手将它压下去!论弯曲灵活,若以一百分来评,她顶多只能评个二十分。
走起路的时候,如果像正常人的走路,那势必要用很多的力气,才能走的好。
而且每踢出去一步,就像一根直直的棍子,直接扫出去的僵硬感。
也就是说,如果楚雅之前没有在德林义肢学习过如何走的话,只怕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这免费义肢。
她一边慢慢适应这免费的义肢,在一楼的训练厅,对着镜子走了个十来圈,她是那么多人之中,第一个穿着这义肢,走了起来的人。
周围残疾的那些人,一双双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楚雅那个时候没有留意到他们的眼神,只是对着技术人员询问道:“这义肢的膝关节,可以调松一点吧,也就是不要那么紧绷。”
“我帮你调一下。”
一年轻的小伙子,让楚雅站着,然后蹲下身子给她直接调起义肢后面的螺丝,稍放松了一点,这才说道:“嗯,你试试看。”
“嗯。”
楚雅再一次的对着训练厅的大镜子,一边走,一边看自己的步伐,走了两个来回,“还是紧了一点,再松一点吧。”
“你有穿过义肢吧?”
技术人员笑眯眯的看着她。
楚雅点头,“嗯,我也是新学者。”
她从08年10月离开的德林义肢,到现在的09年5月,也可以说学走路,学了大半年了。
最后她在学习松开单拐杖,所以对着镜子的练习,对她而言很轻松简单。她要挑战的是外面的不平的路,随时会遇见各种不同的路状,比如说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坡、下坡、阶梯。
技术人员赞道:“走的不错。来,我帮你再调好一点,你再走两圈试试看。”
“谢谢。麻烦你了。”
楚雅听到他的称赞,嘴角微微一笑,礼貌而谦和的道谢。
在技术人员的帮忙下,楚雅总算是稍微找到了一点感觉。
不过,对她而言,这个免费的义肢,对她而言,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会拿来当备用的,可以穿一时,绝不能穿长久。因为,膝关节的问题,会直接影响走路的姿势。
而且,等在这里装完义肢,她还要去一趟深圳德林义肢公司,她答应过伍祚能,在去免费重做接受腔的时候,她会让他检查自己的走姿。
平时只要不下雨的时候,她都会在户外行走,独自一个人训练。若是下雨,穿着义肢在家里走进走出。
技术师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让楚雅满意没有再找他了。
接受腔的问题解决了,膝关节这个没办法,免费扶助的额度就摆在这里,一分价钱一分货。
既然能穿上义肢,她也就穿着义肢走出训练厅,准备去二楼转转。而胡姨也在旁边跟随着她,毕竟女儿这是第一次适应这新的义肢,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至于楚雅那么快就穿着义肢走路,她走到了二楼,本来就是想参观这康复中心的每一层是做什么的。
当她坐着电梯到了二楼,发现二楼比一楼更大,而且设备也很齐全。
她发现这二楼居然还有别的义肢厂家,她正想了解这家义肢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愤怒而暴燥的声音:“这什么破玩意!我不穿,我说了,我不穿!”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就传了出来。
砰!
楚雅与胡姨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寻着声音过来了,发现二楼还有一个稍小的训练厅,但对比起一楼,这里的设备要齐全的多。
楚雅一进门就看见了角落里的郭林豪,而离他不远处的,就是一个义肢,那个义肢可以猜得出来,是郭林豪扔出去的。
他此时倔强的撇头,谁也不看。
而一旁的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年纪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模样倒是与郭林豪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父亲。郭父看着郭林豪,也是一脸生气,“阿豪,你就不能穿穿吗?”
“不穿!我不穿!”
郭林豪看着地板,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模样。
郭父被他气得不行,“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马褂的技术人员发现了楚雅,然后对着她说道:“小姑娘,你是来安装免费义肢的吧。你训练厅的是在一楼,不是在这哦。”
“知道。”
楚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郭林豪的声音,“雅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技术人员怔了一下,看向楚雅,“你们认识?”
他心里是有些疑惑,这个小姑娘来装免费的义肢,而郭林豪却不一样啊,他装的是义肢是二十多万的。这贫富之别,他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楚雅看向技术人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我与他,刚认识一天。”
技术人员抽了抽嘴,最后什么也不说,直接转身离开。
反倒是郭林豪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坐啊。”
他当然看见了楚雅穿上了义肢,他叫她过来,也是想知道她穿上义肢的时候,走起来是什么模样的。
之前技术总监,还有父亲,老是让他看电视的模特穿出来的效果。他是真的无法相信那些,他只想看到现实生活的人,和他一样的人,是不是能走的好。
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就恍如在黑暗之地,看不见任何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