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对于烧当滇忍而言,两条是死路,另外一条是九死一生,不,甚至于根本就是十死无生的路,在烧当滇甲站出来,一再逼问他这个问题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究竟应该要如何选择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烧当滇甲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他悄悄地在烧当滇忍耳边低语道:“滇忍老弟,即便为兄不说,你自己恐怕也心知肚明。
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光是返回滇猛首领那里,还是枹罕城,根据为兄对滇安首领的了解,就算是你带着现有军队去安故县,滇安首领非但不会因此而感激于你,他将带去的军队一口吞下之后,就会将你直接送还到滇猛首领那里,其后果会怎么样,不需要为兄告诉你吧?
呵呵呵,滇猛首领嗜杀成性的名声,作为他的部属,你不会不知道吧?”
“哼!”烧当滇忍忍不住怒哼了一声,心里变得更加烦躁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他的忍也是分对象的,对于各个方面都比他差的烧当滇甲,他自然不会任由对方。他心想,这个老东西心里绝对没有憋什么好屁,而且,说了那么多,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上,是的第一任让他现在此时此刻的心如同百爪挠心般的痒。
“滇甲老兄,那你说我等应该如何呢?”只不过,烧当滇忍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转头看着烧当滇甲,沉声问道。
问话的时候,烧当滇忍并未像烧当滇甲那样遮遮掩掩。
烧当滇甲见烧当滇忍居然如此对待自己,在对方未觉察的时候,他双眼之中寒芒一闪,紧接着,很快又收了回去,依然脸上含着笑,回答道:“滇甲老弟,不是老兄说你。那烧当滇勇其实早就已经给我等指明了方向了。
你难道忘了吗?烧当滇勇将我等赶出临姚城之前,偷偷地将其部族所有部众让烧当滇忠和他的长子烧当滇智全都带出了城。其实,他的目的,老兄我已经得知了,无非就是让他的部族抢先一步离开陇西郡,返回我们烧当羌人在河西的故地而已。”
“什么,滇甲老兄,这种事,既然是烧当滇勇的私密之事,你又是如何知道呢?再者说,若是他有意离开陇西郡避祸,那么,他让自己的儿子和烧当滇忠那个老狗先领着部落一起离开,这一点我能理解,可是,老兄你想,若是他愿意带着我们一起离开陇西郡的话,不就可以让我等也活下来的吗?
更何况,他手中的兵力如果越多的话,以后,他在河西故地的处境不是更好吗?”对于烧当滇甲提出的这件事,烧当滇忍真得并不知道,而且,他提出的反问也问到了要害之处。
围在二人旁边其他部落的将领和亲卫们也都瞪大着眼睛紧盯着烧当滇甲,大家现在其实都听出来了,烧当滇甲提出的第三条路,就是让大家伙效仿烧当滇勇,带着这些人一起返回河西故地。可对于烧当滇忍提出的疑问,他若是给不出可以让大家伙都信服的答案的话,就没有人会听他的。
事实上,对于烧当滇忍和烧当滇甲为难的选择,其他部落派来的副将就没有那么为难了,他们的选择既简单,又很明确——就是立即去安故县,投奔烧当滇安,这对在场的副将当中,除了烧当滇忍和烧当滇甲以外的人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一种选择。
“呵呵呵!”烧当滇甲闻言,并未感到为难,而是放声大笑了三声,缕着颌下的山羊胡子,回答道:“滇忍老弟,诸位,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烧当滇勇他自己并不想走。
他自己为什么不走呢?
之前,烧当滇勇杀了金珏的使者,这无疑为他自己,为他所属的部落,也为我们整个烧当羌部族惹下了滔天大祸!如果,他真得选择一走了之的话,他不但对不起我们烧当羌部族所有人,而且,将来,他在自己部族族人们的面前也同样抬不起头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猜想,烧当滇勇自己之所以选择不走,只不过是出于对老族长的愚忠罢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糊涂的将金珏派来的使者杀掉。这对于任何一番势力而言,都是一件极为犯忌讳的事情。无疑,会将临姚城内留下来的人抓紧事件训练一番,接着,他便会带着这些人去与金珏军进行决战。
至于结果,别说是烧当滇勇了,我估计,就算是把我们烧当羌部族所有兵力聚集在一起,都是无法战胜金珏军的。你们别忘了,金珏军此次派来的只是成廉部两万人的步兵而已,武都郡内,还有张绣手中的两千西凉铁骑还未派出来呢?”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正像烧当滇甲所说的那样,如果烧当滇勇现在就带着部众和临姚城内的所有其他部落的守军全都带走,返回烧当羌部族在河西的故地,的确是能够让大家避过此次战祸,让大家全都活下来。可是,那样的结果,就是让烧当滇勇彻底成了烧当羌部里懦夫的代名词。
不但他们这些人会鄙视烧当滇勇,就连烧当滇勇自己的部众们也同样会看不起他这个首领。这个时期羌族人的性格还是比较刚强的。再说,自从汉武帝开发陇右之后,羌族人与汉人之间的战事规模虽然比不上与匈奴人的,但是,若是论持续时间长短的话,羌族人与汉人已经打乱了三百多年的仗了。
尤其是东汉建国之后,汉人与羌族人交战的频率已经超过了汉人与北方其他游牧民族交战的频率了。
“滇甲老兄,你提出的这个建议听起来不错,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支队伍不但全都是男子,而且,烧当滇勇将我等赶出城的时候,只给了我们只能吃不到半个月事件的粮食。这么点粮食,如何让我们这些人返回到河西故地去呢?”烧当滇忍听完理由,却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